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建南平社区医生郑民生杀死8名小学生,4月28日被执行死刑,然而就在当天,广东雷州又发生一起校园血案,一名病休教师混进雷城第一小学,持刀砍伤15名学生和1名老师。紧接着,今天上午,江苏泰兴市泰兴镇一名男子持刀冲入该镇中心幼儿园,砍伤31人,包括28名幼儿。
三起血案密集发生,简直令人窒息。网上除了愤怒,还有一如既往的“以暴制暴”戾气:南平血案时网友幻想凶手去杀贪官,泰兴血案则传言,该幼儿园是贵族幼儿园,园内大多为官员子女。网友言外之意似乎是,郑民生可以杀贪官,而官员的子女就该死!媒体的评论也在重复以前的“常识”,只是增加了更多的新闻由头,他们深入剖析报复社会的根源,并给出解决的良方,比如呼唤中国版“校园安全计划”,加强民生建设,保障社会公平。政府再次表态,对校园安保“高度重视”。身边的年轻妈妈们则对自己孩子安危不无忧虑,因为正像一些人所说,现在择校标准似乎不应再是教学质量,而是校园安保这个最基本要求。
南平血案发生两天后,南方都市发表报社论,标题虽是《面对惨剧,因为无力更要行动》,但整篇是充斥“无力感”,“我们最强烈的感受就是无力。这种无力感,缘于我们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善后会有较好的效果;更缘于我们没法自信地宣称,惨剧就会从此终结”。笔者也曾撰写述评《还会有下一个报复社会的“郑民生”》当时,我们就感到言不由衷,现在,短短两天再发两起血案,更让我们感到当初发问的荒谬。连曹林先生也在新京报上发表评论,怀疑雷州嫌犯陈康炳是否受了南平凶手郑民生的“启发”,“有必要警惕犯罪传染性”。
我们从人们的无奈、束手无策,似乎感受到社会信心的丧失。校园成为报复社会的屠宰场,凶手的策略或许就是“超限战”。如王石川先生在新华每日电讯上的评论,“他就有可能把自己的精神矿难释放给社会,他把自己当做人质,来绑架这个社会,与社会同归于尽”。这就是另一种形式的恐怖主义。这在本质上,与俄罗斯黑寡妇乳房装炸药制造人弹,没有区别。接连、反复发生的“校园恐怖主义”似乎击垮了社会的信心,恐惧感在社会弥漫。
南都关于南平血案的社论还否认,自己强调“无力感”是消极的表现。我们却不会如此倔强,我们坦承自己的消极悲观。不要奢谈“根本解决”、灵丹妙药,不要奢谈迅速重建社会信心。只要老生常谈的“常识”没有落实,更多惨剧将把人们信心推下更低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