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2000年为又一个新世纪开端的话,那么,1999年就是永远逝过去的一千年的一个句号。经过十个世纪的世事苍桑、战乱的痛苦、和平的欢乐、发展的亢奋,世界本应以崭新的面貌进入二十一世纪。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不论
他属于哪个民族,肤色怎样,信仰什么和贫富如何,都充满希望地期待着二十一世纪。希望是人们心里想要达到的某种目的或出现的某种状态,也是人类生生不息一代一代延续和社会发展的动力。正如英国作家高尔斯华绥所讲的那样:“在
被称作文明的社会里,希望是唯一的源泉,是持久的勇敢精神。”总而言之,即将逝去的二十世纪应当有一个圆满的终结。
春天是一年中的希望季节。气候转暖、万物更新,到处都应当是生机勃勃的绿色。在这生命的绿色的衬托下,或瓣、或朵、或簇的各种花儿,都应当开起来、艳起来、香起来,世界各地都应当洋溢着希望的春天。总而言之,春天应当伸向四海、遍布五州、弥漫全球、辉映大千。
然而,“应当如何”的良好愿望不能代替残酷的现实。
在二十世纪的最后一个春天里,并非整个世界和所有的人都沐浴着明媚的阳光、憧憬着即将到来的二十一世纪。世界的许多地方春天似乎还没有到来,个别地方甚至好象正处于高寒的严冬;在这样的地方,春天不是绿色的,而是黑色的;不是充满着生机,而是遍布死亡;不是希望,而是恐怖。
有这样的地方吗?有,它就是南斯拉夫联盟共和国(以下简称南联盟)。在这儿,意味着战争危险祸根的各种危机已经激化并且还在不断地加深。
1999年3月15日发生在拉察克村的惨案使塞尔维亚族与阿尔尼亚族之间的矛盾与冲突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而3月35日凌晨的爆炸声揭开了北约对南联盟狂轰滥炸的序幕,吃人的摩洛1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将过来。在飞机的轰鸣声中,在导弹的爆炸声里,南联盟的工厂、桥梁、机场、发电厂、电视台、政府大楼、民居……倾刻化为瓦砾、废墟;在飞机的轰鸣声中,在导弹的爆炸声里,上千名无辜的平民死无完尸,惨不忍睹;在飞机的轰鸣声中,在导弹的爆炸声里,几十万人无家可归、沦为难民;在飞机的轰鸣声中,在导弹的爆炸声里,这里的春天没了,希望也没了。
南联盟成为世界的焦点,善良的人无不企盼着发生在这里的战争悲剧早日结束,留住这里的春天,也留住这里的希望。
热爱和平的中国人虽然也怀着同样焦虑的心情呼吁北约停止轰炸、南联盟当事各方通过和平谈判解决冲突,不过仍然感到这一切离自己毕竟是很远很远。可是,5月8日清晨,战争的悲剧突然地降临到中国人头上。北约的几枚导弹不仅摧毁了中国驻南联盟的大使馆,而且造成重大的人员伤亡,三名优秀的中国记者永远地离去。惊天地,泣鬼神。中国人为死难者而悲恸,他们亲人那种令人肝肠寸断的哭声、那无数哀悼他们的蜡烛与鲜花、被称为“铁面”的朱容基总理流下的柔情泪水……无不深深地打动着每一个中国人、世界上每一个有良知的人;中国人为北约不顾国际法准则、联合国宪章和维也纳外交关系公约野蛮袭击中国大使馆的罪恶行径而愤怒,示威者向肆意侵害中国主权和尊严的北约发出的谴责声音、要求讨回公道的声音震撼着整个世界。在举国上下的悲愤和声讨氛围里,中华民族形成一股空前的爱国主义浪潮。
然而,在对死难者的沉痛哀悼和对北约的愤怒的声讨的同时,中国人更应当做的是理性的思考。南联盟内部的民族矛盾久久不能化解?为什么北约要并且能够对南联盟进行持续不断的狂轰滥炸?为什么对狂妄的北约轰炸南联盟实质上是支持的国家多,而对流血的南联盟给予真正支持的国家少?为什么南联盟在流血时、情况十万火急的时候,国际社会的调解、斡旋却在不紧不慢地进行?联合国、安理会、秘书长哪儿去了?北约为什么敢野蛮地侵害中国的主权?科索沃危机向中国人昭示了什么?如何看待北约轰炸南联盟以来的中国对外政策?科索沃危机对世界将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如此等等,太多太多的为什么都有待于人们做深刻的理性分析,只有在这些深刻的分析基础之上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也只有在正确判断的基础之上才能做出正确的决策。
这本小书的立意主要不在于对科索沃危机的各种场面进行充满情感的外表描写,而是更侧重于说明危机背后的深远历史根源和复杂的国际背景;不仅仅告诉读者科索沃危机怎样发生的,更要告诉他们科索沃危机为什么会发生;科索沃危机对世界、对中国、对现在、对未来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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