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形而上的悲观和消极,都因为存在伴随着虚无;
一切形式上的享乐和积极,都因为虚无中有实实的存在;
一切实践上行为和思虑的跌岩起伏,都因为存在和虚无的时隐时显。
然而在某种程度上,这些都源自于只有一个人生。
人对所有意义和价值的寻求归根到底都在一个永恒上,因为外物变换无常,人不得不寻求到一种对这种拥有的随时丢失去与一个恒常拥有的心理置于同一思想的高度。
所以不难理解,人们在血缘传递的过程中对男童的偏爱以及在物物交换的过程中对契约(诸如法律、
道德、信誉、诚实)的依赖。
然而,这种规则本身就包含着投机性和不稳定性,因此一种具有形而上的保有这种恒定的方式被人察觉,即哲思。
存在或反复的轮回使人无需去哲思,虚无或注定的恒死使人不必去哲思,而只有存在和虚无的并存才使得哲思对人具有深刻的诱惑力。
自然使人无力左右人的生死,哲思使自然无力左右人的生死。
所谓的虚无是死使人对拥有的外物的有的本质是虚无,所谓的存在是死使人对拥有的外物的有的表象是存在。
一个常常陷入哲思的人难免会悲观,但他的痛苦并不是源自生活和遭遇的贫苦或挫折,而是那思虑使他透彻了存在与虚无因此而赋予他一个孤独的灵魂。
一个人现实的作为绝不会超过他认知的高度,保持均衡谓之存在,不及则是虚无。
在这个程度上,社交应酬的必要性的作用是极其有限的。如果仅从获利的可能一面来看,这种行为近乎愚蠢,因为其实谁都知道这种做作到底附带着些什么,承载着什么。如果从人本身对外在填充的需要来说,任何对此持不屑态度并表现为行为时也是愚蠢的,因为任何一种行为都只是人的一种生活方式罢了,人大可以他的觉悟去避免某种他不认可的生活方式,但以他的意志去左右他人的意志毕竟是不明智。
当一种意志被人客观接受和使人带有不一样的眼光看待事物时,那种意志才有了对别人的作用。
社会运行的机制是人所共知、通俗易懂的法则。有两种人与之格格不入:一种是痴愚的适宜不了它;一种是深刻的对之以不屑。对于这两种人,社会都是他的障碍。前者是作为生存的障碍,从而他必须依靠道德生存;后者是作为超越的障碍,他必须以一种形而上的思虑来应对生存给他带来的虚无感。如果他这点思虑的空间被一切日常琐碎所充斥或麻木,一切生的意义都将在期盼着寂灭的死。
这世界,最不可忍受的不是灾难或别人对你的作恶,而是一切合理的平庸,而人一平凡就很难再摆脱这样的一种俗庸。
介乎于存在与虚无之间的,是女人。
2011.06.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