陈良:《寻找牛郎》第7章 街头邂逅

——牛水生自叙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1669 次 更新时间:2012-02-08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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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  

黎明时分,天色蒙蒙,小弟弟自动勃起,将我从睡眠中警醒。它就像一台生物钟,总是在这个时段勃起,让你感觉到尿的肿胀和性的欲望,逼你及时一泄为快。往常,下床撒尿之后,又回到床上睡睡懒觉。但是,今天我直接穿衣起床,刷了刷牙,洗了洗脸,就挑着一担野藕走出家门。

这一担野藕,是我昨天从太白湖挖回的。太白湖原是一个很大的湖泊,后因围湖造田缩小了一半。说起太白湖,我至今还说不准它为何得名,因为有两种传说版本并存:一说仙太白金星曾经云游至此,不经意吐了一口痰,于是形成了一个湖泊,人们管它叫太白湖;一说唐代诗人李白曾经泛舟此湖,并为湖中江心寺题了一首诗——“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后人为了纪念李白,将它命名为太白湖。

可以想见,李白当年泛舟的时候,太白湖与大江连成一片,江心寺孤零零地耸立湖中,四周都是茫茫湖水。如今,江心寺虽然还在,可是它却靠近一个村庄,四周被农田包围。这真是岁月悠悠,沧海变桑田。据上一辈人说,在围湖造田之前,他们最喜欢去湖里“捡风滩”。所谓捡风滩,就是在秋冬时节,如果遇上刮大风,湖水便大起大落,鱼儿会随潮水冲上来,在湖滩上搁浅。这时候,你赤脚走下湖滩,伸手就能捡到鱼儿。鱼儿搁在湖滩上,活蹦乱跳的,伸手就能捡到,这事做起来多美妙。遗憾的是,“捡风滩”早已成为历史保存于前辈的记忆,我辈再也不能体验那美妙的乐趣。以前听前辈讲述往事,我居然做起“捡风滩”的美梦,梦见湖滩上满是大大小小的活鱼。

尽管太白湖今非昔比,我还是对它充满感情,因为我家就在太白湖边,跟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除了耕种湖滩围垦的农田,我还在夏天下湖打水草(供猪作饲料),还在冬天下湖挖野藕。眼下是正月底,江湖还处在枯水时期,我在家闲得发闷,就想到去湖里挖藕。其实,现有太白湖水域归国营渔场管辖,按理莲藕应归渔场所有,但是渔场与周边村民达成默契,只要村民不偷鱼,渔场允许你下湖挖藕。挖藕,特别是在烂泥很深的湖滩里挖藕,是非常吃力的事情,必须清除大量烂泥巴,才能挖出一根藕。这些年来,年富力强的男人大多外出打工,因此很少有人下湖去挖藕。说实话,我本人身强力壮,也很想外出闯荡;可是母亲不同意,理由是她一向体弱多病,需要我在身边照应。我理解母亲的苦衷,父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她一手把我和两个姐姐拉扯大挺不容易的。两个姐姐出嫁以后,就只有咱娘儿俩一起相依为命。如今她老了,又患有这病那病,倘若我只顾外出打工,留下她一人在家孤苦伶仃,确实让人于心不忍。

刚出门的时候,冷飕飕的风扑面吹来,令人不禁打寒战。但是,过一会儿,就感觉浑身发热,嘴巴呼出雾状的热气,背部渗出湿滑的热汗。不消说,挑担子走路容易发热,何况这一担藕超过一百斤。我有一辆自行车,如果用它荷载,肯定比挑担子轻松;考虑到车子后座没有安货架,只好用原始办法,凭肩膀来承担。

很明显,一个肩膀是不能持久承担的。一路上,我不时将扁担从左肩移到右肩,从右肩移到左肩,让两肩共同担当。实在吃不消了,就停下来歇息,同时把背上的汗抹了抹,以免引起伤风感冒。约莫走了七八里路,便来到了N镇。

