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语法,多指语言的结构方式,包括词的构成和变化、词组和句子的组织等词法和句法,也被称之为文法,即行文造句的方法。现代汉语的语法是根据汉语,尤其是近代白话文的自身特点并参照外语,尤其是英语的语法结构逐步形成的。
但是古汉语的语法与现代汉语的语法存有较大差别,也就是说,现代汉语的语法在很多地方并不适用也无法完全解释古代汉语,尤其是字数较少且十分讲究格律的近体诗的语言结构。古汉语,尤其是近体诗的语法自有其独特的地方。这可能也是现在很多熟悉和精通现代汉语的人写不出很好的近体诗的重要原因之一:因为他们不了解更不会应用近体诗中常用的那些自成一格的独特语法。
有人会问,如果人们了解并熟悉了近体诗的常用语法是否有助于人们去创作近体诗呢?答案是肯定的。此文的目的就是想通过对近体诗常用语法的分析和介绍,让诗词爱好者们开阔思路和眼界,在创作近体诗时更能得心应手。那么,近体诗究竟有哪些常用的语法呢?
其实,古人早就知道语法在语言表达上的重要性,只是当年并没有将其上升到理论和学科的高度进行分析研究罢了。我在《我对近体诗虚词应用的看法》第一章中曾说:“汉语以前没有区分诸如主谓宾之类的语言结构也没有划分名词、动词、形容词等词性,自古以来汉民族或使用汉语的其他民族人们怎么说话,后人就怎么说,也叫沿袭性语言。后来西学东渐,也就是19世纪中期以后,随着西方语言及其语言学的引进,国人才开始模仿外国语,尤其是英语,对汉语进行了语言结构以及词类或词性方面的解构、分析与划分,此时,作为一种学科性语言的现代汉语这才开始产生。”
由此可见,与带有学科性的现代汉语不同,古汉语实质上是一种沿袭性语言,没有成熟的语法概念。但语法这个词古人还是经常说的。比如,唐代经学家孔颖达在其为《左传·昭公二十年》作注时就说过“语法”一词。金代文学家王若虚在其撰写的《论语辨惑》中讨论前代学者对《论语》注释中的错误时也曾多次说到某句“语法不顺”及“有如此语法乎”之类的评语。但古人说的这些“语法”在概念上显然不是指现代语言学上的语法,而多是指文章修辞上的问题,或者说,在他们看来,所谓“语法”只是有关遣词造句方面的惯常用法。
但是,本文所要谈的近体诗常用语法却与之不同,是试图用现代汉语的语法概念来讨论和分析近体诗的语法问题。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包括诗词爱好者在内的学习过现代汉语的读者更好地了解和熟悉有关近体诗的语言结构、修辞和句式等语言学上的语法问题。
那么,近体诗的常用语法究竟有哪些呢?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还是想先用杜甫的这首著名的五律《春望》做例子作些必要的分析,以为后面文章的展开分析做些基本的铺垫。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这首诗的首句中,前半句和后半句没有都用“虽然……但是”这种现代汉语的条件状语词组,但每句也都显露出一种转折关系,即虽然“国破”(国家战乱)了,但“山河(依然)存在”。虽然“城春”,即虽然春天已来临城市,但“草木”却依然较“深”,即草木依旧丛生。值得注意的是,后半句中的“春”是名词,却被活用为动词,表示“城”已是春季或春天了,而“深”则属于形容词也活用作为动词用,表示荒草“丛生”。
