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周易•屯卦》是六十四卦之一，“屯”是“春”之古字，从文字学上“屯”“春”一也，在哲学上《周易》经传都是从春天的角度阐发其哲学意义的。根据古代春天尚生的原则，又从婚姻礼俗学与《周易》结构学证明，《屯》卦是从天地人三方面完整地表现了春天的风貌：自天言之，描写的是春天雷雨之象；自地言之，是春天草木破土之形；自人言之，表现的是春天“劝生”之俗。《屯》卦阐释的“生”的意义正是由春天的意义引发出来的。
【关键词】《屯》卦 爻辞 春天 尚生
《周易•屯》卦是六十四卦之一，屯，音zhūn，震下坎上，卦象作 。其卦辞谓：“屯，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彖》曰：“屯，刚柔始交而难生。”《象》曰：“云雷，屯。君子以经纶。”依照《易传》的解释，屯坎上而震下，震为雷，坎为雨，雨（云）为柔，雷为刚，刚柔交织，有艰难之象。后世多以艰难释屯，虽然这样的解释并无错误，但这还是引申的意义，不是原始的意义，不为确诂。《屯》卦之所以有艰难之意，是因为《屯》卦描述的春天的景象，“屯”“春”一也，“屯”即为春天之“春”的本字。《屯》卦是春天的月令，是以春天为背景展开关于自然、社会、人生的哲学议论。
从文字学上说，“屯”是春草破土而出的象形，是“春”之古字。《说文》谓：“ ，难也。象草木之初生，屯然而难。从■贯一，一，地也；尾曲。”屯，是草木初生之象，描述的是草木拱破土地时的景象，草木破土，生命萌生，正是生命嫩弱艰难生长的时候，故有艰难之意。其实，“屯”即古“春”字，而《周易•屯卦》也是以春天雷雨并作，草木萌发，万物生长而立象的。
于省吾先生以为甲骨“ ”即为“春”字的初文。[1]（P1）“屯”字在甲骨文中作“ ”（《战后京津新获甲骨集》二四九八）、“ ”（《战后京津新获甲骨集》二○七一）、“ ”（《京都大学人文科学研究所藏甲骨文字》一五一四）、“ ”（《殷墟书契后编》一五•一二）。金文作“ ”（师）、“ ”（此鼎）、“ ”（墙盘）、“ ”（克鼎），均与甲骨文形同，而这正是“春”的本字。甲骨中“春”字作：“ ”（《殷墟书契续编》一•五三•四）、“ ”（《殷契佚存》四七三）、“ ”（《殷契粹编》八八一）、“ ”（《战后京津新获甲骨集》一九四九）、“ ”（《小屯•殷墟文字乙编》五三一九）、“ ”（《殷墟书契续编》三•三○•四）。甲骨“春”字，皆以“屯”为核心，取春草破土之象，后来或加草丛、或加日、或加木，进一步强调春天太阳和煦、群草萌生、树木转绿的意义。《说文》谓：“春，推也。从 从日，春时生也，屯声。”应该指出的是“春”字从 从日，都是衍申的意义，描摹春草破土的“屯”即是“春”的本字，许慎所谓“屯声”是不准确的，“屯”是“春”的本字，既为声，也为意。
从哲学上说，《周易•屯》卦本身也是以春天之象阐释抽象的意义。《彖》曰：“屯，刚柔始交而难生；动乎险中，大亨贞。雷雨之动■盈，天造草昧；宜建侯而不宁。”依照《彖》传的解释，《屯》卦是以春天立象的，《屯》卦论人论事是从具体的“雷雨之动■盈，天造草昧”的具象出发的。古人重视月令，尤其是重视春天的季节，以春天为谋事之始。《礼记•月令》以春开篇，描述孟春之月是“是月也，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萌动”；描述仲春之月“始雨水，桃始华。仓庚鸣，鹰化为鸠。……是月也，日夜分，雷乃发生，始电，蛰虫咸动，启户始出”。春雨时至，桃花盛开，仓庚谐鸣，草木萌动，这样富有诗意的画卷带给上古人类以无限的希望，也带来无限的哲学启迪。《屯》卦上坎为云下震为雷，雷雨是春雨时至的征兆，正是《彖》传所谓“雷雨之动■盈”的象征；而天造草昧正道出了“屯”字的原始意义，高亨先生认为“天造草昧”就是“天造草木”[2]（P97），此说甚为正确。“昧”字从“未”，《说文》谓：“未，味也，象木重枝叶也。”“未”《说文》作 ，金文作“ ”（《■公鼎》），甲骨文作“ ”（《战后京津新获甲骨集》四七六），皆从木，象枝叶重复之形。《系辞》有言：“圣人有以见天下之赜，而拟诸形容，象其物宜”，《周易》以草木初生以雷雨氤氲写春天之象，而“物色之动，心亦摇焉”（《文心雕龙•物色》），《周易》一方面是“观物取象”，另一方面也是“立象尽意”。《屯》卦一方面描述着草木初生雷雨氤氲的自然物象，而另一方面又从自然物象中生发出对人生宇宙社会的诸种体会。春天草木初生生长艰难，所以《彖》谓“刚柔始交而难生”；但是春之德在于生，虽有艰难于前，而生长之势不可阻挡，所以是“动乎险中，大亨贞”。以人事论也就成了“宜建侯而不宁”，《正义》曰：“于此草昧之时，王者当法此屯卦，宜建立诸侯，以抚恤万方之物，而不得安居于事。”从春天草木生长中获得启示，而草创事业，经营四方，不可安居。《屯•象》曰“云雷，屯。君子以经纶。”君子正是通过春天云雨氤氲、雷声震动的自然观察而有初创事业经略天下大事的壮志，从春天“初生”之物到人事的“草创”之事，正是《屯》卦的哲学逻辑。