当我穿行于老东街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东西冷不丁落在头顶上,我马上意识到那东西是从天而降,正好落在头顶中央,因为顶中光秃无毛,可以迅速感觉得到。我不由自主地停止脚步,放下肩上的担子,一边将手伸向头顶,一边抬起头仰望;在触摸到温润液体的同时,看见一个女子站在街边老房子的阳台上晾晒衣服。当我们双眼对视的时候,只见她红着脸,泛出尴尬而歉疚的微笑;我顿时明白,那温润的液体不是水而是痰,是从她嘴里吐出的。头顶上被人吐了一口痰,这是非常耻辱、非常晦气的事情,无论是谁遇到了,肯定很恼火。我思忖着,准备骂几句粗话,出一口恶气。

可是,当我听到女子诚恳道歉,并发现她异常漂亮之后,我心中的火气旋即烟消云散。呵呵,这个女子真是貌若天仙,若非她无意吐出一口痰,恐怕无缘一见。我仔细瞅了她一会,重新挑起担子走开;没走两步,我忍不住扭转头,冲她傻笑,她一边向我招手,一边连说几句——对不起;我当即回答:没关系,没关系。

我加大行走步伐,很快来到集贸市场。市场内外,人来人往,声音嘈杂,充满鸡鸭鱼肉混合的气味,异常难闻。场面看起来热闹,其实卖货的倒比购物的多;也难怪,时辰还早,出来采买的自然很少。走到一个空处,我放下肩上的担子,挺身站立着,打算像姜太公钓鱼那样等待顾客来买藕。不一会儿,就有二三个菜贩子凑过来,要把一担藕一回接过去。我当即声言,这是我亲自从太白湖挖来的野藕,比田间栽种的家藕要好。经过讨价还价,一个菜贩子愿意出家藕的一元一斤零售价成交。过磅称重,剔除担架重量,野藕净重为125斤;菜贩子只付给120元,理由是藕上有泥巴应该扣秤;我没有跟他计较,仔细辨认100元钞票上的水印和金线,确定它不是伪钞,就揣进了衣兜。

离开集市,我感觉有点饿了,顺便买了十个馒头。于是我挑着空担子,一边行走,一边啃馒头。行至老东街地段,我忽而想起那个吐痰的女子,想到她如花似玉的美貌,想到她一颦一笑的姿态,心里充满期盼与遐想。我放慢脚步,边走边看,挨近那座老房子,不禁停了下来。我默默地伫立,眼巴巴望着阳台,期盼那个女子再次出现,期盼与她再打一个照面,甚至期盼她再往我头顶吐一口痰;可惜,期盼的事情许久未能发生,我只好怏怏离去。

走进家门,母亲赶紧笑脸相迎,为我拿下肩上的空担子。我把剩余的馒头递给母亲,并把卖藕的钱悉数交给她。母亲看了钱,面露喜色,顺手又把钱还给我,叫我自己留着零花。我说我暂时不用花钱,这钱让她替我保管。母亲收下钱,捏了一个馒头,有滋有味地啃起来;啃到一半,忽然眨了眨眼睛,问我是否给她带药回来。糟糕,早上出门时我就提醒自己卖完藕就去药店买药,到头来还是疏忽了。说来要怪那个吐痰的女子,若不是她让我分心,就不至于误事。母亲没有责怪我,只是自艾自怨地叹息,感叹自己不是喉咙发齁,就是关节疼痛;要治又治不断根,不吃药又不行。我安慰她说,哮喘病和关节炎都是慢性病,只能慢慢治,不能急。

“唉,好汉就怕病来磨,”母亲说,“谁让我摊上一身病,又费钱又费力,还拖累儿子。”

“娘,您别这么说,”我说,“都怪儿子疏忽,我这就上街去买药。”

