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 人类语言分为人工语言和自然语言两种,人工语言是人类遵循共守的思维-认知规则而创造出来的世界语;自然语言是人类遵循自然本性和人的本性而创造出来的民族语言。以自然语言为基本表征的民族语言,构成了各民族语文课程的内容体系。我国语文课程是以汉民族语言为内容体系的文化课程,所以语文教学是以对汉语语言的直观感受、体验、领悟为门径的汉文化教学,语文教学的基本任务是培养学生个性化、人格化、创造性的汉语语言能力,这是其它语文能力培养与生成的基础。
【关键词】 自然语言的民族个性 汉语语言的人文本质 汉语语言能力 汉语言语能力 汉语言说能力
一个民族的语言就是他们的精神;
一个民族的精神就是他们的语言。
――威廉•洪•洪堡特
在民族语言明亮而透彻的深处,不但反映着祖国的自然,而且反映着民族精神生活的全部历史。人们一代跟着一代传下去,但是每一代生活的成果都保留在语言里,成为传给后一代的遗产。一代跟着一代,把各种深刻而热烈的运动的结果、历史事件的结果、信仰、见解、生活中的忧患和欢乐的痕迹,全部积累在本族语言的宝库里。总之,一个民族把自己的全部精神生活的痕迹都珍藏在民族的语言里。
――洛尔德基帕尼泽
我们通常讲语文教学是一种语言教学,确实,语文教学要借助语言,并最终要以培养起学生运用语言的能力为具体体现,但能否以此就认为语文教学仅仅是语言教学呢?同时,除了语文外,其它课程难道不需要进行语言教学了吗?其实,所有课程都要进行语言教学,都需要通过培养起学生的学科语言能力,然后才能引导学生进一步学习和掌握该学科的知识、理论和方法。因为,任何课程都是建立在具体学科基础上的,任何学科的知识、理论和方法,都需要一套特定符号系统来承载,因而,任何学科都有属于自身学科的独特话语体系。学科教学要使学生能够理解、掌握、运用此一学科的知识、理论和方法,须首先引导学生了解、熟悉、掌握这套话语体系。所以,任何课程教学都首先是语言教学。
由此看来,任何课程的教学都需完成两个基本任务,一是语言能力培养的任务,二是学科能力培养的任务。前者是后者的基础和最终的表现手段,后者是前者的提高和实质的内容呈现。本文试图从语言的不同类型特征入手,尝试探讨语文教学的能力培养和潜力开发问题。
一、从人类语言类型看语文课程的语言属性
从类型角度看,人类语言有两类,即自然语言和人工语言。
自然语言是指遵循自然本性和人的本性而生成的语言。所谓自然本性,即是指宇宙世界和自然事物自身存在的本性,它表现为宇宙世界、自然事物自身生变运动的方向、态势、限度、规律。比如水往低处流,山往高处矗,大海处于最低位置,高山起于低谷等等,就是水、山、海的存在运动的方向、态势、限制、规律。人直观或思考它们,并以摹拟的方式描状出其生变运动的方向、态势、限度、规律时,就产生出“水”、“山”、“海”这些表意状物的抽象性符号,即语言。
所谓人的本性,即是指人的生命存在本性、生存天性和血缘本性的整体表述。人的存在本性,乃指人本能地渴望活下去的生命意愿、食色欲求,其本质的内容是利益需要,具体展开为利己、自私、自爱与利他、无私、爱他的双重生物本性的对立统一。人的存在本性是天赋的,而人的生存天性却是后天生成的,它是人类物种生存进化的文明之果,具体表现为真假、善恶、美丑之双重文化本性的对立统一;每个人的诞生,既获得了特定的空间地域性,也属于特定的种族,更融进了由时间构成的历史之中,因而,特定的空间地域、种族、历史,此三者的合谋,构成了每个人的血缘本性,它表现为爱与恨的对立统一。人以其存在本性、生存天性和血缘本性而生活,而感受、体认、领悟世界和自我,并把这种感受、体认、领悟表达出来,使其获得意义内涵,物化为符号形态,这同样是语言,比如“思”、“想”、“男”、“女”、“父”、“母”等等语言即是。
