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二零一零年初开始,我就一边阅读文章,一边做收录,把好的文章(以我自己的价值评判)收录下来,以便日后编著成书,或者是自己仔细的再三品味。而在前段时间,因为老鬼的出现,让我小惊喜了一下。题目很直白,但并不像其他文章那样的雍容,“老鬼口述:我这四十年”。同样,也收录到我的“精品文章”中。
诚然,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四十年算得了什么,但是对于一个经历了许多的男人来说,所过去的四十年几乎是全部。也就是说,前四十年的生涯对于后四十年的生涯,在一定程度上起着间接的作用。当一个人习惯于某种生活时,再让其改变什么,是难以接受的。也正如老鬼在文章的最后如此写道: 经过这么多年的坎坷,我已经明白,我这一辈子发不了财,我就不是发财的命,所以绝了发财致富的念头。能写出一点有意义的东西,就知足了。 我们可以完全的想象:当老鬼在这样的一个情形之下所存在的生活,相对而言,是艰辛的,可贵的是不以物质为实的“精神强调”。但是,“现在”又以卖书稿为生的老鬼,又如何去坚持自己的生活,这就是所有文人,所有从古至今的文人所必须面对的困顿之境。或许那孤高的灵魂可以理解,可是视如生命之源的物质却并不同情这样的选择。
二、
老鬼的这篇文章来源自《回忆与反思》。
反思,或许是一个人一生必须面对的主题与精神的坎坷,当你走到反思的背面去张望回忆这份难以追寻的灵魂黑暗的时候,你必须面对的就是一个惨白的你,一个被岁月的刀痕划了无数次的印记,嵌入一个人的骨子里,渐渐的带入到日后的皱纹中,也逐步的滑入一个叫做坟墓的“生命片尾曲”之中。老鬼的反思,无疑是有痛感的,在文章里,他说,有一次因为想去越南参加战争,但是家里并不允许,故此就将两个姐姐捆绑起来,然后“抄家”,一路上又被发现逃票,故此被扔下了火车,而后又扒车达到目的地。来回不到两个月,回到姑姑家里,姑姑又去告诉他的父亲,父亲还好,答应继续给他生活费。另外,还参加过文革,去过西藏,去过牧区,去过哈尔滨,去过 ···这在一个人的经历中,也算得上是丰富的,但并不那么的可贵,因为,我们的老鬼作为一个“流浪者”,已经背负了很多“坏”的名声。我尤为的叹息,就像我们读完《为父示女儿书》一般。那内心中的不安,或多或少的都是一种清醒的同情,这是原发性的本能与直觉。
文章中的字字句句,都难以再反复的宣读,只能是一种默念,因为,我们已经不能再那般的吆喝我们的想法,我们只能是苟且残存的呼吸,生命处处都充满了焦虑,如一个快要死亡的生命,留下的却是明白与最后的喘气。
三、
二零零九年,我“认识”了老鬼,那是在一本书里,那个时候认识的人很多,“他”就摆在那个高高的书架里。那个岁月,一个书架上的“人”我几乎都认识了,当然,记下的不多,只是因为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今年四月份的时候此事已结束,回望过去的老鬼,我记忆犹新,但是没有明白的是,是什么让他敢于在这个时候,就匆忙的回忆起过去的四十年。这四十年究竟怎么了?生命的短处,往往得到的略微有点文人式的焦躁,但足以显示,他的过去是快乐但不幸福的。无关紧要的是,他在这样一种反思的过程中:他答应了自己,已经满足。难道有比这更为喜悦的事情吗?没有。
时已过去。三年前,当我回忆那曾经匆忙的写完关于我自己的《我这二十年》时,犹如昨日的一个梦,我的二十年或许比起老鬼的四十年算不上什么,因为八十年代后的人,没有经历所谓的战争与炮火,这个年代的成长者,更多的是一种物质上的冲击与精神上的不断谗害,最终都作为了“自己的冤魂”,灵魂不净,还可以骄傲的吐露着自己的无知。唯一能够敲醒我们自己的只有一个名词:死亡。
的确,我不喜欢站在历史的横度上去用文字继续同情我们的“前者”,更不喜欢用符号来引导我们的“后者”。读读便是,足为笑柄。
人间呵,也就那么一句话:处处都沧桑。我们用野夫的“记忆抵抗”,还是用文字抵抗,无人得知。但只愿与乌坎村的百姓一般,好好的活着。
二零一一年十二月十八日
作于兰州
作者系:兰州大学哲学社会学院社会学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