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59年前的1959年，新中国建立10周年的辉煌日子里，平生第一次观看了一场足球赛。这件事早已沉寂在我的记忆深处，观看2018年世界杯将它激活了。记忆之门一旦打开，围绕那场球赛，我想起了许多值得追忆和思考的往事，而观看世界杯的鲜活场景更令我精神振作、童心不泯。

一、由2018世界杯想到当年足球赛

众所周知， 足球有“世界第一运动”的美誉，是全球体育界最具影响力的单项体育运动。足球赛是青春飞扬的集体热血运动，是力量与美学的完美结合，是个人与团队的机智勇敢、默契配合的绿茵场上的勇猛格斗。足球比赛具有极强的集体性、竞争性、观赏性、审美性和凝聚力。球迷的广泛参与，和随着赛事进行表现出来的近于疯狂的情绪浪潮席卷着赛场的天空和大地！

“ 世界杯”是国际足联世界杯（FIFA World Cup）的简称。它是与奥运会并列为全球最顶级的两大体育赛事。

世界杯，它无疑是世界上荣誉最高、规格最高、竞技水平最高、知名度最高的足球比赛。现在的世界杯奖杯是“大力神杯”，捧上大力神杯是全球各个国家在足球领域最梦昧以求的神圣荣誉，也是各个国家或地区所有足球运动员的终极梦想。

世界杯每4年举办一次。2018年俄罗斯世界杯是国际足联世界杯举办的第21届赛事。比赛于2018年6月14日至7月15日首次在俄罗斯举行。本届赛事共有来自5大洲足联的32支球队参赛，除东道主俄罗斯队自动获得参赛资格外，其余31支球队都是通过各大洲足联举办的预选争夺才获得参赛资格的。

本届世界杯在俄罗斯首都莫斯科、圣彼得堡、咯山、索契、叶卡捷林堡等11 个城市进行。2018年6月14日的开幕式在莫斯科的卢日尼基体育场隆重举行，那是俄罗斯最大的一个体育场，也是1980年俄罗斯奥运会的主要赛场。

由于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全程现场转播，在整整一个月的时间里，进行了64场比赛，我基本上一览无遗。我的脑海中留下了十分宝贵、精彩、难忘的竞赛场面，我甚至认为一个个球员的形体、竞技姿态本身就是一尊完美的雕像。连续看一个月的足球赛，这是我晚年生活中意外收获的幸运华章。现在大赛已经在莫斯科的卢日尼基体育场圆满落幕，法国在20年后重新捧回“大力神杯”，这一至高无上的荣誉使巴黎处于通宵达旦的狂欢浪潮中，其中有我女儿一家，通过足球，我们之间完全没有时空的阻拦，我好像与他们完全融为一体、好像我也置身于凯旋门、香榭里舍大街了……

俄罗斯主办世界杯，说真的，开始我心里还有相当的疑虑。因为系统使用兴奋剂俄罗斯在2018平昌冬奥会遭遇禁赛风暴；因为国际争端俄罗斯长期以来被孤立、受制栽、被妖魔化、甚至充当反面教员。可是，在俄罗斯世界杯于北京时间2018年7月15日凌晨正式落下帷幕时，事实证明，这是一届十分成功的世界杯。国际足联主席詹尼·因凡蒂诺（Gianni Infantino）对这届世界杯给出了这样的评语：“本届世界杯是历史上最好的一届。” 他还说：“俄罗斯创造了难以令人置信的激情，让全世界改变了对俄罗斯的印象”。

东道主俄罗斯是当然的赢家。在这历史性的足球盛会上，没有多少名气的俄罗斯队顽强拼杀，力克多支强队，挤进八强，创造了苏联解体后俄罗斯足球最好成绩。除了足球佳绩外，俄罗斯还收获了更多，真正地做到了赢在足球之外。这是令人感叹和钦佩的！

