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年初以来,终端需求增速放缓,经济下行压力加大,但短周期见底信号增多,增长“失速”的可能性不大。与房地产市场分化和产能过剩相关联的金融产品风险开始显露,但演变为系统性风险的概率较低。经济结构有所改善,制造业盈利水平趋稳,就业、CPI等指标尚属正常,经过努力,全年经济增长有望处在预期目标的合理区间。应坚持稳中求进、以稳促进的总基调,在继续实施积极财政政策和稳健货币政策的同时, 加快风险梳理处置,疏通金融体系功能,增强经济活力;尽快出台一批见效快、带动作用强的改革措施,稳定投资增速;积极推动重点领域改革,培育增长新动力,构筑经济运行新平台。
美国量化宽松货币政策逐步退出,对美国经济的负面影响有所显现。去年下半年住房按揭贷款利率上升,已经对购房意愿产生影响,进而影响到耐用消费品支出的增长。年初以来,制造业和服务业PMI指数,以及消费者和投资者信心指数都有所回落。特别需要关注的是,随着再工业化战略的实施,美国充当“全球最后消费者”的角色逐步弱化。
虽然面临通缩压力,但欧元区投资、消费、出口均出现积极变化,核心国家的经济增长企稳向好。今年前三个月,制造业和服务业PMI均在荣枯线上方,与去年下半年相比有明显回升,投资信心指数持续上升。宽松的货币政策将维持欧洲经济复苏,进而对全球经济产生积极影响。克里米亚事件增加了欧洲经济的风险,但由于能源供应和双边贸易对俄欧两大经济体都关系重大,进一步恶化的可能性不大。
此外,受新经济政策影响,日本经济已连续五个季度实现正增长。但目前政策效应开始减弱,消费税率提高等也将影响其复苏进程。发达经济体的好转将增加对新兴经济体的出口需求,进而拉动其经济增长,但新兴经济体相对减速格局仍将维持。
总体而言,今年全球经济增长略高于去年,中国外部需求有所改善。去年中国综合有效汇率升值7%,对出口形成较大压力。今年从单边升值转为双向浮动,近期人民币兑美元贬值2%左右,再加上国内PPI持续下行,有利于出口企业降低成本,提高竞争力。预计在基数效应消失以后出口增速将明显回升,全年增长与上年基本持平。
综合分析,当前经济增长面临的下行压力主要表现为投资增速回落,“稳投资”是实现全年预期目标的关键所在。为此,需要特别关注并处理好稳增长与控风险、需求管理与推进改革之间的关系。就稳增长与控风险的关系而言,在潜在增速明显下降之后,维持过高的经济增长,必然会推动信贷规模进一步扩张,增加地方政府债务,加大资产泡沫和财政金融风险;经济增速过低,尤其是短期增速过快下滑,将导致产能过剩进一步恶化,银行的不良率明显上升,则可能触发系统性风险。因此,如何谨慎地将经济增速稳定在一个并不宽裕的合理区间,对控风险至关重要。就需求管理与推进改革而言,针对经济的短期波动,特别是大幅波动,采取适宜的刺激措施是有必要的,需求管理不应被排除在政策储备之外。但若没有调结构、换机制的配合,这类刺激措施有可能延缓甚至强化原有的增长方式。改革措施有供给侧和需求侧之分,有见效慢和见效快之别。在抓好相对慢变量的重大改革的同时,优先启动需求侧、见效快的改革措施,可以在短期内起到扩需求、稳增长,对刺激政策发挥替代效应的作用,同时通过换机制、调结构,有助于培育中长期增长新动力。
针对当前经济运行中存在的问题和面临的挑战,抓改革、稳投资、控风险至关重要。应坚持稳中求进、以稳促进的总基调,继续实施积极财政政策和稳健货币政策。在货币政策保持基本稳定的同时,高度关注美国QE退出后短期资本流动的冲击,保持社会融资规模适度增长;密切监控局部金融风险暴露的影响,防止风险加快显露和增速下降相互叠加;理顺投融资渠道,加大对实体经济的支持力度,提高资金配置效率。进一步发挥财政政策在扩张需求、增强供给侧活力等方面的作用,在适度增加支出、扩大减税范围的同时,与改革措施密切结合,放大综合效应,积极推进相关重点领域的改革,着力培育经济增长新动力。
来源:中国经济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