从民俗学上说，《屯》卦爻辞是以“春婚”的礼俗阐释春天“尚生”的意义。上古人类是以生命来理解春天的，《礼记•月令》谓孟春之月：“其帝太■，其神句芒”，句芒是木神，主东方，孔颖达《正义》引《汉书•律历志》云：“东者动也，阳气动物，于时为春。春，蠢也，物蠢生，乃动运。”《吕氏春秋》以“本生”解释“孟春”，以“贵生”解释“仲春”，以“便生”理解“季春”①，“春”在传统文化中处处体现出顺应生命的原则和精神。东西方文化中普遍把春天看成生命的节日，英国著名人类学家弗雷泽（1854—1941）在《金枝》中专列“用巫术招引春天”一节，认为人类原始宗教的种种活动“目的在于促使自然界在春天复苏”[3]（P467）。而早期人类并不把自身的生命与自然界区分开来，而是存在着交互感应天人合一的“交感律”，弗雷泽把“交感律”作了这样的表述：[3]（P21）
交感巫术（交感律）
模仿巫术（接触律） 染触巫术（相似律）
依照弗雷泽的意见构成交感巫术的思想原则有二：其一是相似产生相似，或者说结果相似其原因（like produces like or an offect resembles istcause），其二是曾经相互接触的事物之间在实际接触终止之后，仍然超越空间距离继续保持相互作用。前一个原则可以概括为相似律（the law ofsimilarity），后一个原则可以概括为接触律（the lawof contact）。依据这样的原则既然春天是属于生命的，那么人类的一切活动也应当是“顺生”的，通过对生命活动的模仿或是接触，催发自然的春情，引导自然的阴阳交媾，以促使万物的生长繁育。
中国古代经典中也是严格要求春天的一切活动都应顺应生命成长的原则。《月令》谓：“先立春三日，太史谒之天子曰：‘某日立春，盛德在木。’天子乃斋。”立春之日，要举行许多盛大的仪式，迎接春天的到来，庆贺生命的复苏———“天子亲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以迎春于东郊。”春天的礼节甚多，撮其要有三：
一曰劝生，《月令》这样描述孟春之月：“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鸿雁来。……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草木萌动。”按照《月令》的规定，仲春之月“是月也，玄鸟至。至之日，以大牢祠于高■，天子亲往。后妃率九嫔御，乃礼天子所御，■以弓■，授以弓矢，于高■之前”。季春之月：“乃合累牛腾马游牝于牧，牺牲、驹、犊，举书其数。”春天到来，天子要以劝生为主题，举行盛大的生命祭祀仪式。
二曰劝农，孟春之月“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天子亲载耒耜，措之于参保介御之间，帅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躬耕帝藉。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王命布农事，命田舍东郊，皆修封疆，审端经术。善相丘陵、阪险、原隰，土地所宜，五谷所殖，以教道民，必躬亲之。田事既饬，先定准直，农乃不惑”。
三曰禁杀，孟春之月“是月也，命乐正入学习舞，乃修祭典。命祀山林川泽，牺牲毋用牝，禁止伐木，毋覆巢，毋杀孩■、胎、夭、飞鸟，毋■，毋卵。毋聚大众，毋置城郭，掩骼埋■。是月也，不可以称兵，称兵必天殃。毋变天之道，无绝地之礼，毋乱人之纪”。季春之月：“是月也，命野虞无伐桑柘。”