由于我偌大的年纪，又是女性，还迷着足球，知道的人都感到很奇怪。这里不妨提一下大学时代的那一件不足挂齿的小事。我因做了肺叶切除大手术，医生主动开证明要我免修体育课，可是我不仅认真上好体育课，还报名参加了“劳动卫国体育运动奖章”（预备级）的活动，这是通过课外锻炼进行的。活动内容规定了长跑、短跑、跳高、跳远、双杠、高低杠、铅球、手榴弹共8个项目的具体指标。我经过坚持、刻苦的努力终于获得了一枚珍贵的“预备级”奖章。这项活动开始时大家都报了名，但坚持下来最终获得奖章的极少。这一段经历大大提高了让我受用终生的意志力，使我与体育结缘。我至今还保持着适当运动的习惯，而且对体育界的事也很关注。

我看世界杯是很投入的，为它熬夜，为它欢呼，为它婉惜……通过整整一个月的激动人心的观战，目睹从32支队进16强的小组赛，再从16进8强的淘汰赛，还有产生8进4强和随之而来的半决赛、决赛的巅峰对决，更是紧张、激烈，扣人心弦。

但在这近于狂喜狂悲的足球赛季里，虽然在很大程度上排遣了我的孤寂，但我仍然掩饰不住我的内心对一年半之前离我而去的痴心爱人杨工（以下均称杨工）的深深思念，心里总是装着他，呼唤着他，甚至幻想着，如果我们在一起看世界杯多好啊！就像当年我们亲密地在一起观看足球赛那样！我猛地清醒过来，不行啊！如今，我们天地相隔，我永远失去了挚爱的亲人！但是当年美好的一切已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永远不会忘怀。说到那次足球赛，还要穿越时光隧道回到自己的青年时代。

二、难忘的1959年

1959年是共和国建国10周年的辉煌岁月，第一个五年计划超额完成了，人们从1958年的大跃进走来，还保持着意气风发、热情奔放的精神面貌、为祖国的日益强大而自豪！

最难忘，国家主席刘少奇所作的关于建国10周年的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成就的政治报告，非常鼓舞人心。我们大学生反复学习，对国家前途和社会主义事业充满信心。为庆祝建国10周年，各条战线捷报频传，纷纷推出了献礼项目，而文艺演出、体育比赛更是热火朝天。在这里，再列举一下建国10周年北京著名的10大建筑，这些耳熟能详的百年大计的伟大建筑群极大的改变了首都的面貌。

它们是：

1，人民大会堂

2, 中国历史博物馆与中国革命博物馆（属同一建筑内，即中国国家博物馆）

3，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

4，民族文化宫

5，民族饭店

6，钓鱼台国宾馆

7，华侨大厦（已被拆除重建）

8，北京火车站

9，全国农业展览馆

10，工人体育场

值得指出的是，1959年，我与杨工平生第一次看足球赛，就是在新建的雄伟壮观的工人体育场，能在国庆10周年的10大建筑之一的工人体育场看足球，这纯粹是一件偶然的事，是一件极大的幸事。

1959年，在我的生命历程中有着太多的记忆，太多的意外，太多的命运转折……这一年，我终于完成了将近6个年头（手术后休学因学习苏联而提前复学）的严格的医学本科教育，我为即将成为一名人民培养的白衣战士而激动不已！比我大7、8岁的杨工，1954年底在北京大学燕南园58号——汤用彤先师、也是汤一介乐黛云先生家与我“平生第一逅邂“，他对我一见钟情，魂不守舍。那时他已经是北京大学哲学系的年轻讲师，我则在大手术后忙着复学，压根儿没有这方面的想法，最终我还是被他赤诚的心所打动。他以纯洁高尚的情操，一直把我的学习与成长放在第一位，他几乎陪伴我度过整整一轮医学教育。如今，好不容易熬到头，盼到我大学毕业了。

