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这次应邀赴匈牙利参加欧洲华文作家协会第六届年会，由于延误了飞机航班，到达布达佩斯(Budapest)时，会议已经进行一天半了。许多精彩的报告未能听到，一些文朋诗友也未曾结识叙谈，也失去了夜游布达佩斯的好机会，心头自然感到一种深深的遗憾。
好在后来的活动也很精彩。特别是匈牙利国家旅游局极其热情地安排了一天免费参观游览，并派了一位能讲华语的匈牙利女郎为我们当导游。她带领我们参观了被列为世界自然文化历史遗产的布达城堡、多瑙河岸、安德拉什大街以及许多巍峨壮丽的罗马式、哥特式、文艺复兴式及巴洛克式的古建筑群。每到一地，她总是简要而热情地介绍这座城市辉煌的历史和蓬勃发展的现在与未来。这不仅使我们加深了对布达佩斯的认识，而且还引起我一些往事的回忆。我总觉得在精神上与这座城市有着或多或少的联系。
早在青少年时，匈牙利诗人裴多菲的名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就曾经深深地铭刻心田。那时，对诗人的祖国也曾有过许多猜测。五十年代中期我在总政文化部的一个编辑部工作，住在北京广安门外莲花池。总政文化部的舞蹈训练班也在那里。舞训班设有芭蕾舞和民间舞。文化部为芭蕾舞班请来一位匈牙利布达佩斯国家芭蕾舞团的专家。每次芭蕾课程，专家讲授，两名匈牙利男女青年演员做舞姿动作示范。大概有近半年时间，我们常常在课间休息时去看他们教课排练。那时对匈牙利专家严格认真的精神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对匈牙利产生了一些联想。甚至作过远游的梦。
如今年过古稀，终于来到了向往已久的布达佩斯。心头自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今天的布达佩斯，作为欧洲名城，新旧建筑物交替，风景文物多不胜数，它不仅被称为多瑙河谷的明珠，亦是欧洲著名的古老双子城。你看那风姿卓越的多瑙河，像是大地女神伸出的一支蓝色柔情的手，悄悄把城市掰开为左右两部份，河的右岸多山，原称为布达，左岸是平原，被称为佩斯，是两个独立的城市。人们用横跨河上的九座大桥和欧洲建立最早的一条地铁将两个城市紧紧连接在一起，取名为布达佩斯。它一直是匈牙利的政治、经济及文化中心。如今已经成为欧共体成员，更是东欧最受游客欢迎的首都。
二
人们几乎都有这个体验：出门旅游最讲究心情。心情好，眼前的景物也好。反之，亦然.。我们出游的那天上午，风和日丽，心情特佳。巴士沿着多瑙河岸行驶，透过玻璃窗可以看到多瑙河畔的布达城堡王宫、国会大厦、链子桥等属于世界文化遗产的景观，或雄伟，或辉煌，或庄重，或典雅，真是美极了。
在灿烂的阳光照射下，多瑙河的水波显得无比的温柔妩媚，卧在那碧波之上的链子桥(Chain Bridge)，宛如一条平放的金色天梯，从河的右岸山头伸向河的右岸平原，顺畅，坦荡，不铺张，不炫耀，构建极其自然，显得简约而精美，博大而壮阔。导游小姐说：这是布达城堡山下的第一条横跨连贯多瑙河的大桥，建于1849年，它虽然首次将布达和佩斯两个独立的城市连接起来了。但又经过了三十年的时光，布达佩斯这座城市才正式出现在匈牙利地图上。以后又陆续建桥，现在已有九座各种形状的精美的大桥横卧在多瑙河上。
游人最多的地方要数圣三一广场。那里矗立着布达佩斯最具特色的建组物--已经有八百多年历史的马伽什大教堂。远看，它的外观属新歌德式的教堂，其实蕴含了匈牙利民俗、新艺术风格和土耳其设计等多种色彩。特别是它哥特式的白色尖塔和彩色屋顶，为整个教堂增加了一些难以描绘的艺术趣味。人们无不为之叹服.，纷纷寻找各自喜爱的最佳角度摄影留念。我们当然也不放过这一难得的机会。
在参观教堂内部的彩绘玻璃和壁画时，我们不得不惊叹匈牙利艺术家和工匠的绝技和才而改名，以后就成为匈牙利国王加冕之处。从13世纪开始，历经时代变迁，从最早的天主教堂，在土耳其占领时改为回教寺院，之后又多次修整，加入了巴洛克和新哥特式风味，因而就成了现在深具特色的教堂。现在经常不定时地在教堂里举行音乐会或教会活动。
在我的记忆中，由于参观时间的仓促，许多景点看得都比较匆忙。印象较深的是马伽什大教堂的哥特式尖塔和它身后建筑风格别致的渔人堡。这也是人们拍照时选择的最佳景点。
我们跟着导游向山顶攀登，渔人堡(Fisherman's Baston)就伫立在眼前.它是20世纪初造于古老要塞上的新罗马样式的城堡。为什么叫渔人堡？据说这名称起源于19 世纪，那时为守护这座城市，市民门决定将王城皇宫所在的多瑙河一带交由渔夫们守卫，因而以渔人城堡命名。
渔人堡最抢人眼光的是，它的设计者别出心裁地用白色的石料给宗教建筑构件了一圈美丽的花环。我们穿过白色花环似的回廊，站在高处举目眺望，一碧如洗的湛蓝天穹下，多瑙河两岸的美丽景观净现眼前。（遗憾的是，现在城堡的一部分已为餐厅所使用。）我们看到在圣玛丽亚教堂与渔人城堡间有一座铜像，导游说：这是第一代匈牙利王费伦茨。约塞夫一世。也就是名闻遐迩的电影《茜茜公主》《年轻的皇后》等三部曲中所描绘的那位国王。（关于他和茜茜公主的逸事，我将在《维也纳杂记》的文章中向读者作专题介绍。）渔人堡旁的希尔顿旅馆，已经建立四分之一世纪。它将新与旧巧妙地融汇在一起，在庭院内保存有中世纪修道院的方柱厅。内里更保存有一个教堂的残留遗迹。所以说虽是现代建筑，看上去并不令人生厌。相反，在夏日明亮的阳光下，它的外层茶色的帷幕玻璃，映照着渔人堡和一旁的教堂倒影，倒也显得美丽迷人。
说到茜茜公主，在布达佩斯，有一座匈牙利境内面积最大的巴勒克风格的庄园。我们那天去参观赛马场的途中，曾经顺道去看过。它座落在近郊哥德闾振小城中，原名格拉沙尔科维奇庄园。建造这座大庄园的大贵族还在城边修建了一座教堂。几乎和庄园连在一起了。公元1867年，匈牙利国王费伦茨。约塞夫一世登上王位。而这所庄园，便是首都献给国王夫妇的登基大礼。从此，这座哥德闾庄园成为伊丽莎白王后（即茜茜公主Sissi）一生最喜爱的行宫。
2004年7月28日于悉尼筱园
（原载澳洲《澳洲日报》副刊，作者授权天益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