我转身要走,母亲赶紧把我拉住,叫我别再上街了,买药的事改日再说。她觉得我早上挑重担上街够辛苦的,需要好生歇息,不能再跑腿受累。其实挑百几十斤担子走几里路,对于我来说并不感觉累;既然母亲执意不让我跑腿,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老实在家里待着;再说母亲的病情比较稳定,吃药不见怎么好转,没吃药也不见怎么恶化。

平日闲散无事的时候,我喜欢待在自己的卧室,胡乱翻阅杂七杂八的书籍和杂志。我家有三间平房,中间是堂屋,东边是我的卧室,西边一半是厨房,一半是母亲的卧室。卧室虽然简陋,却是属于我的自由空间。在这里,我想怎么想就怎么想,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过,想的事情多半虚无飘渺,纯属胡思乱想,做的事情主要阅读。我习惯躺在床上看书,随便拿一本书或杂志,就躺下来翻看。其实卧室里有一张破旧的书桌,可我很少正襟危坐伏案阅读,反正是消磨时间,也没指望借读书换取功名。我读书不分青红皂白,只要有趣好玩,就喜欢看。镇上有一家旧书店,每隔一段时间我去那里采购一些旧书或杂志,虽说不新鲜,价格却很便宜,而且不影响阅读趣味。像我这样的收入水平,经常要给母亲买药,只能尽量节俭一些。这当儿,我拿起一本杂志,躺下来随意翻翻,只见密麻麻的汉字呈现在眼前,却不能聚精会神地解读,脑海里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不,不完全是一片空白,至少有一个美丽的形影闪现在空白里。我不知这是什么感觉,烦躁、联想、思虑或者其他词语都无法表达,准确地说,我此时不能静心阅读了。以前出现类似情况,我会去母亲的房间看看电视,借以消愁解闷或调整情绪。那台电视机是二姐出嫁之后两个姐姐怕母亲寂寞特地凑钱买的,到现在还没有接上“闭路”,只能收看几个频道。因此我很少看电视,不过只要播放那个明星出演的电视剧,我会一集不落地看完;可惜那个明星似乎风光不再,近两年很少她的新剧目。尽管如此,她依然是我心中的偶像与梦中的情人,只要看到刊有她的相片及相关文章的旧书或杂志,我会毫不犹豫地买回家。瞧,我卧室的墙壁虽然斑斑驳驳,可是贴上许许多多的偶像玉照,就显得光艳无比,别有一种魅力。每当我寂寞难奈的时候,我会静静地站在偶像玉照前,轻轻呼喊她的名字,脉脉倾诉对她的爱慕。有一次我突发奇想,打算奔赴京城探视心中的偶像,哪怕与她说一句,照一张相,也就没白跑一趟。当我仔细盘算往返京城的费用之后,我只能感叹自己囊中羞涩,不得不打消这个念头。毫无疑问,那个偶像是天后级的大腕,崇拜她的粉丝多如牛毛,即使我有足够的费用去京城,我凭什么吸引她的眼球,凭什么获得她的垂青?!

当然,促成我打消进京追星的念头还有一个因素,恐怕是电视播报的一个奇闻。一个女孩从十六岁开始崇拜一个香港天皇巨星,十多年来一直梦想见到心中的偶像,父母为了帮助女儿完成心愿,坚持节衣缩食,每天只吃馒头和咸菜,尽量为女儿多积一些追星费用。当那个女孩长成大姑娘以后并好不容易找到巨星住处的时候,巨星却不愿意接见她。一次不接见,二次不接见,三次不接见,她依旧再而三地追寻巨星的行踪,以至父亲迫于经济压力而自杀之后,她宁肯不领父亲的骨灰,也要见到心中的偶像。追星追到家破人亡,却无法与巨星打一个照面,这个事情本身就是一个寓言。不过,寓言往往是痛苦的,而童话则是美丽的。因此我喜爱童话,而不喜欢寓言。