此诗颔联也用了好几种特别的语言表达方式。首先名词“花”和“鸟”其实都是一个省略后的名词活用为动词的词组或短语,即“(看到)花(开)”和(遇到)“鸟(飞或鸣)”的意思。其次则是倒装句。“溅泪”其实是“(使得诗人)泪溅”;“惊心”则是“(使得诗人)心惊”。再次,“感时”和“恨别”这种词汇则作为条件状语在所在诗句中发挥作用。而其中的主语“我”,即诗人自己,则也被省略掉了。
颈联前后句则表达了一种因果关系,即前半句“烽火连三月”是因,“家书抵万金”则是果。而末句“白头搔更短”与“浑欲不胜簪”之间也是同样的因果关系,而且还有省略,即“烽火连三月”的意思是“烽火接连燃烧了三个月”,省略了谓语动词“燃烧”。“家书抵万金”一句也省略了“(收到的)家书”这样的定语。不仅如此,末句的前半句“白头搔更短”更是倒装句+使动用法,即搔白头(发)使之越来越短少了。“白头搔更短”还在句尾使用副词“短”作为动词“搔”的补语。
由前面对这首《春望》诗的分析大致可见,杜甫的这首五律居然包含了近体诗的大多数常用语法。我们归纳一下就有:
1,各种词性的词活用;
2,词或词组或句子作状语,表示因果、时间和转折等条件;
3,省略句式;
4,倒装句式;
5,使动句式;
6,句末以动词或形容词作补语。
当然,近体诗的常用语法还不止这些。我个人认为,应该还有些其它表现形式,如名词罗列作判断句和描述句,意动用法和比喻句等。但限于篇幅,此文就不展开说了。为了让读者更好地了解和熟悉近体诗的这些常用语法,后文将逐一对上面列出的6种常用语法进行举例分析。
一、各种词性的词活用
我在前不久撰写和发表的《我对近体诗虚词应用的看法》一文中多次提到了副词和介词等虚词的活用动词问题,并举例说明之。其实近体诗不仅虚词可以活用作动词,一些实词,如名词、形容词等也常活用为动词或其它词性的词。
比如,还是杜甫的一首五律《观安西兵过赴关中待命二首·其一》的首句云:“四镇富精锐,摧锋皆绝伦。”这里的“富”是个形容词,却活用为动词,表示四镇拥有或训练有很多精锐(部队),而后半句的“皆”则是个副词,意思是全都,修饰形容词“绝伦”,也被活用为动词,表示“全都是”独一无二或无与伦比了。后半句中,“摧锋”这个词组是个动宾结构词组或短语,在诗中成为此句的主语。
还有名词活用作形容词,比如李白的这首《桃源·其二》七绝的首句:“露暗烟浓草色新,一番流水满溪春。”此句的“春”是个名词,诗中活用作形容词,表示充满活力、生机勃勃。这样的例子很多,如唐代诗人张说的这首七绝《送梁六自洞庭山作》,诗云:“巴陵一望洞庭秋,日见孤峰水上浮。”“秋”也是名词,在诗中则起到了形容词的作用,意思是萧瑟或衰败的样子。
名词活用为动词的例子则有“枉渚潮初落,平冈日又西。”(宋 孔平仲的五绝《郭公》)。 “西”是方位名词,在诗中则活用为动词,意思是太阳又向西落下。还有“暑湿深山雨,荒居破屋灯。”(唐 司空图《杂题九首其二》)。“雨”和“灯”都是名词,诗里却起到动词作用,意思是“暑天深山里下雨湿气很大”;而名词“灯”活用动词后意思是“点灯”或“灯亮”。
动词活用作副词则有“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唐 王之涣《登鹳雀楼》)。这里的“依”和“入”都是动词,但都活用作副词使用以修饰动词“尽”和“流”了。还有苏轼的《端午帖子词:皇帝阁六首·其二》这句诗云:“采秀撷群芳,争储百药良。”这里的第一个动词“争”可以被看作是第二个动词“储”的副词,即“争着”,在句中状语作用。
而形容词活用作动词的例子则有“黛叶轻筠绿,金花笑菊秋。”(唐 钱起《赋得池上双丁香树》)。诗中“轻”作为形容词活用为动词后的意思是“看不起”或“将……比下去”,即丁香树的叶子碧绿得将绿竹也比下去了。还有“临风脱佩剑,相劝静胡尘。”(唐 戴叔伦《酬崔法曹遗剑》)其中的“静”是形容词,活用为动词后此诗句的意思是“互相勉励去平息飞扬跋扈的胡尘。”