概括地讲,凡是遵循自然本性和人的本性而创造出来的语言,就是自然语言。从发生学角度看,是人创造了语言:自然语言的诞生,才使人这种动物生命成为了(文化、文明)人;从生存论方面讲,人创造语言的过程亦是语言创造人的过程。语言对人的塑造功能,决定了人要认识生命、了解文化、续接血缘,必须本能地求助于语言:语言是人人认识生命、了解文化、续接血缘的必须方式和唯一途径。
人工语言是自然语言发展到高级状态时的特殊形式,它是人类基于思维-认知的特殊需要,而按照共有思维―认知法则而制造出来的语言及其体系,比如说逻辑语言、数学语言即是人工语言的经典形式;日常生活中的指号语言,比如红绿灯、警示牌、信号语等等,都属于人工语言的生活形态。
从语言的类型角度看,整个学校教育的课程体系设置,仍然分为两大类,即以人工语言为主导类型的课程和以自然语言为主导类型的课程,前者即是科学型的科学课程,比如数学、物理、化学、生物、计算机等课程,其主导语言是人工语言,它是科学课程和技术课程内容(知识、理论、方法)的呈示性语言体系,在这些课程中,自然语言仅是其辅助性语言,它是对科学课程和技术课程内容的诠释性语言系统。后者多属于非科学型的学科课程,如语文、外语、历史、政治等课程,其主导语言是自然语言,它是对学科课程内容(知识、理论、方法)的呈示性语言体系,这些学科课程中人工语言成份极少。在非科学型课程体系中,语文课程是以汉语语言文化为基本内容的课程,它以自然语言为纯正形态,几乎不需要人工语言的辅助。
二、从语言类型特征看语文课程性质定位
人工语言是遵循人类共同思维-认知法则所创造出来的通用语言系统,它的功用只在于传达思维信息、提供思维方法,几乎不涉及人的心灵、情感、意志、理想、希望,也不直接表达人的心灵、情感、意志、理想、希望,更不涉及民族意向、国家意识、历史倾向等等内容。人工语言是纯粹的符号语言,它的基本特点有二:
一是它只传递信息,而不传递情感;并且只是传递信息,而不评价信息。
二是它所传递的信息,只是关于思维-认知(当然也包括操作的)程序、规则、方法的信息。
在人工语言体系中,最典型的形态是数学语言。数学语言给人们提供了一套完整的并不断精细、完善、完美的思维-认知程序、规则、方法。在数学世界里,没有价值评价,没有爱憎情感、没有意识形态,没有喜怒哀乐,有的是由公理、定理、定律、公式组成的思维-认知程序、规则、方法和怎样操作的步骤。笛卡尔曾把数学定位为“普遍数学”,认为它本身就是一种“普遍方法”,并构成了一切方法之母。确实,由于有了数学这一纯粹而普遍的思维-认知工具,物理学以及其它自然科学(当然也包括许多社会科学)才得以产生。我们通常讲逻辑学是人类思维-认知的工具,但逻辑学却来源于数学,古代的逻辑学更多地借助于自然语言来表达,却出现了许多不尽人意的地方,因为当它以自然语言来表达纯粹思维—认知工具、传递单纯信息内容时,渗透了太多的主观性内容,或者容易引发太多的主观性内容的渗入,这极不利于思维-认知的纯粹化。这是逻辑学处于初级阶段的不得已体现,现代逻辑学却努力克服这一缺陷而趋于纯正数学形式,也不外乎是使之真正回归它的纯正信息传递功能。
严格地讲,人工语言的产生与不断创新,是动因于人的思维-认知及其不断提升与完善的需要,但这种需要和欲望却只局限于人的思维-认知领域。而自然语言产生和创新,不仅要满足人的思维-认知需要,也要满足人的情感需要、意志需要、评价需要、审美需要,更要满足人际交流、沟通、劳动、分配、享受、利益维护、权利保障等所有方面的需要。因而,自然语言的产生和不断创新,是基于人的整体需要。
其次,人工语言是少数人创造的,即只有具备创造这种人工语言能力的科学家和技术专家才能创造人工语言。与此相反,自然语言却是所有人创造的,凡是人成为了人,都具有创造自然语言的能力,所以人人都是自然语言的创造者。这就告诉了我们一个隐在性的事实:人人都具有创造自然语言的天赋本能与潜力,但人工语言能力却只能靠后天培养。
