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早起床已经8点半,到书房里看到有个短信,是孙国东博士发来的,感觉不妙,打开一看,果然是噩耗:邓正来先生已经于早上5点41分离开人世。
这也太快了。本月初,我在厦门大学,还听厦大的同仁说,正来兄刚刚来过;而本月15日,我、我夫人与王鸿生兄一起去医院探视,正来兄做完第一个疗程的化疗,精神气不太好了,一个豪气冲天的人物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看着让人心酸;我们只坐了十几分钟,怕他受累,就告辞了——没想到竟成永诀!
没几天,本月18号,嘉映、王炎、简宁、丫丫等北京朋友来探望正来兄,次日晚上我们在徐家汇聚餐,餐桌上除了唏嘘感叹,就是祝愿老邓早日康复。朋友们都不会想到,老邓走得这么快。
正来兄是一个经过劫难的人。我第一次认识他,大概是十年前了,我和嘉映兄刚调到上海不久,我们三人聚餐。当时正来兄刚刚治愈了喉癌,但话还说不响,只能低沉地沙哑地发声。后来,正来兄也调来上海了,就在邻校复旦,我们见面喝酒的机会就多了些。
正来兄是一个高调的人。每次喝酒,若有人问喝什么,正来兄必定说:当然茅台罗!高调的人才成事。正来兄到复旦没几年,竟然搞出了一番大事业,近几年里对于上海学界的刺激和影响之大,无人能比。
正来兄是一个不怕死的汉子。第一次病患劫难给他的教训是:不怕死才能活。他说大部分病人是给吓死的。我差不多愿意相信这一点。9天前我去看他,尽管已经孱弱不堪,但从他脸上读不出“恐惧”两字。
——然而,一个人的消失是如此容易!
正来兄,一路走好!
2013年1月24日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