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言的第一点看法，是今年是我们发展上的重要契机，亟应抓住抓好。前面于2020年开始，可看到两轮一低一高，2020-22年的低-高-低后，今年一季度综合来看，还是要承认是向好的，而二季度大概率主要指标会十分漂亮，全年则要力争打开新局面，对接从“十四五”一直到“十六五”15年保证速度的实现——这应是有“成长性”客观因素支撑的一个平均水平。具体稍微展开一点讲：前面2020和2021年，增速一个2.3%，一个8.1%（后来统计局调整到8.4%）。8以上这个量值的可比性很低，这个一低一高和2019年的6.1%相比较，应是按两年复合平均增长速度为5.2%或者5.3%（因为按8.4%就要调高一点），仍然跌下去0.8个点。去年只有3%，今年如果说完成得好，应该高于两会上提出的5%左右，比如说看高到6%，我觉得还是大概率，甚至像魏建国同志所说8%的可能性，我觉得也不排除。如果按照去年3%，今年6%，又一低一高，两年复合平均增长速度是多少呢？4.5%或者比4.5%稍高一点儿，又跌了0.7-0.8个点下来。但是一个重要契机在哪里？如果我们在今年能够打开新局面，明后两年避免再出新低的话，整个“十四五”走完，是不是算总账能够运行在合理区间？这是非常值得争取的。如果从今年一季度来看，我觉得4.5%的增长速度符合基本预期，因为先行指标已经看好，虽然还是喜忧参半的特征，仍然存在一些明显的问题，但是总体来说，经济、社会的运行状态是向比较正常的状态去靠近、去回升。如果我们能够处理好现在大家还担心，张文宏医生早已说的5-6月间可能还有一轮新的疫情（这方面已是有一定的经验支持，还是大概率上能控制的），那么由于二季度去年只有0.4%，今年二季度的指标一定会显示出较高速而振奋人心，改善预期。一般微观主体也不做那么多的分析，感觉整个氛围中的机会来了，大家会一起再往上努力的话，结合着其他方方面面的因素（更多的还是有利的因素，如中央明确的指导方针——当然也要预防不确定性的干扰），大概率上讲，全年争取打开新局面，是非常值得期待的。如果这样，明后年非常关键的，是要把今年如果能达到6%或者再稍高一点的局面稳住，“十四五”后面还有两年，总账算全了，“十四五”应争取把前面已经实际上低于合理区间的状态拉回到中高速的区间里，比如能够实现5.5%或者5.5%再高一些。这是最值得我们看重的应争取的目标。“十五五”、“十六五”，大概率是基数提升了以后，速度重心会下降，要有思想准备，“十五五”往下，但争取不落到5%以下，不击穿平均5%这条线，“十六五”继续往下落，争取不击穿4.5%。这样15年算总账就有一个落实到总书记所说的2035经济总量折为人均GDP比2020全面小康之年再翻一番的保证速度的实现。这个保证速度不是我们简单的一厢情愿，它可以通过学者所说的潜在经济增长率等方面来综合考虑。当然，也不要太计较细节，如十四五到底最后是5.5%还是5.4%，还是再高一点儿5.6%。总体的态势，我认为今年要强调抓住重要契机打开新局面，来摆脱前面这几年一低一高这样一个总体来说合成的下滑。
第二点，我想强调，主观上面的创新努力非常重要。我认为今年两会上新任总理李强在第一次记者招待会上的一些要点，非常值得我们方方面面加以重视。在主观方面，他对工作提了四条要求，第一条大兴调查研究之风，这是我们过去的传统，要找准问题，破除形式主义、官僚主义，于“问题导向”之下积极对症下药解决问题；跟着讲到要有法治、有廉政，分别各占一条，此外非常关键的还有一条：创造性地贯彻中央方针。中央的大政方针非常明确，几次经济工作会议、二十大、政治局会议，是要求坚定不移贯彻经济建设为中心的党的基本路线，打造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实现制度型的高水平对外开放，要在创新的道路上对接高质量可持续发展。那么实际生活中间怎样来做？李强总理说的一些话，我觉得值得很好引起方方面面的高度重视。所谓创造性贯彻中央方针，他特别强调了，实际的政府作为上，你不能只设路障，不设路标，不能上来先讲技术性视角上的可行性如何，大局上首先得考虑价值取向创新要求方面怎么创造条件，让创新能够往前推。我们在体制内几十年的人都深有体会：方方面面一起议论一个创新事项，你要挑毛病找瑕疵，太容易了，技术角度上的可行性，非常容易被一票否决，只要说再好好作点研究，看看这个方面是不是还有什么不成熟，还得再继续做什么斟酌，那就拖下来了，一拖多长的时间段？那可能就没数儿了，非常容易就把这些事情拖黄了。