其三,语言的运用始终要以对语言的掌握为前提,对人工语言的掌握,必须借助于教授和学习而形成。人工语言的学习,不需要心灵、情感、价值、意义的参与,主要需要智力的开发,因而智术成为学习人工语言必备的条件;另外,意志的参与构成了学习人工语言的内在动力。
客观地看,对自然语言的掌握,更多的是习得的过程:人在生活的自然过程中,耳濡目染以及吃穿住行、劳动、活动本身,就是习得自然语言的过程。洪堡特认为,语言是不能教授的,应该主要指自然语言。一个人,只有当以生命投入的方式去感受、体验、领悟,从而达到整体理解的程度时,才称得上是学会了语言,掌握了语言。因为自然语言永远是情意化、心灵化、态度化、价值化、爱憎化的,只有当人真正启动了自己的心灵、情感、意志,融进了自己的态度、价值、爱憎倾向时,它才真正走进了语言,从而获得语言。这就给予我们一个启示:以汉语语言文化为基本内容的语文教学,其主要的方式,不应该是冷冰冰的分析,而应该是审美化的鉴赏。
其四,人工语言是世界语言,对人工语言的分类,只能以学科为标准,比如数学语言、逻辑语言、物理学语言、化学语言、计算机语言等等;自然语言却始终是民族语言,对自然语言的分类,必须以民族为依据:有多少个民族,就有多少种自然语言。
其五,人工语言具体表征为科学语言和技术语言。对任何人而言,对人工语言的学习、掌握、运用,就是使其具有科学、技术能力,成为科学人和技术人。
自然语言永远是民族语言,民族构成了自然语言的实存形态。没有民族,就没有自然语言的产生和存在。任何个人都属于某个民族,都是那个具体民族的血脉承传之链中的一个具体的生命因子。在人的世界里,没有无民族的人,更没有无任何血缘关联的人。民族的血脉,不仅体现了血缘承传的链条绵绵不断,更融进了特定空间地域的天地关联性,这是民族产生之日始就已经存在,它是先于任何个人而存在的精神意向、心灵意向、情感意向和天地人神合一的神性意向。更重要的是,民族的血脉,还融进了民族生存的历史本身以及其永恒的历史朝向、历史精神、历史情感、神圣的血缘理想和永恒守望。人诞生于血脉之中,生存于民族所创造的神秘空间地域和神圣的历史想望之中,他命运地首先成为一个血缘人、民族人,然后才可能是一个世界人、人类人。民族、血缘的先在性存在,为个人的诞生创造了空间和历史平台,个人对天赋语言本能和潜力的开发,所形成的现实语言品质与能力,则只能以民族语言为蓝本、以民族的血缘(空间地域精神和历史承传精神)为生命之源。
综上所述,语言作为纯粹的工具,只有人工语言,自然语言不具有纯正的工具性质。从更宽泛的意义上看,也可以把自然语言看成是工具,但它始终是情意性、心灵化、意志化、价值评价性的工具,即自然语言的工具性质始终是人文性的,它是一种体现其人文精神的交流工具,因为自然语言融进了人的生命本性,是人的生命本性的整体性投射与凝聚。所以,人文性才构成了自然语言的本质规定,工具性仅仅是自然语言的表达属性:从生活技能与表达方式角度看,自然语言是一种外化交流的工具;从人的个性化生存角度看,自然语言是一种启动和展开思维、认识的工具;从人的存在论角度看,自然语言是激活和塑造人的情感、意志、心灵的工具。但无论从哪个层面上理解,自然语言的工具性意蕴,都必接受其人文本质的规定,因为 它始终蕴含了情意性、心灵化、意志化、价值评价性的意义内容。
以此来看语文课程,它的课程性质由汉语语言的性质所决定,因为构建语文课程的纯正自然语言是汉语语言,汉语语言所承传的文化、精神、情感、思想、理想,是汉民族的文化、精神、情感、思想。因而,语文课程的语言本质和文化性质,是汉民族的人文精神、人文情感、人文思想、人文理想。
当我们以此视野来看语文课程性质,就不难发现,那种把语文课程规定为是“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的观念,是相当笼统而片面的,因为从自然语言角度看,语文课程的基本内容承载了汉民族人作为自然人和作为文化人的生命本性:语文课程的根本文化性质恰恰是汉民族性,它蕴含了华夏民族生生不息的人格形象、精神追求、独特思想和永恒理想。因而,语文课程不是“工具性与人文性的统一”,而是汉民族之人文思想、精神、情感、理想对其表达的工具属性的规范与引导。
