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党内民主是由党的自身性质、任务和宗旨决定的，主要是指由全体党员按照平等、少数服从多数以及尊重并保护少数等原则决定和处理党内一切事务。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是民主集中制内涵的两个基本方面，两者有机结合。发展党内民主必须坚持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完善民主集中制离不开党内民主的充分发展。
【关键词】党内民主 民主集中制 有机统一
党的十七届四中全会《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和改进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指出：顺利推进党的建设这一伟大工程，一要坚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二要充分发展党内民主。这是党以全会通过决定的方式首次将发展党内民主与完善民主集中制结合起来，是党建理论的一次重大创新。发展党内民主与完善民主集中制的内在精神实质是一致的，两者有机统一。
各种概念的内涵
民主。学术界一般认为，“民主”(Democracy)一词demokratia，是由“demos”(人民，多数人)和“kratos”(权力)两个词组成的概念，一般解释为“人民的权力”或者“多数人的统治”。马克思列宁主义认为“民主是一种国家形式，一种国家形态”，民主首先是指国体，其次才是政体。作为国体的民主解决的是国家权力属于哪个阶级的问题，而作为政体的民主解决的是统治阶级如何行使国家权力的问题。随着民主实践的不断发展，民主的内涵不断扩展，现代意义上的民主不仅强调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还强调要尊重和保护少数人。笔者认为，不管民主的内涵如何丰富，我们必须把握民主的一般原则，即平等原则、少数服从多数原则以及尊重并保护少数原则。
党内民主。目前学术界对党内民主并无统一的定义，代表性的观点主要有两种：一种认为，党内民主的实质是党员当家作主;另一种认为，党内民主首先指的是一种制度规定，是党基于自身的性质、任务和宗旨决定的，由全体党员按照平等、少数服从多数以及尊重并保护少数的原则决定和处理党内一切事务的制度规定。党内民主还包括党内的政治生活，即在制度规定的基础上所形成的党内政治生活。持这种观点的学者以林尚立为代表。第一种观点主要是从党内民主的主体角度对党内民主进行定义，突出党员的平等主体地位和主人翁身份，强调党内民主是党的根本原则，但该观点没有体现少数服从多数以及尊重并保护少数的民主原则。第二种观点正确指出党内民主既包括制度层面的民主，也包括政治生活层面的民主，同时把民主集中制看成是实现党内民主的基本原则，体现了党内民主与民主集中制的内在关联。但该观点的不足之处在于未能突出强调党员在党内民主中的主体地位，未能体现尊重并保护少数的民主原则。
笔者认为，把民主的一般原则引入党内政治生活，与党的性质、任务、宗旨等具体结合，就形成了党内民主。因此，所谓党内民主，是党基于自身的性质、任务和宗旨决定的，由全体党员按照平等、少数服从多数以及尊重并保护少数的原则决定和处理党内一切事务的制度规定以及由此所形成的党内政治生活。
民主集中制。有关民主集中制这一建党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是由马克思恩格斯首创的，还是由列宁首创的问题，学术界仍然存有争议。中国共产党历史上第一次规定民主集中制原则的党内文件是1927年6月的《中国共产党第三次修正章程决议案》，该决议案首次将民主集中制规定为党组织的指导原则。率先对民主集中制的内涵作出科学概括的人是毛泽东，他在《关于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问题》一文中科学概括总结了民主集中制的内涵，他认为，民主和集中是民主集中制原则不可或缺的两个方面，集中要坚持以民主为基础，民主要在集中的指导下进行，真正的民主集中制必须将民主和集中、自由与纪律科学结合起来。民主和集中、自由与纪律都是一个矛盾的两个方面，既相互对立，又相互统一。
在毛泽东科学总结概括民主集中制内涵的基础上，中国共产党第十四届四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党的建设几个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进一步科学概括了民主集中制的内涵。《决定》认为，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的制度就是民主集中制，作为党的组织原则的民主集中制，其内涵充分体现了马克思主义认识论和党的群众路线。民主集中制的上述科学内涵还在现行党章中得以确认，现行党章对民主集中制内涵的表述与党的十四届四中全会通过的《决定》的表述是一致的。上述关于民主集中制内涵的几种表述虽然在文字上有所不同，但其精神实质是一脉相承、高度一致的。
