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是喜欢写点东西,但是我的朋友却又“调侃性的问我”,你写的东西今后能长久的存留吗?我的回答很直接:不太可能。索然他又追问我,那你写他干什么。于是我一愣,固然不知如何是好。我觉得,如果说文章仅仅是为了表示留下一点自己可以回忆的东西的话,或者是让世人能够敬服与怀念,那么还不如不写,或者干脆写日记好了。就像今日被拜读的高尔泰先生在《新世纪》里面的专栏文章一样,那种回忆的确不能够给我们有更多的价值,一个理想的孕育,一个方向的指引,它只是属于高先生自己的。但是,他可以给我们启发,甚至是一种迎合,再如《八声甘州》一样,总是有一种“近水解渴”的功效。于是乎,我们也就更加的了解:在过去,在现在,我们都发生了什么,以及那一代人的想法与怀伤。当然,写学术随笔也是一样,并不是说每一篇文章都可以做成论文,每一个“问题”都能够成为所谓的“学术探究”。不然,我们往往也需要“学术随笔”这样性质的文章来帮助我们廓清问题,理清思路,抑或是给一个“看待问题的视角”。也就足矣。
然而,我们再说到文章的时候,在这样的“市场机制”之下,发一篇文章是如此之难。我所说的“难”是指:我们已经似乎不能按照自己的内心去写作。“思考—产出”是一种畸形的状态,是一种不对称,是一种“你可欲不可得”的焦虑。固然,这样的文章也就不那么的“耐看,耐读,耐寻”。忧思忡忡之间,却似乎又多了些“想写点纠正”的杂想,或者是感言。但是,还是罢了。因为,这只能是让他者嘲笑:文章水平的确一般。
那么什么是好的文章呢?或者说什么又是高水平的文章呢?我对此的答案依然不是那么的清晰,而主要是依据作者个人来判定。犹如那日与哲学系的方锡良教授所提到的赵汀阳先生的一篇《制造个人》(名字应该是这个,待考证),我对此就非常的深刻。再或者是邓晓芒先生的《文学与文化三论》,比起所《文坛三户》(此处并不是说王彬彬先生的文笔不好),读起来要更有韵味,只让人“一目了然”,却又“印象深刻”。不敢忘怀。故此,一篇好文章起码是可以达到这样的功效的。读者基于对文字的吸收与理解,能够在一定程度上铭刻,或者是所引发的思考能够长久。胆敢归纳一下,也就是若干条:①思路清晰,文字秀美;②思想丰润,蕴涵新点;③逻辑充分,推证有据;④层次明确,有重有轻。⑤有力有凭,表述充分。还有所谓之“大道而简”,也就是一种“不需要的要求的要求”了,但这需要一个功底。我自当是还达不到这样的境界,只是在边缘深处,添加一些石头瓦片而已。不足为劳。
好的文章,确确实实是经得起时间的推移与洗刷的。如一本书,如一个金石,她总能让人想象的到,回忆的到。反复的读,也却是一种新颖,但又是一种长久。我几乎每日都保持阅读学术文章与学术论文的习惯,当做一种休息时的消遣。而学术专著在此不论,就仅拿文章而言,好的的确不多。文字垃圾,与我们身边无处不在,而王蒙先生所言的那种“雄辩症”,我看还不止,应该是从另外一层意义上说是“多言症”。像我这样的人,也就是属于这样一种无奈之群中的一员。故此让文章“经典”也就更谈不上了。但是,我们的读者渴望能有几篇好的文章,哪怕是一种“间接性的启发”,“一种对生命的探怀”,一种“对生活的反思”,几段小字也可,也就能让读者们“心里睡的踏实了”。
二零一二年三月二十二日
于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