三、汉语语言能力培养与开发:语文教学的基本任务
语文教学中的完整语言构成观 从语言角度看,语文教学应该是汉语语言文化教学。文化始终以语言为基础、为动力、为表达形式:语言的整合形态和历史形象,则是文化,对汉语文化能力的培养,必要通过汉语语言能力的训练才形成,因而,语文教学的基本任务,是培养学生的汉语语言(而不仅是言语)能力,只有培养起了学生个性化和人格化的汉语语言能力,语文教学的其它能力才能够实现。要培养学生个性化和人格化的汉语语言能力,须先对“语言”有其明晰的定位。从其生成-表达的全程视野看,“语言”的完整构成内容有五,即符号、言说、话语、言语和语言材料规则。
我们常讲语言是一种交流与表达的工具,但其交流与表达总需要其特定的内容,即思绪、情感、思想、观念、认识、梦想或者知识,但这些“东西”只有先存在于人的心中,才成为交流的内容而被表达出来,这一先在性的“内在东西”才变成外在化的情感、思想、认识、观念、知识。所以,这个先存在人心中的这些“内在东西”,即个体生命化的信息、能量,它构成了人们能够交流与表达的内部语言,这种内部语言就是言语。
对内部语言(即言语)的外在表达行为,就是言说。人的言说行为有两种方式,即口头言说和书面言说。但无论哪种形式的言说行为,最终都要完成为现实的话语成果,口头言说的成果是口头话语;书面言说的成果是书面话语,即有序的文本。而任何时空化的言说成果都需要物化形态的定格而形成语词-概念化的符号(体系)。
整体地看,从言语的内在性生成,到言语的外化性表达,再到言说的成果形成以及对这种成果的符号化定格,是一个完整的语言生成运用过程,任何人要完整地完成这个过程,第一,具备相应的语言材料,它包括语音、文字、词汇、概念;第二,遵循语言规则,它包括言说的语音规则、语法规则、修辞规则和逻辑规则。所以,语言材料、规则构成了语言之链本身,贯穿了语言生成运用表达的全过程。以此来看,在语文课程中,语言教学的基本任务,就是以培养学生的言语能力为起点,以养成和提升学生的言说能力――即口头表达能力和符号化书写能力为目标。
语文教学的汉语语言观 古拉姆.拉米什维利曾指出:“领土是一个民族发展的物质范围,语言是一个民族的精神范围,领土仅能在空问上使人团结起来,而语言却能在时间上把他们联系起来。”[1]一个民族要成为独立的民族,一是要有其独立的政治地理版图化的领土;二是必有其标志自身独立存在的民族语言。领土是一个民族独立存在和生存的空间疆域,语言却是任何民族独立存在和生存的历史疆域、精神疆域和想象疆域。相对地讲,一个民族如果没有独立的空间版图、领土,但只要有其独立的语言,仍然可以独立在存在于这个世界上而成为一个民族,因为语言使它有自己的历史,也使它有对其自身历史的承传和对未来的预设和想象;如果一个民族的语言消失了,它也就没有了历史,没有了承传,更没有对未来的预设、期待与想望。正是因为如此,每个民族都必须把自己民族的母语作为一门基础课程,用民族的语言来熏陶下一代,使他们成为具有独立民族人格、尊严和情操的人。
由此来看,作为以母语语言文化为基本内容的语文教学,其基本任务是培养学生的汉语语言能力,其奠基性的任务恰恰引导学生通过汉语语言的学习,了解汉民族精神生活的全部历史,形成汉民族人格,获得汉民族尊严,育成汉民族情操。因而,在语文教学中,培养学生个性化、人格化的汉语文能力,必须以引导学生通过对汉语言的直观感受、体验、领悟,而陶冶起学生的独立民族人格意识、健康的民族尊严情感、生生不息的民族精神和情操为奠基性前提,因为“在所有可以说明民族精神和民族特性的现象中,只有语言才适合于表述民族精神和民族特性最隐蔽的秘密”[2]
