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季羡林先生《清华园日记》,知道这位学术巨擘,早在清华读书期间,已经套上生活的枷锁,媳妇彭德华没有文化但颇为贤淑,这位比季羡林达四岁的山东姑娘,就那么窝窝囊囊活了一辈子。老辈人的生活伦理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彭德华一辈子是否嫁错人,我们外人不大知道。
反正彭老太太给丈夫生养了一对孩子:女儿婉如,儿子延宗,延宗也叫季承。季羡林清华毕业之后,曾在山东省立一中任教,接着考取公费留学德国的名额。季羡林在德国时间长达十年,并且与当地的一位姑娘好上了。当然,最终还是回国,并在国立北京大学任教,成为东方语言文学系的创系主任,直到一九八六年退休。让我们看不大懂的是,季羡林自己一人生活在北京大学,媳妇彭德华与“老祖”伺候伯父,直到1962年伯父去世,彭德华来到北大,才算结束两地分居。如果说留德十年,关山阻隔,我们抱有同情的了解,但是,1949年之后,依然长时间两地分居,况且季羡林又不是不能结束这种分居的情形。这就让我们比较费解了。
由于季羡林对于这门婚姻十分不满,所以,倒是非常乐于两地分居,儿子延宗来到北京俄文专科(北京外国语大学前身)求学,按理说父子之情,总应该是比较浓厚的,这种血脉无论如何是割不断的。但是,好像儿子并没有在父亲这里获得多少父爱,季羡林也没有任何弥补对儿子的情感亏欠的表示。延宗后来分配在中国科学院近代物理研究所,最初做俄文翻译,后来转行成为科研管理干部,1995年,从科研处长的位置上退休。
季承长期以来,与自己的父亲没有多少感情,这并不全是季承的错,甚至可以说,主要的过错多在季承父亲身上。一般城市家庭,完全可以聘请保姆,照顾家中老人起居。但是,季羡林这样的学术巨擘,恐怕聘请保姆并不能满足文化老人的精神需要。所以,东方语言文学系的工作人员,本着人文关怀,李铮、李玉洁先后成为季羡林秘书。
1995年季羡林的一个偶然发现,使得父子反目。极度愤怒的季羡林把儿子赶出家门。一位东方文化的研究者、信仰者,到处都在倡导传统与和谐。其实,季羡林家中,既不传统,也不和谐。传统家庭,应该父慈子孝,这对父子没有做到,我们以前并不知情,但季羡林身边人不会不知情,他们本着爱护季羡林的目的,并没有往外透露季羡林家庭隐私。其实,季羡林的偶然发现,就是季承与自己父亲季羡林的保姆好上了,我们注意到,被外界嚷嚷着所谓的“北京大学阻止季羡林父子见面十三年”,就是这么被附会的。其实,季承自己做的事情,为何不能修辞立其诚呢?那时候,季承不顾自己太太的反对,开始与父亲的保姆忘年恋,真够浪漫的,难怪季羡林要把儿子赶出家门。
从那时候起,季承一直没有兴趣看望自己的父亲,这对父子真够好玩的,这一下就是十三年。十三年可又不小的变化,季羡林垂垂老矣,秘书李玉洁身体也不大好,这样,李玉洁的忘年交杨锐出现在季羡林身边,成为季羡林第三任秘书。杨锐通过丈夫认识的李玉洁。李玉洁丈夫杨通方是中国少有的韩国学前辈。杨通方与吴方相处友好,吴方的儿子吴志攀就是现在的北京大学党委常务副书记。不过,当年吴志攀的太太杨锐还在北大教务处的时候,吴志攀刚刚担任北京大学法律系系主任。那是1998年,杨锐开始帮助李玉洁照顾季羡林。杨锐照顾季羡林没有功劳有苦劳、没有苦劳有疲劳。2003年,季羡林来到解放军总医院,到底什么原因,一直住在医院里,我想,这并不是北京大学所能够决定的。而且,季羡林这样资格的文化名人,既然属于公共人物,社会各界的力量,谁不愿意沾季羡林的光呢?杨锐作为秘书,一个主要的任务是照看季羡林,一个主要的任务就是挡驾,不让更多的闲杂人员打扰季先生。
季羡林把季承赶出家门,季承一点都不含糊,既然恩断义绝,还有什么好说的呢?1995年到2003年,季羡林都住在北大,老朋友、小朋友、家乡人、外国人,来找季先生的络绎不绝,为什么没有季承的身影呢?特别是逢年过节,季承也不来看望父亲,这里面的原因,季承最清楚不过了。
就是2003年父亲来到解放军总医院休养,季承完全可以见到自己父亲的,何至于把自己说得那么可怜,什么在外面苦等了几个小时,还是一连多少天,季承好像真有点良心发现,这回真是要尽一点孝道了。因为,季羡林曾经给北京大学外国语学院党委书记吴新英写过小纸条,大意说自己的儿子居心叵测,我还是不见为好。
那为什么现在季羡林见到自己的儿子,似乎与儿子感情还不错,也没有把儿子赶出去。如果,看到此种情形,就要说杨锐代表北大阻止父子相见,那是诛心之论。我们的社会有时候就是这么不具有理性的清明,还老当季羡林先生头脑清楚、思维敏捷。我们喜欢把季羡林当作感动中国的年度人物,喜欢把季羡林当作泰斗、大师和国宝,为什么就不把已经九十七岁高龄的季羡林当作老人呢?
