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人任东来教授是2013年5月2日下午六时十分去世的,追悼会暨遗体告别仪式是5月4日上午九时举行的。
按照我们老家青州的风俗,今天,即6月7日,是东来兄的“五七”祭日。
五天前,即2013-06-02 08:40:54,我曾给东来兄的夫人即吴耘教授写过一封短信,专门谈及此事:
嫂子:
再过几天,东来就是“五七”了:我不太了解江苏的习俗,但按照我们山东青州老家的习俗,从遗体告别仪式(在农村,是出殡)那天算起,逝者五周(五个七天,故简称“五七”)之后,葬礼就算正式结束了。
对于逝者而言,“五七”也意味着彻底安息了,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日子。我因为其时正在安徽铜陵调研,故不能往宁祭奠东来了。
届时,请嫂子在东来的遗像前,一定要代我上香,并跟东来说,我们都很怀念他,请他放心地走;您还有我们这些做叔叔的,一定会照顾好琬洁,让东来安息。
玉圣
吴耘老师已在赴美参加女儿琬洁的大学毕业典礼后回到南京。上述信中所说的我要到铜陵调研之事,因临时变故而延迟(此行的主要议程,除了调研铜陵改革模式外,主要是因为铜陵市要和我的故乡青州市结为友好城市,原定6月5-8日我和稼祥、明亮、琼虎等往铜陵,而青州市委书记孙忠礼先生一行届时往访铜陵,拜会铜陵市市长侯淅珉先生等领导,但因忠礼书记参加山东省人大常委会会议而推迟往访铜陵,故吾等亦顺延往铜时间)。
因为昨天刚下过雨,空气清新,凉爽,故夜里入睡后,睡得很香。或许是东来兄“五七”祭日来临之故,我居然梦见了东来:东来还是老样子,微笑着,就是我们两个人,场景不知道是在京还是宁;东来说他曾很想在1998年推荐我到他读大学时的东北师大,跟他的一位老同学做美国与东北亚关系史的研究。东来说着,我听着,就突然醒了,闹钟上显示的时间是早晨5:50。睡眼朦胧中,有些亲切,因为这是5月2日下午在鼓楼医院和剑鸣、成明一起看望东来、东来随即走后,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在梦中见到东来;同时,也有些迷糊,梦境中的东来,还是那样的栩栩如生,说话很快,声音很高,激情饱满,但分明1998年初时他推荐的是我到南大中美文化研究中心做访问学者。所谓“亦梦亦幻”,大概就是说的这种情景罢?醒后回忆着梦境,不知不觉中,又继续打盹儿,随后又在梦中出现过和东来的晤谈,影影卓卓,模模糊糊,但到八点被妻叫醒的时候,和东来谈了些什么,一概模糊了。
东来去世的时候,正是我忙于修改、完善博士毕业论文《城市商品房住宅小区善治问题研究》之际。那时候,每天睡两三个小时,处于紧张、亢奋的状态。我本来是想一鼓作气写悼东来的系列文章的,但分身乏术,故5月3日凌晨1:20写完了《与东来兄的最后一面——悼任东来教授(之一)》(学术批评网2013年5月3日)、5月3日凌晨4:23写毕《学术生命之树常青——悼任东来教授(之二)》(学术批评网2013年5月3日)、5月4日17:40-21:20 在自宁往青的高铁列车上草拟、5日凌晨1:55修订完成《送别东来——悼任东来教授(之三)》(学术批评网2013年5月5日)后,就未再继续写作有关东来的文章了。
为了怀念英年而逝的这位谦谦君子,我在学术批评网开辟了“学界师友追思任东来教授”系列,先后在“特别关注”、“学问人生”、“学术批评”、“学术评价”、“学界观察”等栏目,陆续首发或转发了李世洞教授、黄安年教授、李剑鸣教授、王晓德教授、徐国琦教授、王立新教授、翟强教授、张千帆教授、王旭教授、梁茂信教授、石庆环教授、孙群郎教授、庞中英教授、张小明教授、孙江林教授、陈晓律教授、余成耀女士、陈伟先生、冯进教授、刘大伟教授、姚卫东先生等东来的生前友好以及胡晓进博士、江振春博士、邱美荣博士等任门弟子的追思文章,截止今天即2013年6月7日九时,该系列计首发或转发文章46篇。同时,还发布了吴耘教授的追忆文章三篇、琬洁的悼诗二首和悼文一篇,并转发了《东方早报》《新京报》《中国青年报》《云南政协报》等的报道之作,并在“天堂纪念馆”转发了相关文章。在“史学评论”专栏,以“重发任东来教授生前回忆前辈学者系列”的名义,发布了东来生前写作的华章灿烂、感情真挚的关于学界前辈的美文,即《一个了不起的铺路架桥者——杨生茂教授对中国美国史学科建设的贡献》《一个永远追求新知的学者——悼念冯承伯教授》《冬日里那温暖的阳光——怀念恩师丁则民教授以及《像刘绪贻先生那样生活》《神秘的“倜西”——祝贺曹德谦先生九十华诞》《不是吾师,胜似吾师——祝贺邓蜀生先生九十华诞》。
至于我自己,在6月19日上午完成博士毕业论文答辩后,也为写作悼念东来系列的后续文章,做了进一步的资料准备工作:从大量的师友来信中,翻检出东来的来信,并录入成电子文档;从保存的电子邮件中,整理出与东来的往复邮件(可惜有几年的邮件,因我过去操作不当而删掉了);托我在北师大时带的老学生孙洁琼博士,从清华学术期刊网下载了东来的有关文章;请东来的高足振春博士根据录音,整理东来在华中科大的讲座——《美国的强盛之道》,以便安排在《人民论坛》发表。接下来,我准备分门别类,在东来去世“百日”之前,陆续写作《跨专业求索的开路者》《成就卓著的书评家》《热心学术公益的批评家》《业主自治的践行者》《卓越的国际问题时评家》《尊师重道 言传身教》《我与东来兄的学术交谊》《东来安息》。
为了怀念东来“有厚度的学术人生”,我于今天向赵虹兄主编的《社会科学论坛》(“学界人物”专栏)推荐发表吴耘、琬洁、陈伟、振春、姚卫东先生等关于东来的追思之作;向余三定教授主编的《云梦学刊》(“当代学术史研究”专栏)推荐发表李剑鸣、徐国琦、王晓德、张千帆、孙江林教授关于东来的悼文。还拟与晓进合作,为东来编辑一册《读书的学问》书评集;拟与剑鸣、晓进合作编辑一册《有厚度的人生——任东来教授追思集》。
5月3日凌晨,记得为《新京报》撰写《学术生命之树常青——悼任东来教授》的短文时,在老家青州云门山麓的颐寿山庄,“天际不时传来阵阵的春雷,伴着闪电,窗外下着悲戚的春雨。或许,连苍天也忍不住为东来之早逝而悲歌罢?”现在,当写这篇小稿时,在京北昌平军都山下的我的办公室,室外也一直下着绵绵夏雨,天色阴沉,雾都蒙蒙。也许,天人合一,天人感应,连苍天也在追思东来兄的“五七”祭日罢!
2013年6月7日 10:14
时值东来兄追悼会暨遗体告别仪式“五七”之日
逸夫楼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