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新话旧》第1章（3）
1．1．3. 第二境“衣带渐宽”与第三境“蓦然回首”
第二境“衣带渐宽”境界乃是追求的境界，探索的境界。第三境“蓦然回首”境界，乃是发现的境界，豁然大悟的境界。有了“凋碧树”的境界，就可以发现问题，但不等于你就能解决问题。要使问题得到解决，要使别人和前人都还没有解决的问题得到解决， 就必须付出代价，否则是不可能的。别人也不是傻瓜，要是那么容易，可以一促而就，那别人早就给解决了。实际上科学创新的事业，是一个很艰难的事业。理论创新是一个高强度的脑力劳动过程。它的艰巨性往往不易为外人所理解，只有理论工作者自己清楚。往往要弄到食不甘味，夜不成眠的地步。没有上班和下班，没有白天和黑夜， 而且越是到夜深人静，甚至到了上床睡觉的时候，反而思维活动更活跃。常常这却正是思维效率很高，能使问题得到解决的良机，难怪理论工作者常会得失眠症。王国维先生用儿女私情，追求心爱人的词句比喻这过程十分恰当。没日没夜的加班加点工作，并不是由于领导安排，也不是由于重任在肩，要去执行什么任务。那完全是一种自觉自愿积极主动的行为，是由于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正像追求你的意中人一样。有时也有例外，好像在科学创新的事业中也会有偶然发现的事，似乎并没有经过艰苦的探索过程。但仔细研究后，你会发现事情并不这样简单。我们将在第七章中再谈这问题。
对于“蓦然回首”境界还要补充几句。问题的解决和真理的发现，确如此境界所说常是一个突变的事。是突然的灵感，而不是渐渐的醒悟。一个很巧妙的想法，没有先兆地，突然一下子就进入你的脑海之中。但是，也决不要把这种情况理解成是，天才们的灵机一动，只有天才们才有可能坐等灵感的突然到来。世界上没有这种好事，天上决不会自动往下掉馅饼。王国维三境界说的好，必须要有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的艰苦追求过程，才会有可能达到“蓦然回首”的境界。任何人，包括那些非常聪明的人，要想有所成就，都必须经过“众里寻他千百度”，才有可能产生突然的顿悟。大到一个科学理论的发现，小到一篇佳作的产生，甚至一个佳句的取得以及一个字的取舍，莫不如此。都要下功夫，都要反复推敲，反复琢磨，才会有恍然大悟的一刻，坐等是等不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