其间，在1957年反右后，根据“文科以社会为课堂”的最高指示，杨工随着哲学系一锅端下放到门头沟贫脊山区劳动锻练去了，一别就是一年多，我们没有见过一次面，频繁的“两地书”也是互相鼓励。经过自觉地、艰苦的磨练，他变得又黑，又瘦，精神面貌却有焕发。在1959年初他从门头沟回到了北大，这是多么令人难忘的重逢啊！我不久就要完成学业、分配工作了，他经受了艰苦劳动的考验，我们要开始新的生活了，脑子里对未来的一切充满憧憬，心想，我们以后在一起的日子会是多么美好啊！

三、耐人寻味的毕业分配教育

我能有机会在建国10周年观看足球赛，是与我们的毕业分配教育一再延迟密切相关的。由于1958年大跃进、大办钢铁打乱了教学秩序，要补一些课程和临床实习，我们学业的结束延到1959年的8月底，但我们的分配方案却是国庆节以后才最终确定的。毕业教育长达一个半月，这的确是耐人寻味的！

北京医学院医疗系1959级甲、乙两个大班共有毕业生360人，学业结束后，首先是毕业生与领导和师长大合影，大家都那么开心。趁分配方案下来之前，我们十来个要好的同学特地来到雄伟辽阔的天安门广场，五星红旗高高飘扬，清风徐徐，心情无比舒畅。为我们每年都以高昂的姿态参加国庆、五一大游行接受毛主席的检阅而自豪！我们唱着，跳着，共叙同窗之情，对即将奔赴新的工作岗位有一种崇高的使命感，对未来充满向往。

在对毕业生包分配的年代，高校毕业教育主要就是讲一讲国内的大好形势，年轻人的使命，分配方案的宗旨和大致布局，特别强调个人要服从祖国的需要，站出来让祖国挑选，到最需要最艰苦的地方去。与历届相比我们那一届的毕业教育时间特别长，还有一个显著特点就是反复学习党报党刊关于社会主义建设的“三面红旗——总路线，大跃进，人民公社”的重要论述，强调三面红旗的重要理论和实践意义，文件中也批判了一些对三面红旗的错误认识，并没有针对任何具体的人和事。

那时对于三面红旗，我在思想上没有任何的怀疑与动摇，我觉得同学们也是这样的。在等待分配时，即便因学习内容重复、拖拉也没有纪律松懈。我们除了正面学习文件，领会精神外，也“空对空”地一般性地批判一下那些否定三面红旗的谬论。

只是现在回想起来，我们毕业的1959年，在一片大好形势下已经出现了难以掩盖的严重的困难暗流，想来分配方案迟迟定不下来与那时的严峻形势是有关系的。直到1978年，历史性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才在一些文章中看到起于1959年的困难形势的一些零星反映。原来从1959—1961年党史上先称为 “三年自然灾害”，但是那三年风调雨顺，似乎说不过去，后来改为“三年困难时期”。

至于三年困难时期究竟发生了什么？除天灾是否还有人祸，那时城市户口靠有限的凭证口粮艰难度日，农村户口连这20几斤的保命粮也没有。在这长达三年的非常时期，是否有非正常死亡？非正常死亡的人数有多少？这些问题至今仍不清楚。时至今日，好像主流媒体对这个问题讳莫如深。

恰在等待分配方案的时候，我与杨工在一起看了一场足球赛，过几天我们还要欣赏一场首次在我国演出的___《贝多芬第九交响乐》呢。那时我们在一起等待分配无忧无虑，又是球赛，又是音乐，真像神仙过的日子。还没有等到音乐会，毕业分配方案终于下来了，反而觉得来得太快了！

