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那片月芽形的土地上，是几个台阶埝畔土地中的一个。几个乡亲将土翻在东西两边，打好一个面向东南的墓坑，等待时辰，埋葬一个因车祸去世名叫龙龙的年轻人。
和他一起不幸去逝的女朋友王娟，因龙龙的家里出不了十多万的财礼钱；王娟的姑妈姨妈做出决定，拆开两个生前热恋的情人，把王娟以十五万元卖到了铜川地区，卖给了一位大她十多岁有钱的人家，成全了桩阴婚。
二
每到收获的季节，收种粮食的农户习惯性地把粮食晒在村庄旁的公路边，占着行车道。他们放些木棍、石头甚至啤酒瓶东西为界，不让行人车辆碾在粮食上。
他俩一起去了王娟的家，向县城走的时候，天色大变开始下雨，龙龙骑摩托车赶路（两人未戴安全头盔），到振基村口，被晒玉米留在地上的石块碰着，王娟从后坐上翻过去，不幸头着地。颅内出血，到医院开颅后，不幸去世。
龙龙因摩托车失控，碰在工业园区电解铝厂路边的电杆上，生命未能保住。
三
农户在公路上晒玉米，用石块放在摊开的玉米上做界限，大雨快来临的时候，他收拾走了玉米，是匆忙中忘了搬走石块，还是他为了方便，等待天晴了继续晒，这个无法证实；而行人、自行车、摩托车走在路上，尤其是光线不好的时候和夜晚，更容易碰到。
公路雄段不负责任，交通警察上路只管违章罚款，管不了路边乱放的石块，晒玉米的农民不承认是他们放的石块，对于法律想不到，也没有希望。在不了了之的事实上，两个生命遭遇了不幸。
四
灵车把龙龙的棺木拉到墓地，亲人撕心痛哭声中，乡亲抬着棺木，配合着墓坑的三个亲人，把龙龙的棺木放在了墓窖中。
棺材里，棺盖上，放着亲人的被子，棺材两边放上生活用品纸扎等东西。真实的东西有个热水瓶、两个凳子，一幅麻将。当放像模像样的的童男童女时，退休的惠幸福老先生给拿着纸扎的人说：
“把童男童女的腿折断，必须向后折断。这样做为童男童女的意义，她们只能向会向前跪着；要是向前折，她们就躺着了。起不到侍候人的意思啦。”
拿童男童女龙龙的姐姐、姑姑，似乎刚才还痛苦悲伤的表情藏起来，专心向后折断着纸扎漂亮的男孩女孩的双腿。替给墓坑里的人。
龙龙的姑妈大声叮嘱：
“男左女右，男孩放在娃的左边，女孩放在娃的右边。”
当摆放整体后，龙龙的姐姐说：“童男童女的位置放错了。”
问题是活人面对着的左右，还是棺木方向的左右。众人在噪声左右议论了好长时间。
惠幸福老先生走了两步，他站在墓坑东南边正中央，身体后倾斜做着睡倒的样子，说：
“孩子是这样躺着。”他挥着左右手臂。“这是左边，这是右边。”
最终，被折断腿的男孩女孩的模型掉了个方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