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贯中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黑格尔说,中国历史,只见循环,不见向上;只有往复,没有进步。
刘仕毕说,治了,乱了,替了,换了……分了,合了,聚了,散了……来了,射了,疲了,走了……既来则安,事毕买单。
秦汉之际,隋唐之替,何其若也,恍如时光回返,场景重现。
秦灭六国,隋统中华;秦二世而亡,隋二世而乱;秦政暴虐,隋好征战;陈胜吴广揭竿起义,翟让李密啸聚山林;秦开雄汉,隋启盛唐;郡县制度影响深远,三省六部延及后世……
如果说秦开启历史,治国经验不足,那么隋目睹更迭,本不该短命如此。
以数千年华夏史观之,秦隋只是治乱成败的压缩版。不必说五胡乱华十六国乾坤大挪移;也不必说南北朝频频换旗;更不必说五代十国江湖乱战。汉唐明清同样的来来去去。华夏似乎走不出历史的轮回。
有学者认为,王朝更替因为封建统治者未能以史为镜以古为鉴。
不然。
中国历来重视历史经验的总结。
《尚书》、《春秋左传》、《国语》、《战国策》,对王霸之业已有记载。《史记》“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资治通鉴》“鉴于往事,有资于治道”。本朝修前朝史更是传统。与任何国家和民族相比,华夏的历史教科书最多。
各朝历来重视革命接班人的培养。
皇子们生下来就学习治国之道治民之理,老师们也都是些鸿儒巨匠,皇子们对历史经验与教训思之深远,为人民服务的大道理信口拈来,学了几十年,亲政了,治着治着江山没了王朝换了,熟读几十年的东东不管用。
历史经验教训不管用?知易行难?
不尽然。
帝者之治一人之治,王朝之治集团之治。雄主皇权独揽,谙君大权旁落,太上皇指手划脚,老女人垂帘听政,四长老辅政,八大臣顾命,阉宦弄权,奸吏玩法,官僚商贾依附着权势分些猪下水,都只是少数人的游戏,不关老百姓鸟事。既非多数人之治,更非全民之治,如何能知民情顺民心从民意?又如何能重民智崇民权恤民力?慢慢走向历史的反面最终失去历史的眷恋,只是时间的问题。
破解之策只有八字:民心民意民权民智。
乱曰:民心不可失,民意不可违,民智莫低估,民权慢忽悠。
秦鉴不远,秦论在前,隋违铁律,隋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