像往年一样，绝大部分同学都是分配到全国各医疗系统当临床医生，留在北医附属医院的名额也不少。这次分配有一个最大特点是，在两个大班360个毕业生中首先预留25人作为“全国师资”培养；另个由组织上推荐25人报考基础医学研究生。我十分荣幸地、也非常意外的被纳入了后者。记得负责分配的党的领导宣家声同志与我个别谈话时说，组织上决定推荐我报考研究生，并对我寄予厚望，希望我在研究生学习阶段能解决组织（入党）问题。我当时真是喜出望外，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非常感谢领导对我的肯定与期望。

一得知这个好消息，我便急急忙忙骑自行车赶到北大，上气不接下气地对杨工说，领导推荐我考研究生啦，他更是为我高兴至极！遗憾的是，我早已渴望的《贝多芬第九交响乐》就不能听了。由于准备时间仓促，我就争分夺秒全力备考了。我选择报考自己最热爱的生理学专业。考试科目有：政治，俄语，生理。哎呀！政治试卷太有意思了，考的基本上都是刘少奇的建国10周年的政治报告的内容，当时的学习热情，在关键时刻全用上了，俄语、生理学考试也发挥的好。由于研究生已经停招三年，这次北医是面向全国招生，参考的人数众多。我们组织上推荐的25人，最终只有6人考上了，我名列其中，我是多么幸运啊！

想想我们好不容易团聚了，我又考上研究生，这是多么称心如意的事啊！万万没有想到，就在这时，武汉大学哲学系匆匆忙忙要求北京大学哲学系支援，原因是陈修斋先生因反右内定为右派，停止讲课。而杨工在北大一堂“西方哲学史”也没有教过啊，也不顾我们家庭的实际困难。调令就是命令！不久，杨工扶老携幼从未名湖到珞珈山去了。在此我要感谢他对我读研究生的全力支持。我们的团聚只能“指年可待”了！初到珞珈山，他所经历的从生活到学术的困难境地是难以想像的。但是他内心对学术的追求却非常强大，荜路蓝缕开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学术领地。

困难时期刚刚过去，1963年好不容易熬到我研究生毕业了，我被分配到武汉医学院（现同济医学院）。心想，这一下可以结束“两地书”的生活了！不！这是过于天真的想法。 在斗争哲学年代，政治运动总是一浪高一浪。杨工先是参加1964年的“四清运动”下乡达15个月之久，没有与家人见过一次面；四清刚刚过去，回到珞珈山不到一年，1966年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风暴来临了！1968年武汉大学哲学系等文科率先到襄阳农村办分校搞“斗、批、改”，以及复课闹革命这一去就是10年！

直到1978年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我们才回到武汉大学，我们终于结束了18年的聚少离多的生活。改革开放使我们的两个孩子展翅高飞留学去了。我们从此过上了相依相伴的恬静的生活，杨工的学术事业迎来了一春又一春，我也竭尽全力赶上了教授的末班车。我深刻地认识到，个人命运与国家命运总是紧密相连的。我们作为忠于理想、奉献自己的一代知识分子，虽然历经困苦磨难，内心却非常充实！杨工在他的文字中多次从心底表达感激这个伟大的时代——结束了漫长的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治国方针，迎来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改革开放的新时代！

至此，我要讲到国庆节观看足球赛了，前前后后它所经历的事不是有点戏剧性吗？

四、看门将张俊秀鱼跃式守门的足球赛

在国庆10年的伟大岁月里，完成了学业等待分配的我与不久前下放劳动归来的杨工共同观看足球赛，这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而且还是在10大建筑之一的工人体育场！虽然那时对足球谈不上热爱，但我从报纸上对于中国足球队的守门员张俊秀的名字早已如雷贯耳，在回忆那场足球赛时，门将张俊秀的名字与身影如泉水般自然流出来了。