老人的特点一个是眼前的事情迷迷糊糊,老年间的事情却清清楚楚。再者,老小孩儿,老顽童,季羡林一高兴,不管见到谁,都可以当作知己,所谓的书画收藏家、画廊主持人、出版商张衡真是了不得的人物,我都觉得为他可惜。不管季羡林“假画门事件”如何收尾,张衡的目标已经达到了,甚至已经超过预期了。张衡已经成功将自己的画廊进行了升值。张衡知道不能恋战,所以,第二次战役就由季承大打“亲情牌”,将老爹已经捐赠的东西重新要回来。
2001年7月6日,在北京大学举行的捐赠仪式上,90高龄的季羡林先生将珍贵的图书、手稿、字画等藏品亲手捐献给北大图书馆。据悉,在北大校史上,季先生的捐献是规模最大、种类最多的一次。
在捐赠仪式上,季老说,这次向北大图书馆捐赠自己多年的藏品并不是心血来潮。自己一生都在教书、研究学问、解决问题,收集到了许多珍贵的书籍等物品,但是自己并不是收藏家。把这些藏品都捐献给学校,对北大有用,就是对国家有用。
我们不知道季羡林捐赠书画作品到底市场价值如何,北京大学也没有及时查证季羡林捐赠品。尽管,季羡林不是收藏家,但是,季羡林有很多文友,特别是朋友中有启功这样的文化大家,估计,书信往来,生日祝寿,少不了都要写一两幅字以为纪念,老哥们高兴了,说不定还画幅画呢?
北京大学对季羡林并不薄,北大校园里面朗润园十三公寓,两套住房都是季羡林的,另外蓝旗营也有一套季羡林的房子,季先生捐赠北大的图书、手稿、字画就在蓝旗营寓所。由于季先生尽管身体虚弱,但是,北京大学不愿意在老先生还没有去世,就接手所有的赠品,客观上,使得北京大学处于不利地位。结果,张衡吹鼓手摇唇鼓舌、季承更改父亲捐赠,这么多能说会道的北大,似乎面对媒体躲躲闪闪,含糊其辞,杨锐和丈夫吴志攀成为舆论的漩涡。
笔者2003年——2004年在北京大学作访问学者,正是季羡林被转移到解放军总医院的时候,恐怕此生很难见到季羡林先生一面了。但是,机缘巧合,见到已经成为北京大学副校长的吴志攀教授。还曾经写在《燕园札记》里面:
“通过近距离的观察,北京大学待人接物雍容大度的,副校长吴志攀先生有此气象。有些学人很杰出,但亦很宗派。我是在“心灵环保学术会议”体会和观察吴志攀先生的,又看过此公给《王重民先生百岁华诞纪念集》的序。昨天看到吴先生给陈洪捷一本论述德国古典大学的特点和中国所受影响的书所写的序言,吴先生对陈氏总结德国大学的“寂寞”这一特点非常契合,序言中,有一句话极有趣味,我记得是这样的:北京大学寂寞吗?中国的大学寂寞吗?看来吴先生很有教育家的气象,若由他来掌北京大学,我觉得是合适的。”
尽管舆论妖魔化吴志攀,但是,我并不觉得我这番议论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我们知道,张衡这位收藏界的神仙人物,据他自己说2007年就已经知道真相,为什么张衡这么嚣张的人物,能够憋了一年才在媒体披露,这位待价而沽的张衡选择的时间也别有用心,正好在中国大学书记和校长大换岗的关键时刻。我们知道中国人民大学校长纪宝成年龄已经到站,中国政法大学的校长徐显明回到了山东大学,这样中国人民大学和中国政法大学校长空缺,传闻吴志攀要到这两所学校担任校长。张衡正好是山东大学毕业的,此公在山东大学北京校友会担任副秘书长干干。到底张衡想干什么,他自己最清楚。
至于季承这位名人的儿子,别看已经七十三岁了,真是老当益壮,2004年真与自己的太太离婚,娶了自己父亲的保姆,成就一桩忘年婚,并且与2008年生一个儿子,刚五个月大。季承这么急惶惶要北京大学交出蓝旗营的钥匙,莫非是要给自己的小儿子准备结婚用的?岂不是太早?季承口口声声说要回父亲给北大的捐赠品,目的也是为了捐赠,既然这样,何必脱了裤子放屁,原谅我说一句粗话。为了遗产,不管是北大,还是父亲,季承都敢告上法庭。
原来我曾说过季羡林,大节有亏,小节完美,现在看起来也不能这么说了,至少不诚实,可见,我们真有点上了他的当了,季羡林散文中的季羡林,根本不是真实的季羡林,季承这么一闹,让我们了解了季羡林家庭的真实生态,可见,在这个大个头的学术巨擘家,利用传统文化指导,建构和谐家庭都是不容易的事情呢?
(2008年12月29日,星期一,23:41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