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在朱大可的文章《批判比赞美更有价值——羊城晚报访谈录》中的“脑健愤青和脑残愤青”有这么一段对话:
羊城晚报:如果狂躁也可以分层级的话,文化圈或文化人如何克服这种低劣层次的狂躁?
朱大可:公共事务中的个人情绪,可以分为平和、浮躁和狂躁等不同等级。面对中国的现状,没有情绪才是怪事。但只要有良好的素养,就会节制自己的公共表述,把它变成一种理性的陈述,而不是低级的咆哮。(参见http://blog.sina.com.cn/s/blog_47147e9e0102ds8b.html)
从整篇文章的叙事结构来看,依照我这么低智商来理解的话,总的意思应该是说这个社会过于浮躁和狂躁。那么,作为话语的表达者,以人为具有生命意义的“物自体”(康德)来看,人就是一个生产话语的机器,且这个机器过于“热度”。在从学者于建嵘那里来看这种狂躁的表达或多或少的都带着一种“泄愤情绪”。(当然,于建嵘提出这一概念是针对群体性事件)
我想说的是:无论是在“朱大可层面”,还是在“于建嵘层面”,如果简单的来理解,发泄这些陈词滥调的人就应该被称为狂人。(这个狂人与鲁迅先生的“狂人”的确是有出入的。)假如还原时代,那么我想鲁迅先生的狂人大概可以用《狂人日记》中的一段话来表达:“他们要吃我,你一个人,原也无法可想;然而又何必去入伙。吃人的人,什么事做不出;他们会吃我,也会吃你,一伙里面,也会自吃。但只要转一步,只要立刻改了,也就是人人太平。虽然从来如此,我们今天也可以格外要好,说是不能!大哥,我相信你能说,前天佃户要减租,你说过不能。”(一九一八年五月十五日《新青年》第四卷第五号)
二、
接着上面的话来说,我们已经定义了每一个表达者已经成为了“狂人”(狂热的表达者),这是我自己依据时代的不同而对当下表达着的一个简单的定义。接下来,我们从“表达”这个“时代特征”说下去。
表达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我从身边观察得知:已经很少有人写日记了。因为写日记也是一种表达的方式。殊不知,蒋中正先生是一个极其爱好写日记的人,点点滴滴的记录自己的生活。在我看来,其更多的是一种反思。假如在这样一个框架内:反思—表达作一个联想,那么我们的发泄,往往能得到缓解。(这是从社会心理学层面来讲的)如此,我个人抱着一个没有调查的“幻想”,或许这个方式真的能缓解群体性事件的发生,或者是一些自残事件的诞生。因为,人们内心的一些不满的情绪都可以表达在这个框架之内,最终得到时间的化解。但是,需要强调的是,我并不是主张人们“忍气吞声”,只是说这样的方式能缓解内心的不满。但我相信:写日记绝对是一个很有意义的倡导。
三、
再结合我这个个案来说。当初写日记是为了应对老师的检查,因为每周老师都会给我们布置这个固定式的家庭作业,所以我们的隐私必须做表达,还要被老师“检查隐私”。当初的表达很大一部分就是记流水账,另外自己还会准备一个小本子,写点真真切切的日记。
后来,因为社会化的场所不断的变化,伴随着自己的成长,就开始在纸面上真实的对自己说点内心的话,或者是赞扬这个,或者是辱骂那个,反正都可以。还给自己的本子弄一个小锁。以免被同学趁我不在的时候窥视。就这样,陆陆续续的写了三大本子,直到我大学本科毕业,我就结束了这个爱好。我唯一的感觉就是,无论在反思,还是发泄,写出来之后心里就会好很多。
四、
再结合历史来看,很多反抗与革命的事件都是因为利益得不到畅通的表达,很多群体性事件都是因为自己得不到人倾诉的机会和权力。所以,当一个个狂人面对只有网络这个“上帝献给中国最好的礼物”(贺卫方)时,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去学会一点,或者是重新拾回当初的习惯。它真的能给人内心一种安抚。当所有的人都渐渐的沉下心来,而不是急于表达的时候,那么这个社会还会狂躁吗?
最后,还是借用《批判比赞美更有价值——羊城晚报访谈录》中最后一段来做结尾吧:
羊城晚报:做一个总结,您赞成还是反对“狂躁”?
朱大可:我不赞成狂躁,但在大转型的前夜,我们可能需要会写“日记”的“狂人”。
二零一一年九月二日初稿
定稿于二零一一年九月二十四日
作于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