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1世纪以来,中美关系一度跌宕起伏,布什总统上任之初一度对华咄咄逼人。但之后八年中美之间的战略沟通、协调与合作还是持续保持着,并开启了中美战略对话。这也是共和党政府在处理中美关系方面相对一贯的现实主义方式。奥巴马总统2008年上台以来,中美之间的总体稳定态势得以保持。奥巴马政府不仅延续了中美战略对话机制,还在深度和广度等方面超出前任。
奥巴马在第一任期后半段大体实现从伊拉克脱身的战略,开始将战略重心向亚太地区回摆,并在2012年开始第二任期以来继续推进亚太再平衡战略。两个任期内的国务卿以及国防部长、总统安全顾问均高调配合推行亚太战略。美国对此的解释是首先从经济上回归亚太地区,并在安全和军事上对亚太地区进行平衡;美国从来没有离开过亚太地区,只不过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弹性回摆;美国并非要遏制中国,美国欢迎中国和平崛起。
虽然美国政府表态相对谨慎,但美国一些高官不时发表的对华言论却不尽相同,尤其是一些国会议员、智库学者和媒体人士不断对华展示强硬论调,让人很容易就发现在处理对华关系方面的“红脸”和“白脸”。2月上旬,奥巴马新提名的防长人选阿什顿?卡特力推“亚太再平衡”战略,美国第七舰队司令悍然怂恿日本将空中巡逻范围扩展至中国南海。《华盛顿邮报》2月5日报道,一贯对华言辞高调的共和党资深参议员麦凯恩给美国国防部正副部长写信,极力反对“航母访华”,称如此“尊重中国”会向美国的亚太盟友发出错误信号。
当惯了老大的美国,面对一再宣示和平发展、共同发展、共赢发展的中国,依然沉不住气。美国政府尤其是军方的行动显然带有平衡中国的一面。在区域合作方面试图另起炉灶大力推动TPP战略,在安全合作方面极力拉拢日本、韩国、不少东南亚国家和印度,联合军事演习此起彼伏。对建设中美新型大国关系既做出相对积极的评价但又不时的含糊其词。美国在东北亚地区持续保持强硬姿态,在中国南海地区不断试图插扛子、打楔子,并继续对台军售,不时会见达赖喇嘛、疆独分子。这些都是试图牵制中国干扰中国而做的文章。
但美国是高度奉行现实主义的世界强国和超级大国,知道与中国进行合作带来的战略利益一点也不少。美国在气候变化、地区热点、核不扩散、反恐等诸多重大问题上离不开与中国的合作,在经济和金融合作方面共同利益更多、基础坚实牢固。美国各界内心比谁都明白,一味与中国竞争、对华挑衅可能得不偿失、适得其反。尽管一些美国国会议员经常对华高调挑剔和强硬,但总是拗不过美国总统的最终决断。美国政府、军界、战略研究界在对华关系方面总体保持着可以称之为“有弹性的理性”。
民主党的奥巴马政府执政已届末期,最希望内政外交平稳过渡,不希望大起大落。因此,奥巴马政府不会选择冒险的政策,对华关系更是如此。2月6日,奥巴马总统安全顾问赖斯在布鲁金斯学会宣布,美方已邀请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而赖斯被视为奥巴马总统最信任的人。国事访问被认为是两个主权国家之间友好双边关系的最高表达,中国国家主席上次对美国事访问还是2011年。韩国媒体猜测,习近平主席可能参加9-10月份在纽约召开的联合国大会,并首次对美国进行国事访问。
还是在2月6日,奥巴马政府发布任内第二份《国家安全战略》报告,重申亚太被置于美国外交的重中之重。同时,报告明确反对美国国内部分学者极力鼓噪的所谓中美对抗和冲突不可避免的悲观看法。可以认为,美国政府对中美关系还是坚持向前看,避免出现颠覆性错误。2013年庄园会晤和2014年瀛台夜话时,奥巴马总统与习近平主席达成的战略共识依然是指引中美关系稳健发展的大方向。2014年11月12日奥巴马在北京同习近平共同会见记者时表示,“同中国发展强有力关系是美国亚洲再平衡战略的核心”。
地区许多国家对看待中美关系也表现出明智心态。印度大力发展对美关系,但没有将其与中印关系对立起来。印度外长斯瓦拉杰访华并获得习近平主席会见。她日前表示,中印俄在许多国际及地区问题上持有相似立场,印度总理莫迪将于今年5月访华,两国领导人将就加强经济合作等方面进行会谈。新加坡总理李显龙2月上旬在德国柏林说,亚洲国家不欢迎外来国家介入地区争端、加剧紧张,“地区人人都想与中国交朋友,从中国崛起的机遇中获益。” 这个看法与中国外交部副部长刘振民的说法相一致。刘振民在德国慕尼克安全会议上说,大国之间要理性看待对方战略意图,中小国家没有必要也不应该在大国之间选边站队。的确,中国的“一带一路”就体现出合作共赢、共同发展的胸襟睿智。据报道已有60多国跃跃欲试、参与其中。如此好事,地区国家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