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说的民族的人性特征,是指一个民族在人性表现的过程中,能够张扬出这个民族的一般外貌和个性,或者说是一个民族与另一个民族相比较,在人性表现方式和侧重点上有所不同而展现出的某种偏性,这种偏性在其现实表现上不是说他民族没有,而是自身表现得更为突出一些、普遍一些,留给人们的印象更为深刻一些。
就中美两国而言,一个是东方大国,一个是西方大国,经济总量包揽世界前二;中国人口最多,美国实力最强,在东西方民族中最具代表性,但两个民族却有着各自不同的人性特征。美国人有以暴制暴的社会认同,结果警察执法队伍十分强大;中国人有以柔克刚的社会认同,结果意识形态队伍十分强大。美国人崇尚实力,相信打得赢的是敌人,打不赢的是朋友,结果造就了强强联手;中国人同情弱者,相信好人总有好报,结果造就了难兄难弟满天下。美国的华尔街崇拜金钱至上,结果资本左右了整个社会;中国民间崇拜升官发财,结果官场与财富发生着天然的联系。美国人看重全球利益,结果全世界都是他们的势力范围,演绎下去就会变得很扩张,扩张是美国人的一张名片:本善的人到处去推广自己的价值观,本恶的干脆把两只拳头打出去;中国人看重切身利益,结果首先富起来的就是个人,演绎下去就有一种自私心理,自私是中国人的一张名片:本善的人偏于自保,本恶的人偏于自利。美国人宽以待已,严以律人,结果内政处理较缓,外政处理较厉,自己做错了事,绝不让别人做错事,就有了我打错你可以,你绝不能打错我。中国人严以律己、宽以待人,结果内政从严,外政从礼,就有了内厉而外仁的处事方法。美国人善于在事物的深度上钻研,结果科技创新引领世界,一项芯片技术促成人工智能的诞生,催生了千古绝唱的人类福音;中国人崇尚实干,结果没有做不成的大事,办不好的难事,大型工程让世界瞩目,开创了人工改造自然的无限前景。中美两国如果没有国家这道鸿沟,让美国人搞科技孵化,中国人搞产品开发,那么整个世界有这两个国家就可以养活,就可以毫不夸饰地向世界挥挥手:你们都去旅游吧。
从社会形态上看,美国人创新了资本主义制度的优势,中国人创新了社会主义制度的优势。原理上资本主义制度是经济社会自然进程的产物,社会主义制度是人的自我设计,这就可以知道,资本主义制度更接近于人的天性,社会主义制度更趋向于人的理想,大国之争,也就有了世界制度之争。美国人追求人的个性解放和自由,崇尚天性也就成为必然;中国人从苦海中走来,摆脱困境憧憬理想也就成为必然。就人的天性而言,在孩子们的身上表现最为突出,这一时期不管孩子们怎么做都是可爱的,甚至越顽皮越可爱,但如果任其发展下去,天性就会成为任性。就人的理想而言,在青少年时期最为突出,但理想如果不能受制于理性也容易浮泛。人的天性与人的理想相比较,理想是黑暗里中的一盏灯,冰雪中的一团火,给人以希望和远景。
与此同时,也可以与俄罗斯民族做个比较。俄罗斯人恩怨分明,有仇必报。恩怨分明符合人的理性原则,有仇必报是人的感情属性的正常表达,所以俄罗斯人敢于正视现实,勇于战斗。中国人息事宁人,和气为贵。息事宁人是人的内心向往,和气为贵是世界和平的渴望,所以中华民族总有自己的理想。两者不同的结果是:俄罗斯民族总能立于不败之地,中华民族总能在苦难中前行。如果这两个民族联起手来,那么世界就有了主心骨。当然,如果中国,美国,俄罗斯三个民族联起手来,那么世界就有了三个伟大的支点,就能够撬动整个地球,就有了指向星空永恒向上的力量。如果中国、俄罗斯、印度三个民族联起手来,那么亚洲就会变得无比强大,就能够成为世界的一大标杆。
人性包括了人的生物属性,人性善恶和人的理性,人的生物属性又是人性善恶表现过程中一种过渡,这样以来,人在人性上的终极表现就只人性善恶和人的理性,这在前面章节已有系统论证。当一个民族对人性本恶进行深度抑制时,善就会彰显出来,但恶并没有消失,而是会去寻找另一种出口进行宣泄和释放,民族之间的战争很多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形成的;当一个民族人性本恶泛滥成灾时,善就会积蓄力量,暴发出对恶的清洗,人民起义一般都是在这种情况下产生的。一个民族面对他民族总是体现出善的情怀,那么灾难就会积累,当到达一定程度后,这个民族反过来又会用恶的方式去复仇。当一个民族对他民族总是体现出恶的欲望,那么罪债就会积累,当到达一定程度后,这个民族又会去反思矫正。善恶在人们的日常交往中看似平衡,其实并不平衡,这种不平衡能够在平衡中进行下去,并不是善恶本身的作用,而是人的理性在起作用。人的理性,相对于一个民族来说,理论上体现出这个民族的哲学和科学水准,现实上体现出这个民族的道德和法律水准。
任何一个民族在外观上不管是丰富多彩还是变化莫测,最能体现出的都是这个民族的人性特征。当你走进这个民族之中,如果你只感到这个民族善的一面,那么恶的一面就正在等待你去感受。民族之间虽然有优劣之分,但这种优劣不在人种上,不在地域上,不在文化差异上,而在他们的理性高低上,理性决定了这个民族的基本素质。如果你去了某个国家旅游,觉得那个国家很文明,那么,你所感受到的只是这个国家民族的共同理性,随着时间地不断推移和交往地不断深入,这个国家民族的人性善恶就会在你的面前清晰起来,就有了一个民族与另一个民族包括一个国家与另一个国家的在感观上的不同,这种不同表明的是人性善恶较人的理性在人性特征上更为突出和深沉一些。
有书为证,美国有丑陋的美国人之说,日本有丑陋的日本人之说,英国有丑陋的英国人之说,当然中国也不例外,从李宗吾先生的厚黑学、柏杨先生的丑陋的中国人,到黎鸣先生的《中国人为什么这么“愚蠢”》(2003年华龄出版社)等等,包括鲁迅文学作品中展现出的“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中国人的人性特征,无一不都是这方面的披露。纵观历史现象,不管哪一个国家的思想家对人性的披露总是偏重于“恶”的方面,为什么会这样呢?过去人们往往把这种现象归咎于作者愤世嫉俗的情怀,其实不然。在本文作者《人性之本的破解及延伸》一书中,对善恶群体进行了论证计算,即人性本善的群体约占40%,人性本恶的群体约占60%,善恶之比为四六开,也就是说恶的群体比重会更大一点。如果把人的全部个体当作一个整体来看待,那么人的整体就是一个善恶的综合体,这个综合体会向恶的一方偏移一点,有了这一点,人就不至于在生物界处于弱势地位,加上人的智力优势,人就能够在茹毛饮血的年代走向食物链的顶端。由于人的这种善恶比重关系,人们对恶的认识更为强烈、更为深刻一些也就不难理解,也是善恶比例关系的自然反映。从这种比例关系中得出的结论就可以毫不忌讳地说:人在完全自发的状态下,即没有外部压力,没有人的理性参与的情况下,人的世界其实就是一个恶人世界。
人在感情属性上都有向善的愿望,思想家们也不例外,披露恶的现象其实也是对善的自发流露。但人们要坚信的是,人即不能向善,更不能向恶,只有理性地对待事物才是人的全部出路和光明所在。
本文系作者《人性之本的破解及延伸》一书之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