在童话世界,一切皆有可能,梦想可以成真。虽然我不能得到偶像本人,可是我能得到她的相片,借助相片可以与她亲密接触。我有一张偶像的写真玉照,是从一本时尚杂志上剪下来的,写真的她穿着比基尼,露出光滑圆润的胴体,看上去娇艳无比。面对如此性感的玉照,我时常想入非非,心想要是与她亲近多美妙。有一天我实在情不自禁,在玉照的下面开了一个洞,将硬硬的肉棒塞进去,一边想着偶像,一边进行自慰;弄到激情澎湃的时候,居然产生幻觉,感觉就像搂着她做爱似的,让人如痴如醉。从此以后我管那个洞叫爱的通道,每隔一段时间就要进入爱的通道,借以表达对偶像的爱意,并宣泄过剩的精力。

有一次我从杂志上得知,那么做就是手淫,此事容易发生青春期或未婚男子身上。手淫有助于减轻压力缓解欲望,如果次数过多了,不仅有害于身体健康,甚至影响婚后夫妻同房。我的妈,既然这不是什么好事情,就得尽量克制。可是,任凭你怎么克制,体内的荷尔蒙却不认账,它像汛期水库的水位不断上涨,达到或超越警戒线了,若不进行溢洪分流,就可能发生溃堤或塌方。面对不可抑制的荷尔蒙,我只好被动地防汛溢洪。不过,那样溢洪不是什么光彩事情,我必须瞒着老娘,并尽量安排在晚上。现在是大白天,既看不下书,又不想看电视,心里空荡荡的,不由得想起做那事。于是我悄悄关上房门,取出那张心爱的玉照,也不脱衣服,就在床上亲热起来。尽管那个洞口越弄越大,但我每次都很投入,也很尽兴。不过,这一回当肉棒插入爱的通道的时候,浮现在脑海里的影像却不是心中的偶像,而是那个吐痰的女郎。整个过程中,所思所想的都是她,一直假想与她亲热。完事之后,我已经意识到自己似乎移情别恋了,开始爱慕那个吐痰的姑娘。没想到,我对偶像的忠诚也会改变。怀着愧疚的心情,我轻轻抚摸偶像的玉照,不好意思地冲她的笑容嘀咕着,对不起,我与你的玉照亲热,心里却想着别人。别怪我用情不专,也别怪我移情别恋,你实在离我太远太远,你就像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只是可望而不可及,想得着,看不见,摸不着。尽管如此,我还是衷心地感激你,感激你成为我梦中的情人,感激你的玉照伴我度过许多寂寞的时刻。

中午时分,当母亲一边敲门一边喊我吃饭的时候,我还在迷迷糊糊地躺着,没有一点食欲。我对母亲说,我没觉得饿,不想吃。母亲依着我,没有催促。过了两个时辰,屋里的光线变得暗淡,估计太阳已经落山。此时母亲又来敲门叫我吃晚饭,我还是回答不想吃。母亲似乎着急了,把门拍得梆梆响,嘴里还不停地嚷嚷,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喝软皮囊。母亲让我把门打开,走近床沿,便拉着我的手,抚摸我的头,很急切地问我是不是生病了,要是生病了,她就去请郎中。她所说的郎中就是村里的卫生员,过去叫赤脚医生,年纪大的人习惯叫郎中。我怕母亲着急,很淡然地对她说,娘不要担心,我根本没病。

“没病,怎么不吃饭?”母亲有所顾虑说。

“我的身体很好,”我微笑说,“只是有一点心病……”

“怎么,心脏病?这还得了!”