以上诗例均表明,近体诗中各种词性的词的活用是非常普遍的。这也是古汉语或近体诗言简意赅的必然结果。当然,这种一词多性也自然而然地决定了古汉语和近体诗词汇的一词多义。我们诗词爱好者在创作近体诗时可能会感到自己词汇量短缺以及不知如何用词以准确表达诗意。其实,倘我们了解并熟悉近体诗中词的活用这一常用语法,将有助于解决这一问题。
二、近体诗的状语
近体诗由于字数较少,且受到平仄、对仗和押韵等格律的限制,其诗句的状语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有词或词组或短语或句子作状语的,也有状语倒装或与其所修饰的词分开前置或后置的。这种状语形式在现代汉语中极少,几乎看不到,但在近体诗中确很常见,因此也需要近体诗创作者有所了解并熟悉之。
比如这句诗:“清润潘郎玉不如,中庭蕙草雪消初。”(唐 杨巨源《崔娘诗》)句末的“初”字在这句诗中是副词,与其所修饰的动词“消”一起构成了时间状语,而且倒装放在句末后置。“雪消初”的含义其实是“雪初消(的时候)”,此句诗的意思是:雪刚开始融化时庭中香草便显露出它的美来了。
还有这句诗:“毕竟世间何物寿,寺前雷仆百年松。”(宋 刘克庄《乌石山》)诗中,副词“毕竟”被置于句首,其实此诗顺序应为“世间何物毕竟寿”,意为“世上究竟什么东西寿命最长呢?”但因格律限制而不得不将副词“毕竟”与其所修饰的名词“寿”分开而置于句首,而置于句末的名词“寿”此时也活用为动词了。但此举并没有影响人们对诗句含义的欣赏。
再看唐代诗人贾岛的这句诗:“蔷薇花落秋风起,荆棘满庭君始知。”(《题兴化园亭》)这句诗中“蔷薇花落”与“秋风起”可以理解为互为时间状语,就看人们如何欣赏了。而“荆棘满庭”这个词组在诗句中也是作为“君始知”的时间或条件状语。但是,这两句诗都没有使用现代汉语的“当……时候”之类的状语从句词组。其隐含的状语成分及其语法结构就都得靠作者自由构思及读者自行品评了。
这种仅仅依靠词或词组以及短语甚至前后句作为状语的表达方式在近体诗中比较常见。近体诗爱好者们不仅可以据此解读和欣赏古人的诗作,亦可在自己的近体诗创作中加以借鉴和应用。
三、近体诗中的省略与倒装
省略句式在近体诗中是一种常见表达方式。有意思的是,这种省略很多情况下不仅没有让读者感到难以理解,反而还留下了一些想象的空间,或叫意境,就像中国画或书法的画面上留白所起的作用一样。
这里举杜甫的一首五绝《即事》为例进行分析,诗云:
百宝装腰带,真珠络臂韝。
笑时花近眼,舞罢锦缠头。
这首诗是写一名舞女的美。首句描述她的服饰之华美,后句则在写其人的美貌与可爱。你看,她的腰带上装饰有各种宝石,而其手臂上也戴了由珍珠串成的臂环。她的笑颜如眼前的花一般迷人,一舞跳罢,又用一块五彩锦缎将披散的云鬟包裹起来,更显妩媚。
漂亮吗?当然。不过杜甫老先生只写了寥寥二十个字,就已将舞女之美大致刻画出来了。这就是近体诗的魅力所在。这首诗首先省略了舞女这个人,即此诗的主语(可能题跋或注释中有交代,可惜我们不知道),其次,作为倒装句式的首句,动词“装”和“络”都只有一个字,至少还省略了与之搭配的相关起到状语作用的副词或关联词,如腰带上“装饰有”各种宝石,而手臂上也“套有用”珍珠串“起来的臂环”。
此诗末句中的“花”和“锦”都是名词,但在活用为动词时均隐含了一个动宾结构的词组,即“像花”和“用锦”,但在诗中,“像”和“用”此类的必要的动词谓语都被省略了。
