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过去的7月4日“独立日”,标志美国建国239周年。与欧洲这个“旧大陆”相比,新大陆上的美利坚合众国依然活力四射,朝气蓬勃。在短暂的239年里,就以其富于开拓、勇气和创造性的探索实践,极大地刷新和改变了人类文明进程的既有观念、逻辑和程序,把国家社会的发展进化,里程碑式地推向前进。
其实美国的崛起和成功也没有任何神秘可言,就是坚决奉行至今还被某些国家或政客只知道挂在嘴皮子上的“民主与科学”;如果再完整些,可以再加上“市场和法治”原则。这个国家的开国总统华盛顿,在连任两届后,有人怂恿他成为“终身总统”,或效仿法国的拿破仑,早日当上美国的“皇帝”。如此这般的极权诱惑,没料想却被华盛顿彻底拒绝了。于是著名的《国际歌》中所宣示的境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竟率先在美国得以实现。
这也让美国基本没有多少“官本位”,很少见到因为是个什么官就神气活现玩特权,甚至“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情况。即使总统的儿子或夫人出来竞选总统,也必须通过亿万选民直接投票认可这一关。美国的政治体制,属于人民与从政者之间严格的法定契约关系,每四年必须签一次约或续一次约,否则就作废无效。
当然,美国并非有人天真想象中的“理想国”,确切地讲,美国更多是一个“平衡国”,即比较追求制约、均衡、监督这样的社会管理和良性效应。这个国家迄今为止只打过一场“内战”,是因为种族问题这一毒瘤。人们认识到种族问题是客观存在,彻底消除没有可能,但经过长期不懈努力,逐步治理和改善是有可能的。
从某些传统的定义来讲,美国是典型的资本主义,而资本主义经常会与腐化、堕落、颓废挂钩。但实际上不难看到,美国官员比不少自诩为“人民公仆”的人要清廉,有效,有信仰得多。为什么呢?因为在精神层面上,美国人有宗教伦理的熏染和牵引;在操作层面上,美国依靠的是法制精神和对法律的严格遵守执行,以此来对抗资本主义过程中那些拜金、炫富、享乐、萎靡、欺贫、盘剥等负面因素。
在国际行为上,有传统说法谴责美国是“帝国和霸权主义”。不错,再说一遍,美国并非理想国,人性的弱点当然也会在其国家行为中有时表现出来。但不容否认的是,美国也敢于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向邪恶势力宣战,维护现代世界正常运转秩序,大力推动民主自由的时代理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美国人民和武装力量英勇战斗,在东西两个方向打败日本和德国法西斯势力,并极大地援助了在抗战中的英国、苏联和中国等主要国家,为世界文明和价值进步作出了不朽的贡献。
联系到现实的中美关系,尽管被称为世界上最重要的双边关系,而且中国方面还提出要建立中美“新型大国关系”,实事求是地讲,过去的30多年来,中美综合力量对比在“量差”上缩小,但在“质差”上改进不大,甚至在短中期内仍很难看到中国赶上来的希望。
悲观者可能认为这就是中国的宿命,历史文化的长期基因、政治观念和价值惯性、执政者成长背景和视野,等等,都可能规定了中国发展不及新大陆。乐观主义则多希望中国走出自己的“第三条道路”,甚至达到超越西方精神和物质文明的新境界。但无论是何种道路,对三大当代根本问题都必须给予直接的回应。
首先,国家的执政领导授权是否来自人民,具体手段为何?其二,国家的执政领导权力是否接受人民和社会的透明监督,具体手段为何?第三,人民的思想、财产、创业和社会安全有无具体明晰的权利保障?
这三大问题,其实也是目前中美“质差”的关键所在。
作者是在美国的国际文化战略研究和咨询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