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介绍
马成三,1945年生于辽宁省锦州市,北京大学东语系日语专业毕业(1964级)。历任外贸部国际贸易研究所(现商务部国际贸易经济合作研究院)研究员、日本富士综合研究所主席研究员、静冈文化艺术大学教授(现为名誉教授)、福山大学教授等。中文著书有《日本对外贸易概论》,日文著书有《现代中国对外经济关系》、《中国经济的国际化》、《对华投资企业的劳动问题》、《图说中国经济》等。
毓方兄是我大学同班同学,1964年同期入北大东语系日语专业,年长我一岁。当时北大文科除了图书馆学系外,学制均为五年,我们本来应该于1969年夏天毕业,由于受“史无前例”的影响,1970年3月才分配离校。根据“四个面向”(面向农村、面向工厂、面向边疆、面向基层)原则,我们这一届统统不考虑专业对口问题,毓方兄南下到毛泽东的故乡--湖南的农场锻炼,我则北上到自己的出生地--辽宁省锦州市教书。
1972年底,对外贸易部的一纸调令让我“专业对口”,走上了研究日本经济贸易及中日经济关系(上世纪70年代末扩大到中国对外开放)的职业道路,其后毓方兄则考上中国社会科学院院国际新闻专业研究生,毕业后成为新闻工作者,上世纪90年代初致力于散文创作,不断有气势如虹、笔力遒劲、脍炙人口的作品问世。
我们班以及我们系的同学,许多人在高中时代是文学青年,毓方兄更是如此,而且天分高、功底深厚。他在农场锻炼期间,与我经常有书信往来,曾以五言诗的形式概括中国的诗文史,表明他虽身在农场,仍心系文学。毓方兄的文学天分开花了,而且开得很大很鲜艳。40多年前我曾经唱和“待到春暖花开日,也上枝头效鸟鸣”,现在年过古稀,自知已无圆梦的可能,但是能够不断欣赏到毓方兄的美文,心亦足矣。
两年多前,毓方兄来信告诉我计划写日本,并陆续发来多篇文章,涉及的内容极其丰富,从富士山到日本纸钞上的人物肖像,从皇居外苑广场的碎石路到夜餐店的漫画-----。读着读着,我感觉眼睛一亮,不由惊呼:“原来日本可以这么写!”
由于职业的关系,几十年来读过许多有关日本的书与文章,与这些书与文章相比,毓方兄的文章立意太新颖了,写法太独特了。文学的描写、历史的考证、哲学的思考浑然一体,读后好像对“文史哲不分家”有了新的感受,也理解为什么有人称他的散文为“知性散文”了。你看,在他的眼里笔下,连一般人司空见惯的富士山,也“笼罩上一层哲学与美学的光晕”。
毓方兄告诉我,他为了写日本,读了很多关于日本的书,包括国内外介绍日本社会和文化现象的日本论及日本人论。《日本人的“真面目”》虽然不是系统专著,但是篇篇透着作者对日本的思考,可以称为卞氏日本论及日本人论。作者指出日本人的“目光短浅、缺乏远见”、“精神年龄”低等弱点,同时赞赏日本人的“精当、谨严”,肯定“人家当学生时的如饥似渴、磨砺自强”。
观察人与物,有个“角度”或“视点”问题。 作者写过一本叫《寻找大师》的书,他对待大师的姿态是“平视大师,不能仰视”,认为“这是一个健康社会的正常感”,仰视则“是因为人的心理大体不太健全”。我以为,对于日本也需要“平视”,能够“透视”当然更好(这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到的);不要“仰视”,也不要“俯视”,不屑一顾更不好。
作者说得好,日本从我们的学生“跃升为我们的老师,想想当年举国的无措、迷茫、苦痛、不甘和不屑。正是因为苦痛和不甘,才铸就了今天的部分赶超;而不屑,始终是个盲区,民族大情绪下的小小陷阱”。
作者认为,“历史和现实一再证明,日本是个值得认真对付的冤家”。‘敬之无由,避之无门’。国人中流行着一种‘漫骂症’——如果骂能骂倒日本,你尽可每天骂她百十次。可惜,骂并不顶用,反而会掩盖或助长自身的孱弱。重要的不是骂,不是恨,不是责,俗话是怎么说的,‘打铁还需自身硬’,咱不是战胜国么,战胜者就得拿出战胜者的威仪,关键的关键,是你必须做大做强,不怒而威,虎虎生威,虎虎神威!”信哉此言。
马成三于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