实际上更多的，是应该贯彻价值取向上的进取方针，允许有“发展中创新”的弹性空间以后，再讲跟上来的求规范，这个创造条件创新，是政府更应该注重发力的。大的道理要管小道理，创新发展作为第一动力，必须在政府的整个行为模式、工作作风方面来一个新局面，这才能托起来我们整个发展走向高质量的新局面。我觉得这个精神，值得方方面面高度重视来落实。这一段时间因为没有疫情的威胁，我参加地方的活动多一些，我注意到在两个三角，是非常明显的众口一词“全力以赴拼经济”——我认为这就对了，在实际生活中，发展是硬道理，不发展是最困难的。过去早就总结了：大发展小困难，小发展大困难，我们前面一段时间很多东西看起来大家都是讲怎样表态，怎样讲自己站位高，有全局观念，政治正确，但实际上却是不作为，这是一定要破除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
第三点，我想特别强调的应该就是做实事。在新的领导集体强调做实事这方面，当然就跟中央特别看重的怎么提振信心、改善预期结合在一起了。光说不练，这已经成为一个市场人士现在感觉到的某些管理部门、管理环节上的一种行为惰性了。说起来都有自己的政治定位，都是一套一套的话，但真正怎样做好实事？咱们现在抓什么？我想举几个例子：
首先，从全局到各个层级、各个部门，真正能够提振信心改善预期，那么中央特别看重、已经不止“56789”的民营经济部分，他们怎么样振作起来？中央已经说了约一年的头部平台企业完成整改，是科技第一生产力最前沿的、可以引领全局的一个我们必须抓住的重大事项，它显然不是几个头部企业自己可以宣布的，这个完成整改，一定是要由有关部门给出明确的说法，结合提振信心、抖擞精神继续追赶硅谷引领的创新大潮。在这个方面一定要有具体的落实才行，实际上这可真的是事关全局。怎样在创新一线有必要纠偏整改的情况之下，还要抓住契机以积极的态度另起一段？
再有一个要做的实事，就是中央已经明确说要推出的一批“绿灯”项目，即不是简单只讲防范资本无序扩张，还要积极鼓励、引导资本有序发展有序扩张。资本，既包括民营资本，还包括国有资本，也包括继续吸引外资，所谓一批“绿灯项目”，就不是一两个，当然必须有数量上一定的规模和多样性，以及示范效应。这方面的实事，应该抓住不放，当然也就要求有关部门改变工作作风，不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拖再拖。有些具体的绿灯，它到底是体现在什么样的项目上，我觉得内部肯定已有一些琢磨，但是似乎还是谁也不牵头，这个状态要突破。
?做实事的再一点，我觉得还应该明确意识到，制度创新、科技创新、管理创新的旁边，还要有思想观念的创新。解放思想，实事求是，要落在现在中央特别强调、三令五申的两个毫不动摇。这样的两个毫不动摇，实际上就是更多落在定心丸没吃到位的民营企业，怎样毫不动摇支持鼓励他们继续发展。而且中央层面前所未有地多加了一句话：对于社会上违反两个毫不动摇的错误认识，要亮明态度，毫不含糊。毫不含糊做什么呢？就是要予以批驳。实际生活中，官媒做了这个事儿吗？在自媒体方面，我们这些研究者努力在做，实际上不少的情况下，我们自己觉得每句话都在贯彻中央方针，但观点发出去以后还会被拦阻。怎么批驳那些错误观点？李强总理已经在两会记者会上专门讲了，去年一段时间就有这个情况。大家回想一下是什么情况？几千万粉丝的大V在那儿兴风作浪式以极端的片面观点大讲特讲，是以偏概全带出使民营企业惶惶不可终日的威胁性的内容，这套东西可以大行其道？这种错误观点怎么纠正？“亮明态度毫不含糊”，这个工作也要做实——有关管理环节怎么样真正体现中央所说的做实？他们应该在这方面有所作为。
还有一条，显然也跟提振信心改善预期密切相关。说了多年的弘扬企业家精神，还要纠正侵犯企业产权的错案冤案。现在看，在大面上，大家知道的纠正案例还是有限，而且一段时间以来再也没有新纠正案例出现。实际生活中这方面是不是应该作为做实事的一个重点？也要体现出来我们管理部门的作为。其实我观察企业层面，特别是民营经济里，他们的关注点就是现在越来越认同，实的东西能出来才好，使人们感受到的，应不仅仅有中央宣示的很好的方针原则，还要有各级政府、各个有关管理部门、以及各个部门协调中间，我们看到的新气象，是真心实意做服务型政府的转型，真心实意支持创新，真心实意创造性地贯彻中央的方针政策。
我觉得以上这三个层次上，至少在我们讨论宏观问题的时候，很有必要提出来促使大家争取凝聚共识。
就说这样一些探讨性的看法。谢谢！
（本文系贾康先生2023年4月27日在线上研讨会上的发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