古人以生释春，一切关于春天的礼节都贯穿着对生命的礼赞与尊重。按照天人合一的“交感律”的原则，祭祀春天的活动以模仿与接触生命的形式进行，对于人类来说是“演生”，对于农业生产来说是“演耕”。在“演生”仪式中有明显的性的隐喻意义，“玄鸟”是“施生”的鸟②，高■是婚姻之神③，既然把春天理解成“天气下降，地气上腾，天地和同”的生命过程，那么人间进行的也是“天子亲往，后妃率九嫔御，乃礼天子所御”这样明显带有性行为的象征仪式，而“■以弓■，授以弓矢，于高■之前”中的以“弓”、“弓矢”等隐语暗示了生命行为。人间的男女相悦与大自然的旺盛春情融为一体，引导着自然万物的阴阳交媾，促使万物的生长繁育。连动物们要举行“乃合累牛腾马游牝于牧”的活动，天地、人类、自然、社会、动物、植物无不沉浸在欢乐的生命冲动中。而“劝农”不过是“劝生”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祈求五谷丰登本质上也是保护一切生命。与此相同，“禁杀”就是保护一切可能成长的生命，体现着尊重生命礼赞生命的精神。
“生生之谓易”（《周易•系辞下》），“天地之大德曰生”（《周易•系辞上》），生是中国古典哲学的最高原则，也是《周易》的基本精神，《屯》卦与传统礼俗的“劝生”、“禁杀”的精神是一致的。《屯》卦爻辞的全文是：
初九：盘桓，利居贞。利建侯。
六二：屯如■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
六三：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
六四：乘马班如，求婚媾。往吉，无不利。
六五：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
上六：乘马班如，泣血涟如。
正因为《屯》卦是描写春天的，所以整个爻辞反映着浓厚的乐生顺生的思想，以人类的婚姻礼俗呼应着大自然的春情。爻辞的核心是描写了一个古老的抢婚风俗，李镜池先生在《周易通义》中说：“为什么一伙人乘着马在徘徊呢？这不是抢劫，而是为婚姻而来的。这种婚姻是原始社会中期的对偶婚。……据我国东北鄂温克族在解放前仍盛行的对偶婚，亲迎时是举部族都去的，而劫夺婚则是一群男子去抢劫女性。两者之间很容易引起误会。故有‘匪寇，婚媾’之说明。”[4]（P9）李镜池先生以原始婚姻风俗来考察《周易》是富有学术见识的，体现了《周易》研究的现代眼光。而应该指出的是，这里的抢婚风俗不是一个实在的生活场面，而是一个春天里进行的与大自然的生命相呼应的“演生”仪式，这里表现的应该是一种仪式的象征，不是写实的。在我国现代藏族、蒙古族、纳西族等少数民族中仍然有“抢婚”的习俗，但是这种“抢婚”多数是“假抢”，是事前商量好的假意抢婚，是仪式是表演是象征。男方聚众列队，假意抢婚，女方哭天喊地，泣泪涟涟，都是一种远古风俗的表演。《屯》卦中的“匪寇婚媾”的记录，也是一种婚姻仪式，因为这里已经出现了“女子贞不字”等明显具有文明时代道德意义的语词。这种仪式的目的是以人类的婚姻行为，呼唤生命的冲动，一切有利于生命生长的都受到尊崇与礼赞。这与《月令》中“劝生”的种种礼俗仪式是一致的。“野有死■，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诗经•召南•野有死■》）———许多有关生命冲动的语词都与春天有关，如怀春、思春、春情等，春天被拟人化人格化了。
在春天里生命是至高无上的，连文明时代的道德都要服从于这种节令的需求。《周礼•地官•媒氏》谓“媒氏掌万民之判。……中春之月，令会男女。於是时也，奔者不禁”。郑玄注曰：“得耦为合。中春阴阳交，以成婚礼，顺天时也。”仲春举行盛大的“春婚”活动，是为着顺应春天这一节令的要求，让生命得到舒展与解放。孙作云先生在分析国风爱情诗时指出：《诗经》恋歌的主题是恋爱+春天+水边[5]（P314）。这一主题的揭破有助于我们理解《屯》卦描写春天婚俗的意义，突现的也是春天“劝生”的意义。
《屯》卦表现的另一个意义是“禁杀”。六三爻辞谓：“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王弼注曰：“虽见其禽而无其虞，徒入于林中，其可获乎？”虞谓虞官，《周礼•地官•山虞》谓“山虞掌山林之政令，物为之厉，而为之守禁”。之所以春天入山林而无所获，且无虞官引导，因为春天是贵生而禁杀的时节，虞官不能为杀生者当向导，《月令》所谓：“祀山林川泽，牺牲毋用牝，禁止伐木，毋覆巢，毋杀孩虫、胎、夭、飞鸟，毋■，毋卵。”正是依据这样的原则，《周易》才认为“君子几，不如舍。往，吝”，如果不顺从节令的要求，而一意孤行，伤及动物，势必悔吝而受到惩罚。
