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米兰·昆德拉特别喜欢引用一句名言: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其实,对于我们而言,即便我们不思考,上帝有时候也会苦笑,甚至是傻笑。诚然,这有些尼采主义的冲撞与撕裂,阵痛之间,总会情不自禁的问问上帝:何以才会不如此发笑?但是上帝从不告诉你,她为何这般,只会用挣扎的眼神望着你,甚至从她的眼神中能够看出一丝鄙视的神情。顿然间,我想借用《茶花女》中的一句话(改动版):也许我活在你的心中,是最好的地方,在那里,别人看不到我,没有人能鄙视我的现在。
(二)
的确,生活经不起折腾,却因为人的本质变的折腾起来。往往我们对于平淡的生活不足为奇,觉得这就是一种毫无激情的世界,在理性被这样的激情所俘获的时候,非理性就成为了理性,而且激情也理所应当的成为了理性。这样的理性,在你不断的盘算中最后付出了你被上帝遗忘的代价,所以生命变得如此卑贱,以至于无法从一个井底逃生出来。一辈子,只能在此——画地为牢。
你歇斯底里的想把上帝忘记,而反过来问问自己,你可能。当所有的记忆都未曾答复你,你又该怎样。很多事情,就像是命中注定的离奇。我们无法超越这样的离奇,只能在离奇的边缘去祈求上帝的保佑。的确,当答案早已知道的时候,你只能看到所谓的过程与演绎,因为那个结果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没有必要去顾及。你存在或者不存在,对于上帝而言都没有多大的妨碍,反而上帝的意志早已把你丢弃在一旁,你被遗忘,消失,最后“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但是,我们是上帝的选民,也是上帝的遗民。如果我们是值得存在的,那么上帝就不该这样来把我们消失。
(三)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小说,如果放在上帝那里,可能就是米兰·昆德拉的“玩笑”,虽然批评的东西不同,但是我们谁都无法逃离被遗忘与侮辱的可能。这样的悸动是任何一个人都没法理解,用理性理解的真理,即便是哲学家,也没法摸清上帝的血脉,以至于我们都不知道,当上帝不存在的时候,这已经伤痕累累的生命又该如何继续下去。不是意义与非意义的问题,而是存在与不存在的问题。
如果把侮辱又看成是一个话剧,一个早已把剧本写好,只不过中间加了一些原本没有的台词的话剧,那么这样的侮辱就失去了侮辱的力量,成为了一种比刀还要狠的凶器。这或许是上帝的一次故意,却也是她的非意,我想,没有什么比用侮辱更能伤害一个人的尊严,却也在这浮躁且无辜的世界里,成为了人们的习惯。甚至上帝本身也见怪不怪,觉得这就是一种生活,你本该承担的义务。
(四)
因为只有侮辱才会有遗忘,才会有对上帝的绝情。如果上帝没有侮辱我们,我们何以不相信她,何以把自己的生命都寄托在她处。无论是几千里还是遥不可及,我们都要赶往上帝所在的地方,去朝圣,也去追寻。但是,上帝并不知道,我们所做的一切,甚至觉得这样的努力都是多余。你根本没办法去“叫醒一个装睡的人”,你只能在梦中去呼喊上帝,去得到救赎,把心灵安抚在基督教教堂的门槛上,一次次的磕头和一次次的自己打伤自己。但是,这个上帝并不领情,对于他者的“原罪”,她只能充当是她自己的上帝,总是把自己的利益放在最前端,你的,一概不计。你的存在,就是连累上帝的旨意。
(五)
哦,不,上帝是可以原谅任何人的。
所以,在侮辱你的那个人或者遗忘你的那个人,不是上帝,对,不是上帝。如果是上帝,她不可能如此这般待你。也许,只有你认清了这个人是不是上帝的时候,才会明白,你——是不是上帝的选民。所以,当我们被侮辱与被伤害的时候,才能真正的看清,只有人才会如此待你,上帝——从不这般。
因为,上帝是善良的,她从不会伤害任何一位带着诚心去忏悔的“罪人”。她的爱是那样的无私,哦,原来“她”才是真正的上帝。
二零一三年四月十七日
作于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