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大选既定。马当选,蔡败选。一时间坊间关乎于此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几个较大的提问,现在客录于史。第一个问题是,台湾民主,大陆何以不行。这个问题无问也有答。那就是不言而喻的普世价值论推倒一切“特色”反论,坚定地立于天地之间:中国人或迟或早也会实行民主。就像阿拉伯以前不民主,无人信其民主一样,中国人现在不民主,也有人信其永远不民主——这是一种谬论。第二个问题,台湾民主的操作者,究竟是大陆当局,人民币影响和资本窥利,从而违背了台湾主体社会要求一种非草根型民主的意志,从降了右翼钱权民主——就像美国民主是一种金钱作业——那么,草根和“有钱人”一道民主,可以不可以?第三,台湾民主作业有哪些因素是台湾人民掌握,有哪些因素是大陆当局和台湾当局偕同台湾“贵族”操作?这样的操作是不是成熟民主?第四,大陆当局究竟有多大的力量可以掌控台湾票箱和民意指向,做到要马就是马,弃蔡即去蔡?第五,美国人何以让其所谓退休官员横插一杠,为老马助阵?奥巴马不知道此情?还是议会和白宫装聋作哑?第六个问题,美国现在实行重返亚太,以战略包抄的实际态势应对中国的崛起——而现在,他们呵护一个和中共亲善的马政府,与其大政方针有何异同?第七个问题,如果这样的美、中插手台湾民主的政治游戏继续存在,台湾民进党,是不是永远在野,不能当政,而呈现永久是国民党政府于台湾民主?这样一种一党独大的民主,又是什么民主?……
我们稍微对上述课题一一做个回答,以求从中找到一些可以诠释和刃解的可能;虽然这个可能转变成为现实,也许显得并不实际。但是,这样的分析,还是十分必要的。比如,现在中国大陆的左右两派或者多于两派的N派,在实现中国大陆民主以后,会不会形成类似台湾的观点不一,政群分离,种族崩解,也是未定之先之课题。所以,做此分析,主要是针对以后大陆民主之参考。我们说,这是一种亚洲民主的特色。民主几乎在很多领域里面形成类似民粹的人民分歧和族群不合;闹不好,就是苏联解体为之模仿再现。中国人分裂之现象,于民主之现象如何摆平,也是一个不可预制的课题(毛派和右翼等等)。从最后一个课题做点分析。台湾小国民主,和一切曾经附属于苏联美国大英帝国之附属国之政情一样,小国绝对独立的外交和内政操作是几乎根本不存在的。不管是苏联卫星国的解放,还是以前奥匈帝国,英法诸国对于波兰和波罗的海小国的统治,其出路,无一不是该殖民大国内部发生改变,从而带动这类国家政权转型。捷克-斯洛伐克转型的基本要义,取决于苏联的解体和戈尔巴乔夫的撒手(他不得不撒开握紧的拳头)。之所以一些知识分子及其领袖,不知道如何取法政治解决路径于之小国,无外乎,他们是戴盆何以望天!虽然他们对于极权主义的道义批判和道德谴责,符合转轨的政治路径,但是,这样的精神诉求和政治实践,毕竟不能互相取代。故此,西方价值论里面政治道路的追求,是同步政治路径,而非“反对政治”,取消政治和贬斥政治。政治——在法国旧词里面是卑鄙肮脏——而在阿伦特和阿隆笔下,是人们取道于法的正面内涵。
故此,小国政治对于大国政治,胜败萧何之宿命,其实古往今来都不无如次。美国七十年代抛弃台湾之中美大国政治,和现在美国政客支持马的政治表演,说到底,乃是美国实用主义政治的一种大国心态使然。这种大国心态,让台湾人非常头疼。因为,依靠美国(台湾关系法),是台湾民主的背景;抛开美国的决定伦理(承认一个毛帝国),也是台湾人争夺民主的必要的选项——蒋经国就是这道难解之题的杰出回答者——但是,二蒋并不能把这个题目永远解于满分。现在,问题就来了。美国人现在要抛弃蔡,台湾人又有什么办法呢?……其实这不是问题;问题是,如果美国人永远抛弃民进党,才是非常严重的问题。于是,这个问题和再一个问题有所关联。