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称“方教主”的打假第一人近日恐怕不好过了,因为一向只打别人的假,昨日却被100多为学者联名上书要求审查其妻子的论文剽窃。如果单就这一件事,我们很难想象什么,可是就是因为之前他坚决认定韩寒写作有代笔,这就不得不使围观者浮想联翩了。
昨日方舟子发微薄说:“‘海内外学人’(有人说应该叫‘海河内外学人’,因为有三分之一是天津的)不为汪晖剽窃案上书,不为朱学勤剽窃案上书,不为徐友渔剽窃案上书,不为最年轻市长剽窃案上书,却上书要求调查处理一个不搞学术的记者没发表过的10年前的硕士论文,称之为学术界最大新闻,仅仅因为她是方舟子妻子,好不威武!”听其口气,似乎是一群人欺负一个弱小女子,作为丈夫当然不能忍受这气,但是他也无能为力啊。
其实我很想替其妻子说说话,不能因为方舟子的缘故,其妻子就要受到这么多人的质疑。但是,首先我得说明其妻子的抄袭行为的确可耻,不然会成为大众的炮灰,说我是非不分,为一个做错事的人辩护,是不是受了什么好处。我一直痛恨论文抄袭的人,因为我也改过很多论文,抄袭技术之低下令人可笑,可是作者却不愿承认,非得要找出原文给他(她)看,才罢休,认错。我之所以想替其妻子说话,是因为我作为一个围观者浮想联翩了。他们质疑其妻子的论文可以,难免时机不对,我也不得浮想联翩啊。
其妻之所以被百人上书,我想他还是有一定的原因,因为不能解释这件事为什么偏偏发生在“方寒之争”的后面,毕竟其妻论文抄袭发生有10年了。一切还得从方舟子质疑韩寒代笔说起。方舟子质疑韩寒代笔有很多理由,但是所有的理由只是从其作品的文风中找出,没有直接的证据显示韩寒确有代笔,不然这事早有结论,不会持续二个月之久。我一向佩服那些敢向权威质疑的人,因为这方面我自己做的就不够。在中学学知识,只要是书本上的定理,我一向视为真理,从来不会怀疑它会是错的。在大学,我知道了“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慢慢学会质疑起定理来,但是我从不敢轻易下结论说某个定理是错的。
方舟子质疑韩寒代笔,其逻辑是先下结论,说韩寒确有代笔,然后从其文章中找理由,说“一个中学生不会有如此老练的文笔”“小说中的故事不可能发生在韩寒身上”等等。我同样佩服方舟子的质疑精神,敢于向中国唯一一个“影响了中国上千万的80后”质疑,因为他是第一个。但是,他的逻辑有错误。如果记得不错,中学书上有教怎么证明一个命题是错误的方法。要证明它是错的,首先得假设它是对的,然后找出与其相悖的理由,找出了就可以证明,找不出就不能证明。但是方舟子没有没有按照这样的逻辑证明韩寒代笔,除非他认为这样的证明方法也是错的,可是在这之前他也没有证明这个方法是错的,所以我不得不怀疑其动机不纯了。但是动机到底是什么,恕我眼光短浅,不能先知,只能等事情结束看能看出来。
方舟子可以质疑所有人,但是所有人也可以质疑方舟子啊。类似于谁来监督监督者的逻辑,监督者有权力说一个人是否做了某件事,但是不能保证监督者和做那件事的串联起来说假说,所以有监督监督者的逻辑,确保他们没有作假。但是你如果要问谁又来监督那个“监督监督者”呢?这个问题问的好,再来一个监督者。如此往复,每一个人都可以成为监督者,然后质疑别人的行为,但是前提是你的质疑逻辑是对的,不能犯方舟子这样的低级错误。权力之所以无限扩张,就是缺乏监督,官员的腐败也是因为其财产没有公开,接受公众的监督。我们不能把权力视为上帝,权力无所不能,然后靠它来解决事情。权力一旦成为一种手段是很危险的,文革给中国人带来的痛苦我们虽没有经历过,但是在书上也看到不少,没有作者说希望再来一次文革,所以这样的危险我们要努力避免再发生。
既然所有人可以质疑方舟子,我也可以质疑。我想问方舟子以质疑别人为事业,你是靠什么维持生活的,毕竟质疑别人没有收入啊?我还想问一问你以质疑别人为事业,你的动机是什么?你得先回答第一个问题,如果说你的动机是给世界以真相,对不起,我没有那个崇高,我总得先把饭吃饱吧。
我也想质疑韩寒,如果你没有代笔,那么在方舟子质疑你之后,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恳请,没有了以前的张狂,甚至有几次还让人看到你的可怜样。
以上皆为质疑,没有下结论,因为至少我还懂得反证法的逻辑。当所有人按一定的逻辑质疑别人时,事情只会越辩越光明;当所有人可以监督权力的时候,世界只会越来越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