再看这句诗:“飒飒风叶下,遥遥烟景曛。”(唐 长孙无忌《灞桥待李将军》)前半句中的“风”是名词,但其活用为动词后在诗意中隐含的则是一个主谓结构词组,即“风吹”。此句诗的意思是:“风吹叶落飒飒响”。名词“风”活用为动词后,真正的谓语动词“吹”也被省略了。
以上诗例表明,凡是近体诗中的名词被活用为动词时,多将原本该有的谓语动词给省略掉。我个人觉得,这种句式似乎已成为近体诗的一个带有规律性的语法特点。
除了经常省略主语和谓语等实词,近体诗还会省略虚词。如:“山北天泉苑,山西凤女家。不言沁园好,独隐武陵花。”(唐 储光羲《玉真公主山居》)首句的意思是:天泉苑(是在)山北,(而)凤女家(是在)山西。不仅省略了动词“是”,还省略了相关的虚词,即介词“在”或“于”。当然,并列句所需的连词“而”等也都被省略了。
还有唐代诗人卢纶的这首五绝《春词》:
北苑罗裙带,尘衢锦绣鞋。
醉眠芳树下,半被落花埋。
首先,此诗的主语被省略了,但诗人似乎不是在写某个人,而是写了很多人,描述了很多穿着配有飘带的罗裙和锦绣鞋的女子在街头和园林游玩的情形。北苑是地名,可能是当年一处比较闻名的园林。尘衢则是指繁华的街市。此诗省略的句子成分较多,至少有:主语(盛装的女子们)、谓语(游玩和闲逛)、宾语(其中某些醉眠于树下且被落花洒落一身的女子)、虚词“在”(尘衢)、“于”(醉眠于)、方位词(北苑)“里”和(尘衢)“上”以及动词“喝”(醉)等等。
由此可见,由于近体诗的字数实在太少了,加上它用词力求精炼含蓄,所用的词又经常被活用,以至于一词多性和一词多义成为常见现象,而在这种情况下,诗句的省略也就是很自然的结果了。
近体诗表达方式的倒装句式也比较多,而这可能与近体诗在平仄、对仗及押韵等格律方面的要求较多有关系吧。比如王维的这首很著名的五律《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这首诗的意思是:空寂的山中刚下过雨(新雨),傍晚的天气(凉爽舒适得)恍如秋天。明月之辉映照在松林之间,清澈的泉水从石头上流过。竹林里(传来)一阵喧哗,(意味着)洗衣的女人们回来了;(满载而归的)打鱼人跳下渔船时使得荷花丛也摇动起来。春天的美景就任随它消歇吧,我这个隐居者(王孙)还想留在这里继续居住下去。
此诗的颔联以及颈联前半句都是倒装句。“明月松间照”和“清泉石上流”均为谓语倒装,而“竹喧归浣女”则都是主语倒装。另外,“莲动下渔舟”一句的主语也被省略了,而尾联前半句“随意春芳歇”则起到其后半句“王孙自可留”的条件状语的作用。
顺便分析考证一下,从此诗对各种景色的描述看,王维写作此诗的时间显然是介于春天与秋天之间的夏天,而且很可能是初夏,而非像很多教科书说的那样作于秋天或初春或春末。
倒装句的诗例还有很多,如:“匹马蒲关渡,中流津吏迎。”(明末清初 屈大均《渡河》)此句诗前半句是宾语倒装,即匹马渡蒲关,但后半句则是主语倒装,即津吏迎中流。又如,“归梦秋能作,乡书醉懒题。”(唐 岑参《浐水东店送唐子归嵩阳》)此句前后两个半句都是宾语倒装且前置,即秋天能(做)归梦,醉(后)懒题乡书。再如,“池碧流泉满,岩红落照斜。”(唐 刘友贤《晦日宴高氏林亭》)这句诗更有意思,不仅主语倒装,宾语也倒装,即流泉满池(后使水更)碧,落照斜(映)岩(石上使之更)红。
近体诗采用倒装句式的原因很多,但主要还是出于押韵、平仄或对仗等格律约束的需要。在这种情况下,了解和熟悉近体诗的倒装方式对于近体诗的创作显然是有帮助的。当然,近体诗倒装也不仅是格律等技术性需要,创作者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心意有意为之。只要诗中的倒装句式组织和撰写得适当且符合格律,不也会增添写诗的情调和乐趣吗?
