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断了几个月的中美军事对话27日重启。中美军事对话中断期间,中美互动不断,不仅在军事层面,也扩展到政治和战略层面。因此,中美军事对话中断的几个月,实际上也是双方再次互相审视各自的战略底线,并对中美长期战略态势进行认真评估的几个月。
去年秋天,美国通过向台湾出售武器的决定,激起北京的强烈反弹。北京除由国防部发言人公开表示强烈抗议,还宣布中断中美所有军事对话和交流。从北京当时的立场和感受来看,自然是感觉受到了欺骗和侮辱。按照北京的理解,去年马英九上任后,两岸关係柳暗花明,而且在不到一个月时间里,迅速完成一系列事务性往来的技术协议,台湾不应再寻求通过购买美国武器来增强自己的军力。因此,美国继续对台军售,就是破坏两岸关係的和平进程。
台湾发展有限军力
但从马英九和美国的立场来看,却各有不同想法。首先,在马英九方面,他虽然推行与大陆和解,长远而言也不排除两岸走向统一,但马英九的立场首先是追求台湾的主体性和自我尊严;在这一基础上,马英九官方的防务政策改为打造一支小而有效的台湾军队。
马英九的这一立场,似乎无可非议。任何一个现阶段的台湾领导人,都会作出这样的战略抉择。从中华民族整体利益的角度而言,两岸较长时间维持和平而不走向分裂的现状,显然符合历史和民族的利益;在这方面,需要的是台海双方共同的诚意、智慧和互相接近的技巧。单方面认为台湾发展有限军力就是危害两岸关係,一如台湾内部某些人士坚持认为,两岸和解就一定要以大陆撤除导弹为前提一样,来得缺乏现实眼光和长远战略思维。
台湾发展有限军力,究竟是要使两岸走向分裂,还是仅以维持现状为目标,这本身并不是一个困难的判断;正如大陆内部对舆论监督的研判,到底是监督腐败还是以推翻政权为目的,也不是一个困难的判断。从马英九方面来说,军购到底应走到哪一步才算可以保证有限军力,这自然也不是一个纯军事的考量,其背后应有更为智慧的政治和战略思维。
需要长远战略思维
对美国来说,对台军售的背后当然有很深的军火工业背景,以及美国对两岸的战略考量。但美国因素在现在和未来对两岸而言,究竟只是负面成分居多,还是可以有为两岸所共同利用的地方,这同样需要长远的战略思维。
美国对台湾的长远和中短期战略思维,从逻辑上看似有冲突,实际上却有相通之处。正如笔者之前分析,两岸政治框架的设定,就现阶段而言,必定不是以统一为前提,而是以稳定双方关係为主要诉求。因此,如何理性处理两岸民族认同、政治实体和主权之间的关係,都不会触及美国的底线;至于两岸走向统一的进程,就目前而言,既十分遥远,同时取决于统一的模式,更取决于届时的中美关係,故目前尚无法研判美国的态度,更不宜将美国因素置于绝对负面的位置。因此,美国对台军售在中美更大的合作和互动面前,其定位和对其的评估都应相应有所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