这个问题就是,大陆不民主,他却可以操作(一部分或者主要部分)台湾民主。这个问题的解释,其实和上述关乎于美国或者大国政治操控小国权变一样,是以实力,金钱和地缘政治为其考量的。也就是说,大陆与美国资本沆瀣的现实,转向另外一个地域,就是陆,台无所不在的资本,在大陆和台湾的渗透,同样会左右台湾的民主。这是资本和民主,甚至资本与革命之老话题。远而说之,资本沆瀣革命,以前就有苏美,苏欧版本(加之罗斯福对于斯大林的“牧师”说之幻觉……);现在,更有大陆与台湾之版本。这个版本的分梳之道在于,美、中资本“双赢”的选择,现在转向台湾-大陆“双赢”的选择。这个选择,好像变成一种永恒的真理说。一些台湾蓝色人士杜撰了一种逻辑。他们说,只要搞好台中(共)关系,在经济互补的条件下,双方各自向着自由之路徐进,总有一天,台湾和大陆就会实现价值的一体,民主的一统或者自由的一家。这是一种匪夷所思的预设。这个预设的崩解之处就是,这种说法,忽略了台湾民主和共产党极权的基本不和协。
这个“非协和号”一起起飞,真会鹄的以达,大家双欢喜乎?我们不知道张伯伦是不是和德国有此设想。但是,资本全球化的基本设想,就是如此——但是,这个设想的最大遗憾,就和罗斯福搞出个苏美共治一样,使得他们的联合国,成为基本反对联合国(人权主张)的骡子机构(非驴非马机构。)这样,大陆资本作用于台湾选举的事实,就是基于这样一个资本沆瀣原则。所谓台湾(类似富士康这样的混蛋企业)企业家,成为大陆红色政权,红色资本家的商旅伙伴。这个事实说明了台湾民主,依靠大国政治,大国经济,依靠大陆无人权经济和无价值成本的双向勾结联体(有些夸大)。这是非常简单的道理。大陆经济的GDP增长陷阱,不单除绝大陆民工的基本生存状态和工资状态,台湾之资本家,则正是这类富士康类型剥夺和涂炭生灵的资本支持者。于是,资本和政权的结合,在一个企业家的层面,和极权主义政治狼狈为奸,还自以为高稻和美姿。当然,在无法解释共-美经济结构之美-中双除价值论之现实前提下,我们无法得知,这个资本抵抗价值的运动和运行,尚要持续多久。这是一道难于单纯价值论和单纯资本论解决课题。这个课题不解决,台湾民主课题,休想解决——中美迥异于苏美结构之冷战和所谓历史结束论,就会几乎永久性持续——这是历史“负面资本论”的开端。虽然,这个开端,现在遭遇到很多困惑,很多挑战。这个挑战和美国现在很多人不满意富人操作民主的想法一样,台湾草根的想法和华尔街抗议有异曲同工之音。这个挑战也明里暗里触动了中国经济的富人模式。中国经济之消费分额百分之三十于GDP之现状,正像一些学人所谓,是饥民增长(见VOA采访罗小朋)和无质量增长(无质量GDP),……。我们三个国家,面对的草根性不满,又派生出三种政治决定论:一是,台湾民主的企业家模式,是不是要改弦易辙?他是不是台湾大陆红色资本模式的衍生和媾和?
二,美国草根民主的变化出路何在?是不是会和马金路德.金的平等诉求被实现一样,人们或可期待?美国人支持中国资本模式吗?(不是支持其价值模式——这一点现在很明确——支持其(共)资本模式吗?这一点根本模糊,呈拆烂污状况。)
三,中国大陆的富人,权力,权利操控经济和贫富悬殊的、比天高,比海深的、无再生产维持之人命、人权涂炭政经模式,经济模式,是不是正常的资本运营机制?美欧政客和资本家要如何看待中国资本主义?继续与之勾结,还是如何?这是最后一个问题吗?
是的,如果上述课题得以完满回答,此次台湾选举派生的系列课题,才会逐步得到解释,得到解决。虽然,这个解决之道和大陆改变之道,乃及大陆对于台湾的统一之道,仍在赛跑!美国人能不能看到这个玄机而做出明智的选择,也是一个偌大的未决之问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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