这样我们就可以理解《屯》卦的意义了，《屯》卦表现的是春天草木萌动万物初生的季节，而爻辞记录的是与春天的勃勃生机相契合的抢婚风情和禁杀礼俗，一切都是利生的，有利于生命发展的，而利生的就是顺应“天时”，就是吉利，所以卦辞才谓“屯：元亨利贞”。整理一下，可以这样理解《屯》卦爻辞：
初九：盘桓。利居贞，利建侯。（徘徊流连。草创初期，宜于坚守，利于建立诸侯。）
六二：屯如■如，乘马班如，匪寇婚媾。女子贞不字，十年乃字。（一支队伍缓缓而来，马队整齐庞大，不是强盗，而是求婚者。可是女儿坚贞，不肯答应，拖了许久才答应婚事。）④
六三：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有鹿跑过，逐入林中，没有看守山林官员的指引。虽然已经接近，还是舍弃为好，毕竟春天属于生长的季节。一意孤行，必遭悔吝。）
六四：乘马班如，求婚媾。往吉，无不利。（庞大而整齐的马队，追求美好的婚姻。只要利生，前往一定吉祥，无所不利。）
六五：屯其膏。小，贞吉，大，贞凶。（献上屯积的礼品。小心有礼必获吉祥，狂妄自大必遭祸殃。）
上六：乘马班如，泣血涟如。（求婚的马队整齐庞大，出嫁的女儿伤心流泪，泣涕涟涟。⑤案：现在许多民族习惯里还有“哭婚”的风习，可作资证。）
最后，我们再回到《周易》的整体结构上来说，《周易》以《乾》《坤》两卦开篇，乾为天，坤为地，天地之后而继之以春天，这种结构与传统的经典结构是一致的。《周礼》先设天官、地官，然后继之以春夏秋冬四官；《诗经》也以《周南》《召南》开篇，而《周南》第一篇是《关雎》，为是男婚之诗，《召南》第一篇是《鹊巢》，为是女嫁之诗，而“乾道成男，坤道成女”（《周易•系辞上》），《诗经》二南也是以天地开篇，所以孔子论诗非常强调二南的重要，对子鱼说：“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论语•阳货》）
《周易》的乾卦写天空，以东方苍龙七星的运转描述天空之壮阔；而坤卦写大地，以秋天万里秋霜的景色描述大地丰收的喜庆[6]（P451—452）。在结构上《周易》在《乾》《坤》之后即是《屯》，以四时之首的春天承接天地，是与《周易》“《易》有太极，是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周易•系辞下》的逻辑脉络一致的。所以《易传•序卦》所说“有天地然后万物生焉。盈天地之间者唯万物，故受之以《屯》。屯者，盈也，屯者物之始生者也”。《序卦》的作者认为，天地之后是生，而屯就是盈就是生，这是很符合《周易》思想逻辑的。只是我们应该进一步指出，《屯》卦之所以具有“生”“盈”的意义，根本的原因是“屯”即是“春”。
至此可以看出，自天言之，《屯》的卦象作 ，下震上坎，震为雷，坎为水，描写的是春天雷雨之象；自地言之，“屯”字作 ，是春天草木破土之形；自人言之，则爻辞反映的是古代“春婚”场景，表现的是春天“劝生”之俗，《屯》卦从天地人三方面完整地表现了春天的风貌，《屯》卦阐释的“生”的意义正是由春天的意义引发出来的。
注释：
①《吕氏春秋•季春•尽数》谓:“圣人察阴阳之宜，辨万物之利以便生”。故以“便生”释季春。
②《礼记•月令》郑玄注：“玄鸟，燕也。燕以施生时来，巢人堂宇而孚乳，嫁娶之象也。”
③郑玄注：“变媒言■，神之也。”孔颖达《正义》谓：“伏羲制以俪皮嫁娶之礼，既用之配天，其尊贵先媒，当是伏羲也。媒字从女,今从示旁,为之示,是神明告示之意。”
④关于“字”的意义，后人多以妊娠之意解释。案：此字当是许嫁之意。《礼记•曲礼上》谓“女子许嫁笄而字”，即待字闺中之“字”也，而不是妊娠之意。
⑤《礼记•檀弓上》：“高子皋之执亲之丧也，泣血三年。”郑玄注：“言泣无声，如血出。”
参考文献：
[1]于省吾.甲骨文字释林[M].北京：中华书局，1979.
[2]高亨.周易大传今注[M].济南：齐鲁书社，1979.
[3]詹姆斯•乔治•弗雷泽.金枝[M].徐育新等译，北京：中国民间文艺出版社，1987.
[4]李镜池.周易通义[M].北京：中华书局，1981.
[5]孙作云.诗经与周代社会研究[M].北京：中华书局，1979.
[6]傅道彬.中国文学的文化批评[M].哈尔滨：黑龙江人民出版社，20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