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初安福国会，又称第二届国会或新国会，成立于1918年8月12日，至1920年8月30日闭会。由于安福国会在民国历史上声誉不佳，一般认为它是段祺瑞御用政客团体安福俱乐部一手包办制造而成，给民国涂上了许多污点。[1]所以至今不仅研究不多，有关安福国会的一些基本史实也不清楚，其中就包括安福国会三期常会的开闭会时间。[2]

安福国会第一期常会，即国会正式开幕的时间，记载最为准确的是顾敦鍒的《中国议会史》。书中记载：“（1918年）八月十二日上午九时，两院议员遂齐集众议院，行第二届国会开幕礼。总统、总理、国务员，均躬亲莅会，并致祝词。”此外，目前找到的《参议院公报》第一期亦有关于国会开幕与第一期常会开会的详细记载。[3]第一期常会的闭会式，则是在1919年2月11日。当日上午十一时，两院议员齐集众院，总统徐世昌、国务总理钱能训等入席，众议院议长王揖唐致闭会词，然后总统、国务总理先后致颂词，众人向国旗行三鞠躬礼后结束。[4]

第二期常会是在1919年3月1日举行开会式，当时报载：“新国会上午十时行第二届常会开会式，东海（徐世昌）派吴笈荪为代表，钱（能训）偕内阁全体莅会，各致颂词。”[5]闭会式时间是在1920年2月10日，“本日新国会闭会，阁员全到，徐未出席。循例致词，颂国会预算通过成绩。”[6]第二期常会历时近一年，已经大大超过法定常会四个月期限，主要原因是此间增开了一期临时会。因为时值南北和谈，安福国会存废问题成为和谈焦点。为维系安福国会的存在，同时给世人以国会立法卓有成效的印象，所以有议员以预算案尚未审议为借口，要求召开临时会。于是在8月21日、23日，众议院、参议院先后通过临时会提案。[7]临时会是从1919年9月1日开始，“期限暂不表决。”[8]实际上一直持续到翌年2月二期常会闭会。

第三期常会开会式的时间定在1920年3月1日，“新国会九时行第三届常会开会式，两院共到百三十七人，李盛铎主席，吴笈荪代表徐，田文烈代表国务员，致颂词。”[9]本期常会也增开一期临时会，据《中国议会史》记载：“第三次常会会期于九年六月届满后，又因九年预算案尚未提出公决，延长会期两月，至八月三十日。”1920年8月30日，举行第三期常会闭会式，“是日，两院议员，齐集众议院，行正式闭会礼。”[10]由于此后国会不再召开，本期常会闭会式即成为安福国会的绝响。

与第一届国会相比较，安福国会共历三期常会，期间又召开两期临时会，最后在皖系战败后，尚能够平安闭会，实属不易，所谓“前届国会，一再召集，未能终期。独我本届国会，乃能循序程功，三开常会，光前策后。”[11]关于本届国会平安闭会的原因，众议院议长王揖唐在第一期常会闭幕式上曾指出：“本届国会所持方针与第一届国会颇有差异，前届国会专以监督政府为务，监督之极，流而为束缚，束缚不足变而为争攘，以致立法与行政始终不能相容。”王认为安福国会吸取了第一届国会两度惨遭解散的教训，“不惟对于阁员组织毫无争攘权位之思，且对于政府行为亦不效过度束缚之举。”[12]

（发表于《历史档案》2009年第1期）

*  本文得到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2006年度青年项目（项目批准号：06JC770007）、第四十三批中国博士后科学基金项目、上海市教育委员会重点学科（第五期）“近现代中国社会文化史”（J50106）的资助。

[1]  钱实甫：《北洋政府时期的政治制度》上册，中华书局，1984年版，第33页。

[2]  民国时期的著作如顾敦鍒《中国议会史》（苏州木渎心正堂，1931年版）、杨幼炯《近代中国立法史》（商务印书馆，1936年版）、钱端升《民国政制史》（商务印书馆，1946年版）、谢振民《中华民国立法史》（上海正中书局，1948年版）等，以及钱实甫《北洋政府时期的政治制度》、徐矛《中华民国政治制度史》（上海人民出版社，1992年版）等近人著作均无安福国会常会时间记载。

[3]  顾敦鍒：《中国议会史》，第282页；“国会开会纪事”，《参议院公报》第1期第1册，沈云龙主编《近代中国史料丛刊续编》第54辑，（台湾）文海出版社有限公司，1977-1986年影印本。

[4]  “国会闭会纪事”，《参议院公报》第1期第6册。

[5] 《专电》，《申报》1919年3月2日。

[6] 《新国会闭会》，《申报》1920年2月11日。

[7] 《新参院亦通过临时会案》，《申报》1919年8月26日。

[8] 《新众院决开临时会》，《申报》1919年8月24日。

[9] 《专电二》，《申报》1920年3月2日。

[10]   顾敦鍒：《中国议会史》，第295页。

[11]   同上，第296页。

[12]  “国会闭会式纪事”，《参议院公报》第1期第6册，第143-151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