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澳门老城厢拜谒了大三巴之后,我直奔位于南湾湖畔的一座与众不同的玫瑰红色的大楼。大楼只有两层,所有的廊柱都是白色的,所有的窗户也镶着白色,四周围着铁栅栏,屋顶飘扬着一面半红半绿、中间嵌着黄色图案的旗帜──葡萄牙国旗。
这便是“澳督府”──葡萄牙总督府。
我在澳督府前拍照留念,特地把那面半红半绿的葡萄牙国旗摄进画面。因为再过三百来天,这面象征着葡萄牙对澳门的统治的旗帜将被永远降下,五星红旗将飘荡在澳门上空。
总督是葡萄牙政府派往澳门的最高代表。自从一六二三年七月七日葡萄牙政府派出第一任澳门总督以来,如今已经是第一百二十七任。
这座玫瑰色的总督府,完全是按照葡萄牙建筑风格建造的。在澳门回归祖国之后,这座玫瑰色的房子将作为殖民统治的历史见证而保存。
不像大三巴跟前游人络绎不绝,总督府前虽然车水马龙,但是行人寥寥无几。我想找行人替我和妻在总督府前拍张合影,等了一阵子,终于等到一位中年妇女。她左手拎着一个包,右手拎着一个袋,蹒跚路过。我实在不好意思打搅她,可是除了她之外,没有别的行人。当我抱歉地请她帮助拍照时,她二话没说,就放下手中的包和袋,拿起我的相机,左瞄右对,然后喊“One,Two”,这才咔嚓揿下了快门。
拍好之后,我连声对她说:“Thank you!”这时,她指了指总督府后面一幢绿色高层建筑,意思是说刚才把这高楼也拍进去了,不好看。于是,她换个角度,再给我们拍照。她把照相机从横握到竖拍,又揿下了快门。
当我再次向她致谢时,她拿起袋和包,匆匆走了,高跟鞋在小方石铺成的人行道上发出橐橐声……
离开总督府,我到附近的一家小店稍憩。一边喝冷饮,一边用店里的投币电话,给澳门文化司署的友人打电话。他留给我的电话有一大串,既有两个办公室电话,又有家中电话,而且还有他私人藏书室的电话以及他的传真号码。在这些电话号码中,有六位数的,也有七位数的。
不知道电话号码有误,还是他外出了,我打了一会儿,一直没有找到他。那只硬币,一次次投进投币电话机,又一次次被退了出来。
店里的一位小伙计见到了,主动跑过来,用一口非常蹩脚的普通话对我说:“我帮你打!”
我把通讯录给他。他指着七位数的号码说,这是政府专线。他一拨,就通了,居然把我的朋友找到了……
常言道:“路在嘴上。”初到澳门,人地生疏,也就向当地人问路。
我沿着南湾大马路徐徐而行,见到一片芳草地。一棵大树下,放着几把木长椅,长椅上坐着一位长者。我也在长椅上坐下,向长者请教路途。
澳门人的普通话,如同那家小店里的小伙计一样,实在不敢恭维。我听不懂他的“澳式普通话”,但是他却能听懂我的普通话。干脆,他从身边的拎袋里,取出一张地图来。我一看,那是一张《澳门观光地图》。他在地图上指了指我们所在的草地,又指了指我要去的地方,我一下子就明白了。
我把地图摺好,还给长者。谁知他却把地图送给了我。
素昧平生,我实在不好意思接受他的地图,他仍执意送我。这时,我听懂了他的一句“澳式普通话”。他说:“我是本地人,用不着这地图。”
我再三向长者致谢。
有了地图的指点,我顺利地来到贾罗布大马路,来到了“南光广场”。门口放着一大排花篮,写着“‘上海文化周’开幕志喜”。那是澳门各界爱国人士赠送的花篮。
我来到二楼,大厅里高悬着“上海文化周”红色横幅。我仿佛回到了上海,因为大厅里展出几百幅上海风光照片,展出上海各出版社的新书。上海市副市长左焕琛见到我,跟我握手。我也见到了澳门文化界的许多朋友。
澳门各界上百人出席了“上海文化周”开幕式。左焕琛副市长和《澳门日报》总编辑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共述上海、澳门姐妹城市情,同叙回归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