完善民主集中制的前提和基础是发展党内民主
首先，党的生命在于党内民主，实行民主集中制的根本依据在于党内民主。党的性质、任务和宗旨必然要求实行党内民主，实行党内民主是党必须坚持的根本原则和根本制度，它关系到党的生死存亡。“党的生命在于党内民主”这一科学论断出自党的十六大报告，该论断使党内民主从此获得前所未有的重要地位。这一科学论断表明，党的其他原则和制度，如民主集中制，都必须以党内民主为前提和基础。党内民主是第一位的，是党的根本政治原则和根本制度。民主集中制是第二位的，是党的根本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
如果一个政党无法做到政治民主，那只能是专制和独裁。无产阶级政党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一个实行党内民主的政党，民主是无产阶级政党的本质要求。对此，晚年的恩格斯曾明确指出，作为一个组织，共产主义者同盟本身是充分民主的，该组织的成员有权选举产生各委员会，有权随时罢免各委员会的委员，任何妄想谋求独裁的人在党内民主这一根本制度面前都将无路可走，注定失败。中国共产党始终坚持民主集中制的根本原因就在于党本身是实行民主的，民主是党的本质要求。
其次，民主集中制的完善程度取决于党内民主的发展程度。不实行党内民主，党内就不可能坚持民主集中制。如果党内民主发展不充分，党内就不可能有完善的民主集中制。当前，民主集中制在执行中存在的最大问题是民主不充分，集中过了头。不少党的组织和国家机关在执行民主集中制过程中有意无意地忽视民主，过分强化集中，过分强调发挥“一把手”的核心作用，造成事实上的“一把手”体制。“一把手”体制是指因偏离原则规定、个人或少数人说了算而导致权力滥用和腐败滋生的体制性现象，是一种不正常、不健康的畸形领导关系和权力运作机制。
最后，完善民主集中制必然要求发展党内民主。民主和集中是辩证统一的，集中要以民主为前提和基础，民主离不开集中的指导，但民主集中制中的民主与党内民主不是同一概念，前者是民主集中制这一组织原则的有机组成部分，其功能在于保证党内集中的民主性和科学性;后者是党的根本政治原则，是党的性质、任务和宗旨的内在体现，其功能在于永葆党的无产阶级政党本色。但是，民主集中制中的民主要想充分发挥作用，必须依赖于党内民主的充分发展。只有党内民主的充分发展，广大党员才能真正享有民主权利，真正成为党的主人，党的各项制度包括组织制度才能真正实现民主化，党的政治生活和组织生活才能真正充满民主气氛。进而，民主集中制中的民主才能充分发挥作用，集中才能真正在民主的基础上进行，民主集中制才能沿着正确的道路不断前进。
发展党内民主必须要完善民主集中制
首先，完善民主集中制是发展党内民主的制度保证。发展党内民主必须依靠制度，实现党内民主的制度化。党的十六大以来，党内民主建设日益重视制度化和规范化建设，我们党先后制定实施了《中国共产党党员权利保障条例》、《中国共产党地方组织选举条例》、《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等一系列重要制度，党员的知情权、参与权、选举权、被选举权和监督权进一步得到保障。要完善民主集中制度主要是抓好党内领导制度建设，保障党员权利的制度建设，完善党的代表大会制度建设和党的民主选举、民主决策制度建设。如果不坚持和完善民主集中制，党的集中统一就难以维护，党就可能失去力量保证，党内民主制度建设也就失去了组织和制度保证。
其次，完善民主集中制是发展党内民主的具体体现。“党内民主是党的生命”，是党的根本政治原则，其包含的平等、少数服从多数以及尊重并保护少数等民主原则涉及党的活动的方方面面。党的活动要全面而充分地体现党内民主，在党的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方面也要切实体现党内民主，而民主集中制就是党内民主在党的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方面的具体体现。民主集中制的民主，就是要充分发挥广大党员和党组织的积极性和创造性，充分尊重广大党员的意愿，体现广大党员的意志。它充分体现了党内民主的平等原则和党员主体地位精神和党内民主的少数服从多数原则。因此，民主集中制的民主和民主集中制的集中可以说是党内民主原则在党的组织原则和领导制度层面的生动展开和具体运用。从某种意义上，完善民主集中制是发展党内民主的应有之义，也可以说，要发展党内民主就必须完善民主集中制。
(作者单位：华南理工大学计算机科学与工程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