汉语语言能力的培养方向 在语文教学中,语言能力培养须有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必须个性化和人格化。它具体展开为两个维度上的要求,一是语言能力培养必须民族个性化和人格化;二是语言能力培养必须个体人格化和个性化。合而言之,语文教学的基本任务,就是培养学生具有个体人格个性和民族人格精神个性的汉语语言能力。
根据语言的整体构成观,语文教学的首要任务是培养学生拼读汉语、认识汉字,掌握汉语语言表达规则的能力,这是培养学生个性化、人格化、创造性汉语语言能力的奠底能力和规范能力。在技术化生存、网络语言铺天盖地而来的现实生活中,要使学生学会正确地运用汉语语言,成为一个真正具有世界能力的中国人,这种奠底能力的培养是绝对不可忽视的,否则,身为中国人的下一代,将会变得不会用汉语思维,也不会用汉语说话。
其次,语文教学的基本任务是培养学生的个性化和人格化的汉语言语能力,这是形成学生的个性化和人格化汉语言语能力的基础能力,也是使学生真正成为具有民族尊严、民族情操、民族精神和祖国情感的中国人所必备的心灵激励能力、意志磨砺能力、情感纯正能力、态度矫正能力、价值生成取向能力、创生精神能力的前提,这些内在能力的整合,则表现为人的思维视域的空阔度、认知视野的开放度和思想基础的深厚度。个性化和人格化的汉语言语能力,具体表述为体现汉民族精神、人格、尊严、情操的情感、意志、观念、思想、理想等等语义信息、能量。汉语言语能力的培养,有两个基本途径,一是引导学生学会生活,学会做事,学会做人,通过此“三学会”而感受、体验、领悟、理解、积淀汉语言语能量,包括心灵能量、精神能量、思想能量、情感能量等等;二是引导学生大量探究性阅读汉语经典文本,并在探究性阅读中引导学生不断感受、体验、整体理解,最后通过无意识积淀而达向整合来实现。新课标之所以强调阅读教学,强调研究性学习,强调审美感受、体验、领悟,强调整合、拓展、创新,其道理就在这里。
其三,语文教学的根本任务是培养学生的个性化和人格化的言语能力。因为个性化和人格化言说能力的培养,必以言语能力为基础。客观地讲,言语能力的培养是基础,没有这个基础,很难培养和提高学生个性化和人格化的言说能力。
言语能力的培养,说到底,就是情感培养、(看待世界、事物、生命、人,以及看待自己、社会、历史、生活和未来等等的)态度培养、价值观培养、意志培养、人格培养、个性培养、尊严感培养、情操培养、德性培养、理想和浪漫精神培养。
言说能力是指表达个性化、人格化的言语(能量、信息)的能力,这种表达能力也是个性化、人格化的,并且还应该是创造性的。所以,培养学生的言说能力,就是培养学生的创造性地表达个性化、人格化的意志、情感、精神、思想、情操、理想的能力。
个性化、人格化和创造性的言说能力展开为两个方面,即口头言说和书面言说。但不管哪种形式的言说,都目的于表达和交流,而表达和交流的目的是在于沟通和理解。从这个角度看,言说活动的展开体现为多种能力的激活,它既要激活言语、运用语言材料和语言规则的能力,还包括想象世界和联想事物的能力、过滤情感和运用情感的能力、体认事物和思考自我的能力、思想形成和道德评价的能力、同情对象和领悟人性的能力、辨别真假善恶和审视美丑的能力。并且,言说还涉及到题材、对象、场合、情境、规则、策略、方法、技巧等具体内容,所以言说能力不仅是一种技能,也是一种智慧:一种思维的智慧、心灵的智慧、人格的智慧、思想的智慧、文化的智慧;更是一种艺术:言说能力一种交际的艺术,一种情感、思想表达的艺术,一种生活角色修辞的艺术,一种人格、个性、气质、涵养、风度、尊严、才能、水平表现的艺术。以此来看,汉语言说能力实际上是一种创造性的生存智慧能力和人格化的生活艺术能力,因而,语文教学是一种创造性的生存智慧教学和人格化的生活艺术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