四、使动句式与补语
什么叫使动句式?所谓近体诗的使动句式,多体现在名词活用为动词的时候。简而言之就是诗中的主语由于名词活用而使得或让诗句中的宾语发出了动作。从概念看这段话不大容易理解,还是举例说明可能更清楚些吧。
比如,前文倒装句式一节最后所引用那句诗“池碧流泉满,岩红落照斜。”(唐 刘友贤《晦日宴高氏林亭》)就是典型的使动句式(详见前文分析——作者注)
再如,唐代诗人刘禹锡的这首五律《罢郡姑苏北归渡杨子津·其一》,诗云:
几岁悲南国,今朝赋北征。
归心渡江勇,病体得秋轻。
海阔石门小,城高粉堞明。
金山旧游寺,过岸听钟声。
此诗中颔联的前半句“归心渡江勇”以及整个颈联“海阔石门小,城高粉堞明”都属于使动句,即主语“归心”使得诗人自己增强了“渡江”的“勇”,而“海阔”则使得“石门”(看起来变)“小”,城(墙的)高(耸)也让(城上)“粉堞(白石灰涂刷的女墙)”(显露得更)“明”了。
此诗末句“金山旧游寺,过岸听钟声”的表达方式也很有意思,值得一说。此句翻译过来就是:看着我“旧游”玩过的“金山寺”,渡“过”江到了北“岸”后还“听”到它的“钟声”。这是一种定语前置,即将修饰“寺”的定语“金山”前置,也叫倒装句式,放在句首。这种定语倒装句式在讲求平仄和对仗的近体诗中也时常可见。前文第三节中没有举例分析定语倒装句式,这里补充说明一下。
那么什么叫补语呢?其实,就语法而言,补语就是一种补充说明前面句子成分的句子成分。或者说,补语多是由形容词或副词构成,以补充说明置于其前的名词或动词的。比如“日暮马行疾,城荒人住稀。”(唐 孟浩然的五律《夕次蔡阳馆》)这句诗中的“疾”是补充说明“马行”的状态,即马行得疾,“稀”则是补充说明“人住”的情况,即人住得稀。而“日暮”和“城荒”都是此诗句的条件状语了。
还有前文所举的诗例“海阔石门小,城高粉堞明。”如果这里将“阔”和“高”这两个形容词看成或活用为动词(它们也有动词的词性),那么诗句后的“小”和“明”二字也都可被看成是补语,意思分别是“石门”显得“小”及“粉堞”显得“明”了。
从上可知,此文所说的近体诗的补语其实很多情况下也多是采用使动句式,而使动句按近体诗的句子成分进行分析则多有补语。其实,与使动句式相对应的还有一种意动句式。因其也是一种使动句,只是判断方式不同,所以此文就没有展开分析。读者可以在今后的近体诗阅读和创作过程中自行理解和使用。
总而言之,近体诗的常用语法涉及面非常广泛,除了此文提及的那些常用语法现象之外,还有判断句式、描述句式、被动语态句式、转折句式以及各种短语和比喻的方式等。但囿于篇幅,此文并没有将其全部包括在内以展开分析和讨论,只是从杜甫的那首著名的五律《春望》一诗中归纳出来的几条近体诗常用的语法着手而陆续演绎的。
最后我想说的是,以上关于近体诗常用语法的分析虽然比较简单,且仅是就古人的某些诗例进行适当地解释和分析,但因这些常用语法在近体诗中经常出现,理解起来也不算难,所以也都是值得诗词爱好者在创作近体诗时着力留意和借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