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访问土库曼斯坦、哈萨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等中亚四国。这是习近平就任中国国家主席以来的又一次密集出访。分析人士认为,习近平此次密集出访对于中国外交政策走向具有重要指向意义,尤其是在中国新领导层日益注重经略中国西部的战略考量下。
北京媒体对此评论道,对于中国元首在亚欧大陆中心绕的这一大圈,一些外媒习惯从“中国能源需求不断扩大”、“北京试图与莫斯科、华盛顿争夺中亚”等角度解读。笔者认为,此次习近平出访中亚四国,不仅出于能源需求考虑,更是着眼于中国目前积极推行的“西向”战略。而这一战略与俄罗斯总统普京所推崇的“东望”政策是否能和谐共处将是未来相当长时间内,中俄关系走向的风向标之一,也是中国能否顺利崛起的关键之一。
中国“西向”战略并不针对俄罗斯
中国的“西向”战略包括经由中国新疆向中亚、南亚国家开放战略,以及西南方向的中国云南省向东南亚、南亚开放战略。西北方向的“西向”战略着眼于中国新疆与中亚国家以及俄罗斯之间的合作,以此来促进新疆的经济社会发展以及边疆稳定。2010年5月,中国正式批准设立喀什经济特区,显示出中国尝试在西北方向倾斜更多的战略资源。2013年5月,中国国家总理李克强将印度选为首访国家,被分析人士认为是中国加快实施西进战略的强烈信号。
作为西部地区的大国,俄罗斯对于中国拓展该区域的战略影响力至关重要。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就任之初首访俄罗斯。在召开的二十国集团峰会上,习近平也与普京举行会晤,这充分显示出,中国目前仍然注重加强与俄罗斯的合作。即使是在中国积极推行“西向”战略的背景下,中国依然希望在不触犯俄罗斯的传统利益前提下,小心谨慎扩展自身影响力。况且,中国推行“西向”战略并不针对俄罗斯,至少在目前,为中国西北部边疆安全以及经济发展保驾护航才是中国“西向”战略的主要意图。此外,中俄还可以借助上合组织协调政策立场,消解误解分歧。因此,中国积极推行“西向”战略并不会对中俄关系造成实质性伤害。
“东望”战略为中俄关系提供机遇
2013年6月,俄罗斯总统普京在圣彼得堡国际经济论坛上表示,俄罗斯将转向亚太地区寻求更紧密的经济联系,而不是强化俄罗斯与欧洲传统贸易伙伴的经贸关系。他提议对俄罗斯远东地区基础设施进行升级改造,以提升俄罗斯与亚太地区的道路交通联系。他还赞扬了俄罗斯国有石油公司与中国石油公司合作的举措。
对于普京的“向东看”战略,美国布鲁金斯学会高级研究员菲尔纳•希尔(Fiona.Hill)认为,俄罗斯“向东看”的动力相对透明。就像美国以及其他国家一样,俄罗斯也认识到世界的中心正在从西方转向东方。但是与欧洲国家不同地是,俄罗斯之所以“向东看”很大程度上是对其人口稀少的远东地区脆弱性的担忧。俄罗斯希望通过“向东看”保护其远东领土,强化其在亚太地区的存在,找出一种方式与中国以及亚太其他国家合作。
同时,作者强调,与美国重返亚太所不同地是,俄罗斯寻求与中国合作,而不是竞争。俄罗斯否认了其地区政策中那怕是最轻微的遏制中国成分。北京也似乎也在走同样的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上任之初即访问俄罗斯,中俄两军还在日本海举行联合军演。这些都足以显示出俄罗斯的“向东看”战略有利于中俄关系的发展,而并非挤占中国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并且,俄罗斯的“向东看”战略将为中俄提供更多的合作机会。俄罗斯之声网站8月19日曾报道,俄罗斯远东发展部新闻中心日前称,中国国家开发银行将向俄罗斯远东项目注资50亿美元。
此外,作为俄罗斯“向东看”战略的重要组成部分,与亚太国家的能源合作将占据重要地位。在“向东看”战略的影响下,俄罗斯将更加看重与中国的能源合作,而不是将重心一直放在与欧洲国家的能源合作上。近期,俄罗斯又宣布将在未来25年向中国提供3.65亿吨石油。虽然中国自俄罗斯进口的石油总额在其石油进口总量中比例很低,但随着俄“向东看”战略的推动,中俄在能源领域的合作将进一步强化。
中俄双边贸易规模较小也是制约中俄关系发展的颈瓶之一。但在“向东看”战略的刺激下,俄罗斯更需要加强与中国的经济合作。俄罗斯之声8月19日曾报道,俄罗斯副总理罗戈津将于20日与中国副总理汪洋讨论航空领域合作和联合制造大型宽体飞机问题。罗戈津公开呼吁俄罗斯国内市场在“像中国这样的合作伙伴的帮助下”能够取得更大的效益。他还强调,俄罗斯有兴趣扩大俄中贸易,并“改变贸易关系结构”。这在以往俄罗斯的对华政策中是很难看到的。由于担心中国获取俄罗斯先进的制造技术,俄罗斯对与中国合作,制造高科技产品存在戒心。此次中俄讨论航空领域合作,显示出在“向东看”战略的推动下,俄罗斯必须提供新的合作领域,才能激起中国更大的合作兴趣,也能更加推动“向东看”战略的深化。
总体而言,中俄两国都认识到相互支持与合作,而不是相互提防才是中俄和谐相处之道。中国的“西向”战略与俄罗斯的“东望”战略将会为中俄开启新的合作领域以及解决存在的分歧创造典范效应,促进中俄建立真正意义上的战略合作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