足球赛在雄伟的工人体育场的绿茵场上进行，四周由阶梯式的观众席作环形围绕，可容纳6.2万人。这是一场标准的足球比赛，在长方形的草地球场进行，由两队各派10名球员与1名守门员，共11人，进行高强度的对抗。比赛目的是尽量将足球射入对方的球门内，每射入一球就可以得到一分，当比赛完毕后，得分多的一队则胜出。足球场好大，长105米，宽68米，球门长7米多，高2米多。一场比赛分为上半场与下半场，各为45分钟，其间休息15分钟。只见双方球员围绕着一个足球来回奔跑，靠脚抢球，运球，十分激烈，都在找机会力争将球射入对方球门。这么大的场地，这么长的时间，球员的体力是需要非常强壮的，要速度，要耐力，要机智，要配合，要弹跳，要头顶，脚上功夫更是五花八门，还需要运气，运气也是力量与机智的瞬间表现。由于我们的关注点都在门将张俊秀身上，看他救出险球，都拼命鼓掌叫好！对于出色的球员也很赞赏，只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也可能那时还没有产生惊人的球星。通过世界杯，才知道足球巨星的名字是受到亿万球迷顶礼膜拜的，如贝里，梅西，C罗，凯恩，以及新人姆巴佩他们的身价都是以千万欧元甚至上亿欧元来估算的。足球巨星的形成除了勤奋，不断磨砥刻厉，积累经验，足球天赋是绝对不可少的。

由于我对足球前国门张俊秀的名字早已牢记。来看那场足球赛主要就是看张俊秀了。张俊秀当年只有20多岁，他是新中国第一个掌握鱼跃式救球技术的门将，他在社会主义阵营国际赛场上的优秀表现，赢得了“攻不破的万里长城”的美名。在我与杨工 观看的那场比赛中，目睹了他鱼跃式救球姿势，强劲、快速、灵敏而优美，的确是极大的享受。

张俊秀是我那一代人崇拜的偶像， 1953年，19岁的张俊秀入选天津青年队参加全国足球赛，1954年随中国青年足球队赴匈牙利学习、训练一年，1955年在波兰华沙举行的第五届世界青年联欢节暨第二届国际青年友谊运动会足球赛上表现出色，被评为“最佳守门员”，得到 “攻不破的万里长城”的美称。

更令人赞佩的是，他是第一个出现在新中国邮票中的体育人。邮票中张俊秀鱼跃救球的动作深深吸引了许多爱好足球的年轻人，促使他们走上了足球之路。

鱼跃式救球在今天是很普遍的，这次世界杯出现了许多极其惊险的救球场面，那动作，那反应，说时迟，那时快，有的简直是舍命在捕救。张俊秀门将在60年前所达到的水平和荣誉是中国足球史的宝贵财富。张俊秀毕生献给了中国的足球事业，赢得了许多荣誉，曾获“运动健将”、“全国十佳运动员”、“国家级教练”称号。1965年后，张俊秀担任国家队教练工作。1978年，张俊秀任中国国家队副领队兼教练，曾担任中国足协副主席。

不幸的消息传来，被誉为 “攻不破的万里长城” 的前国门张俊秀于2017年8 月30日走完了他奉献祖国足球事业的一生，享年83岁，我在此送上一份缅怀，祝愿他在天国安息！

令人感动的是，在病榻上，足球元老张俊秀仍然心系足球，他说中国足球的未来还是在于青少年培养，规范技术，坚持一条道路。运动员要讲精神风格，爱国精神，不能太看重个人利益。中国要举办世界杯全面推进足球发展。这是一个足球名家对中国足球发展的遗愿。

五、中国足球队迈向世界杯之路

最后必须指出的是，中国足球在60多年前已经起步并有良好的成绩。出现了张俊秀这样的优秀人才，在当时社会主义阵营的国际赛中，能获得“优秀守门员”的称号，并被誉为“攻不破的万里长城，这是值得自豪的。

