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宋不是男人,又有些个豪放派词人,站在楼台拍着栏杆哇哇大叫:“流不尽英雄血”,惹得小女纸们芳心乱颤。若说宋是男人,又总在关键时候蛋疼,几百年没弄出个高潮。
宋不是个纯爷们。
宋外交、军事之弱,在历代统一王朝中罕见。
宋的疆域,北未到北平,西未达陕甘,西藏未臣服,大理未归化,契丹虎视于北,党项狼窥于西,吐蕃侵袭西南,小小的大理也没把中央放在眼里。金兵南下,俘虏了钦徽二宗。宋弃了秦岭淮河以北,偏安一隅,直至被蒙古三面包抄剿灭。宋在国力最强盛的时期也未能实现国家统一。前朝失去的燕云十六州未能收复多少有推脱的理由,用金钱美女换和平的澶渊之盟则丢尽了脸面。契丹、党项、吐蕃、女真、蒙古,来自北方的强敌如潮水般一拨拨涌来,河北、河南、山东、山西、安徽,宋如裂帛般节节退却。战时弃守土地,和时奉献金帛。宋从习惯于被强奸到习惯于被轮奸,G点越来越露,High值越来越高。雄汉声威、盛唐气象荡然无存。
宋的外交、军事与宋的经济、文化实力明显背离。
宋人口近一亿,是当时生产力最高、经济最发达的国家。随着灌溉、施肥、新式金属工具和最早的机器、改良的作物新品种等农耕技术的提高,农业产量大幅增加,江南已成天下粮仓。丝织、陶瓷、采煤、冶铜、冶铁、煮盐、造船技术得到了突破。发明了火药及火器,出现了“霹雳炮”、“震天雷”、“飞火枪”、“突火枪”。商业高度发达,出现了纸币。改进了活字印刷,书法绘画文学大发展。与北方游牧民族相比,宋的经济文化实力处于绝对的优势。
有着强大经济文化实力的宋却患了严重的重症肌无力,原因何在?
唐中叶后,潘镇擅权,军阀割据。五代十国,大多以军人起家,以军变夺权。赵匡胤自己就是带着一帮弟兄搞了个黄袍加身。加强巩固皇权对军队的控制,削弱打击武将对军队的指挥,就成了宋王朝的不二选择。终宋一世,宋恪守的基本法二条:坚持朝廷对军队的绝对控制不动摇,坚持军队对朝廷的绝对服从不动摇。
为实现这二条基本法,宋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制度。杯酒释兵权,赶走了老将军。分割军事职权,调兵权、掌兵权、统兵权相分离。驱密院管部队调动;殿前都指挥使、步军都指挥使、马军都指挥使三衙管部队日常训练;将领由皇帝临时指定。重文轻武,以文治武,选拔使用文人治军治政,即使战时,也用文人担任随行军代表,侵夺职业军人的指挥权。设立皇帝直接指挥的禁军,强化皇帝对军队的直接领导,削弱地方势力。岳飞打了几个胜仗,江湖传说了几句岳家军,就让皇帝寝食不安。军人战胜招忌,战败有过,谁愿领军?上述措施制度,倒是让皇帝睡了三百年的安稳觉,只是军事实力已经不足以护卫国土民众了。兴盛的经济文化,谙弱的外交军事,宋俨然成了强敌眼中的肥阉猪。
如果说建国之初,忌惮功臣武将侵吞其军权,无可非议。在政权已稳定,外患重于内忧之后,仍不练气练剑亮肌肉就失策了。吃败战、失国土,皇帝都被人虏了去,仍不改国策,一心避战求和,则是自愿等死了。
当时苏洵对朝廷一味求和实在看不下去,也误以为朝廷只是肾虚,写了个奏折《六国论》,奏折内夹杂了印度神油。皇帝很感动,但大概是自宫已久,神油没起效用。明白人后来也就知道,朝廷的病症已然不是补肾可以治的了。于是大家都“暖风熏得游人醉, 直把杭州作汴州!”,得过且过,等着蒙古入侵集体出栏了。
乱曰:军事外交木有,经济文化难久。江湖排座位,还靠硬实力。
忘战必危,怯战必亡。挥刀自宫,奄奄一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