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0日上午,叶剑英女儿凌孜(叶向真)做客新华网,作“我的父亲叶剑英”专题访谈。访谈中,凌孜念了叶帅在1958年写的两首无题诗,内容如下:
其一,革命根基在政权,政权争得只开端。春来花开人偏懒,惹的东风任意翻。
其二,还政于民事有无?各种思想已模糊。和平交替所有制,只把武装自解除。
叶帅的这两首诗,核心内容是讲革命党夺取政权以后怎么执政的问题。“革命根基在政权,政权争得只开端。”指出革命的根本任务是夺取政权。但是,夺取政权并不是最终目的,最终目的是利用夺得的政权更好地为人民服务,为人民谋幸福。用叶帅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以人民利益为最高法律”(叶剑英1949年担任北平市长期间的笔记)。因而,夺取政权只是一个开端,也就是毛泽东所说的“万里长征走完了第一步。革命以后的路程更长,工作更伟大,更艰苦。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务必使同志们继续地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然而,现实情况却令人担忧。“春来花开人偏懒”,在胜利的形势下,当年的革命激情、革命意志衰退了,甚至居功自傲,自高自大,无视人民利益和客观规律,“惹的东风任意翻”。这里的“东风”,似指党的领导,东风压倒西风固然是好事,但是“任意翻”却是要造成损失的。
接下来,诗人进一步发问:当年闹革命时对人民许下的诺言,还算不算数?还要不要兑现?“还政于民事有无?各种思想已模糊。”从孙中山提出的还政于民,到共产党提出的联合政府和新民主主义,今天似乎已被淡忘,以致诗人自己也发生了疑惑,历史上曾经有过这么一回事吗?思想上也已经模模糊糊了。正由于忘记了还政于民,抛弃了新民主主义的正确思想,这才导致乱象丛生。“和平交替所有制,只把武装自解除。”违背了建国初期《共同纲领》中所规定的基本经济制度,从个体所有制变成农业合作社,又一下变成了人民公社,农民的土地都变成国家的了。实践的结果是闹了三年大饥荒。原先正确的新民主主义理论武装被抛弃,叶帅对此是不以为然的。
叶帅1958年的两首诗,既是对极左路线的批判,也体现了诗人坚持独立思考,对党和人民高度负责的精神。在今天的形势下,我们要贯彻落实科学发展观,继续深化改革,建设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叶帅当年的思想观点仍然具有十分重要的现实指导意义。曾经有专家指出,所谓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实际上可以看作是新民主主义的另一种表述。作为今天的执政党,不应忘却当年许下的庄严诺言,应当“以人民利益为最高法律”,创造条件还政于民,谱写以人为本、科学发展的新篇章。
(2010年4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