看看现在，中国国家足球队除了2002年首次以32强出线第17届韩国和日本联合举办的世界杯以后，直到2018莫斯科世界杯，再未见中国足球队的身影。这不仅引起国内球迷的极大失望和不满，在国际上也备受诟病。中国足球出路在那里？这是足球界内外都在思考和焦虑的事。由国务院副总理亲自领导的中国足球改革也有20多年了，国家投入是相当高的，不惜天价请国外教练，还高价请国外球员来中国职业球队踢球。有人称中国足球队是很富有的足球队，的确是惊人的富有。有一个资料称， 2018世界杯8强主帅的年薪的总和为1530万欧元 。看一看，中国男足主教练里皮年薪竟达2300万欧元，比8强主帅年薪总和还多出769万欧元。最近最高层领导十分重视中国足球的发展，多次发出指示。把足球的发展提高到国家战略的高度。

在莫斯科世界杯上，我看到许多非常感人的场面。冰岛是一个只有34万人口的小国，长年的冰雪天气妨碍足球运动，但是他们克服困难，挺进32强，球迷就来了3万，正是这种对足球的痴迷将他们带入世界杯。

来自巴尔干半岛的克罗地亚队，久经战火苦难，他们曾经顛沛流离，居无定所。上世纪90年代克罗地亚才正式独立。可想而知他们组织足球队何等艰难。顽强的精神，一拼到底的高超战术，他们居然踢进了决赛，取得了亚军。这个格子衫军团，战火中走出来的球员们被认为是真正的英雄。美女总统是他们的第一球迷，她自己买经济仓机票来到莫斯科，她对球员的挚爱与亲切令人感动。

法国，是1998年大力神杯获得者，时隔20年再度捧回大力祌杯，多么具有戏剧性！ 法国队是多元文化的胜利，他们拥有众多非裔队员，不同肤色的队员配合默契，他们是平均年龄很低的队，是青春飞扬的队，主教练也不过45岁。法国队出了一个很有前途的小将——姆巴佩，他才19岁，你想像不出他跑的有多快，快赶上世界百米冠军博尔特了，他非常机敏，他的脚好像有一种灵气，小小年纪为法国队夺冠功不可没。他获得2018世界杯的“最佳新人奖“。更可贵的是，他把奖金全部捐献给公益事业了。

足球在某种意义上讲是欧洲和拉美为主的运动，最后的8强没有亚洲队了，半决赛与决赛都是在欧洲队之间较量。但同是亚洲的日本队在淘汰赛中打进了16强，以一球之差痛失8强，他们是体重最轻的队，精神抖擞，打的非常顽强灵活，出色的日本队不愧为精神文明之花，每场比赛后每个队员都是背走一袋垃圾。再说韩国队，虽然小组赛没有出线，却把上届世界杯冠军德国队踢的小组垫底淘汰，于是当时盛传，“世界杯”成了“世界悲”。这一下够韩国吹一辈子了！日本队、韩国队与欧洲大体重、大高个相比，形象显得格外清新，他们战术更灵活，迸发的力量也是不可小视的！

我想，我国的足球事业发展具有很优越的条件，国家有非常高昂资金投入，但仅仅靠高投入是远远不够的。必须找出足球上不去的问题在那里？我个人认为，中国足球运动群众基础太差，踢球的孩子太少。希望振奋精神，加强管理，苦练本领，着重实战，向世界各国先进的球队学习。足球人才需要全面的体能与技能，要寄希望于青少年，创造条件，吸引越来越的孩子们喜欢踢球，真正形成足球成风的群众性基础。这还需要教育部门真正把孩子们从应试教育的捆绑中解救出来。现在一没时间，二没场地，三没足球老师。这些具体问题不解决，孩子们怎样踢球呢？中国的足球发展不可能急功近利。必须树立艰苦奋斗长期拼搏的思想。才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

2018年世界杯，中国足球队虽然没有出线，但在开幕式的绿茵场上出现了6个可爱的中国小球童，希望他们和更多的小球童成为中国足球发展的明日之星！

肖静宁于珞珈山麓 

 2018-08-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