母亲有些大惊失色,我知道她误解了我的话意。为消除她的忧虑,我坦然说出心中的秘密,把去镇上卖藕遇见那个漂亮女子的经过向她叙说了一遍。听完这段奇遇,她顿时露出笑容,很快又皱起眉头,嘴巴翕动着,欲说又难以开口,只得摇头叹息几声。母亲尽管什么也没说,可是我理解她叹息的含义,无非是感叹我这么大岁数尚未成婚,眼看别人的儿子陆续娶妻生子,而自己的儿子还在打光棍,做母亲的难免心痛,甚至自责。其实我并不责怪母亲,她为我的婚事确实尽心尽力了,这些年来她时刻留心打听,绝不放过每次托人说媒的机会。只可惜任凭媒人如何努力,终究没有成就一桩美满姻缘。事情往往是高不成低不就,我看得中人家姑娘,人家未必看得中我,她们不是嫌我家庭贫穷,就是嫌我头上长有癣疮;当然也有姑娘看得中我,只是她们多有不合我意的地方,要么文化程度接近文盲,要么长相令人失望。若是人家看不上我倒无话可说,倒是我看不上人家让母亲焦急,她多次劝我不要挑剔,只要女方不缺胳膊少腿能生孩子就可以。她还是恪守老观念,巴不得我尽快结婚,只要能够传宗接代,随便娶咋样的女人都行。圣人说过,“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尽管多半乡村婚姻依然肩负着传宗接代的光荣使命,可是我却不甘心为延续香火而结婚,我希望找到一个知心爱人。每次母亲请人来说媒,我心里忍不住发毛,消极应付了事之后,再三叮嘱母亲以后别再为我的亲事操劳。尽管如此,母亲还是不厌其烦地瞎忙乎,弄得我哭不得哭笑不得笑。这会儿我饶有兴趣地说起上街奇遇,母亲似乎有所觉悟,问我是不是看上那个吐痰的姑娘。我泛着羞涩的微笑,不假思索地回答,那么漂亮的人儿,谁看了都喜欢。

“伢儿,听娘的话,”母亲苦口婆心地说,“癞蛤蟆是吃不上天鹅肉的。结婚多少讲究门当户对,咱们是庄稼汉,家里穷得叮铛响,哪指望娶得天仙般的姑娘!”

“谁说穷汉娶不上天仙般的姑娘?”我不以为然地说,“看人家牛郎、董永,都是一贫如洗穷光蛋,偏偏就娶上美貌贤惠的天仙!”

“伢儿,织女嫁牛郎,七仙女配董永,都是戏台上唱的戏,不一定真有那回事。凡人谈婚嫁,无非是看家世和长相,可惜这两条……”说到这里,母亲的嗓子有些哽咽,只见她抹了抹眼眶,含着泪光叹息,“伢儿,你到现在还打光棍,娘真是心痛。怪只怪娘前世作孽,拖累你受穷不说,还让你头上长了瘌痢……”

我赶紧安慰母亲,劝她不要那么说。我头上确实长了瘌痢,但不能完全归罪于母亲,要不是当初父亲突然病逝,我可能不会长出一头瘌痢。那时候母亲承受不了丧夫的打击,成天疯疯癫癫哭哭啼啼,没能好生照看我,任我在地面摸爬滚打,弄得脏兮兮的;不知不觉的,我头顶上长出一大块癣疮,也就是俗称的瘌痢。据老年人说,以前村里长瘌痢的孩子很多,后来渐渐的减少了,到我这一辈就比较罕见。物以稀为贵,但是这稀有的瘌痢却使我自惭形秽,它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的婚姻。有些姑娘并不嫌我贫穷,一旦发现我头上长有瘌痢,就主动打退堂鼓。近年来我使用多种药品治疗,都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瘌痢,既是我的一种顽症,也是母亲的一块心病。好在头周围的毛发比较茂盛,我可以采取“地方保护中央”的办法,让瘌痢隐藏起来,不容易被陌生人发现。

等母亲离开卧室以后,我下意识地摸了摸头顶,感觉与以后不一样,那粗糙的疤痕似乎不见了;手指送到鼻尖闻了闻,那特殊的腥味没有了。我拿着镜子仔细照了照,头上瘌痢果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乌黑发亮的头发。瘌痢,就这样不治而愈,难得不是一个奇迹?我一时惊喜不已,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此事与那个女子相关。困扰多年的顽症迟不愈晚不愈,到今天遇见她就好了,这到底是一种巧合,还是她的痰具有特殊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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