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节前一天来到香山,在友人的引导下,拜谒了位于香山脚下的熊希龄陵园。说是陵园,里面还有民居,很是杂乱。虽是祭奠的季节,但整个陵园冷冷清清地,只有我们两个游人。唉,与香山上下人头攒动的热闹场景相比,还有谁知熊希龄?
曾在潘家园地摊见过一本《熊希龄传》,厚厚的,没要。家里还有一本他个人的资料集,不知放在何处了。在中国近代史上,熊希龄是一个颇有影响的人物,下面是从百度上找的有关他的资料:“熊希龄(1870~1937年),字秉三,湖南凤凰人,天生聪慧,被喻为“湖南神童”,十五岁中秀才,二十二岁中举人,二十五岁中进士,后点翰林。清光绪年间进士,选翰林院庶吉士,后返湖南,协助陈宝箴、黄遵宪推行新政。光绪二十三年(1897),任湖南时务学堂提调,延请梁启超为中文总教习,曾力斥王先谦、叶德辉等对新学的毁谤。翌年与谭嗣同等设延年会于长沙,为南学会之助。百日维新期间,认为“朝廷变法,首在兴学;兴学之本,先重师范”,遂联合湖南乡绅提议整顿湖南全省书院。戊戌政变时被革职,禁锢于家。光绪三十一年(1905),经两湖总督端方举荐,任出洋考察宪政五大臣参赞,其间考察了欧美的政治经济,还在美国纽约参观了杜克经营的美国烟草公司,对西方的烟草专卖制度备感兴趣。1913年当选民国第一任民选总理,由于他反对袁世凯复辟帝制,不久就被迫辞职。熊希龄熊先生晚年致力于慈善和教育事业,1920年创办著名的香山慈幼院。1937年12月25日这位风云人物在香港逝世,享年68岁。当时国民政府为他举行了国葬仪式。”
下面聊几句我的一点感受:
一是熊本人倍感兴趣并以后得以实施并在今天更为缜密完备的“烟草专卖制度”,有了这个专卖制度,今天一年能给国家带来几百亿的收入,尽管如此,烟草专卖造成的高利润、高税收、高消费,并没有阻遏中国烟民的减少,近些年相反是增加了,每每看到北京街头的穿着时髦、年轻貌美的小姑娘嘴里点着烟卷吞云吐雾,让人颇生慷慨。由此看来,烟草专卖制度的唯一好处,就是肥了官家,亏了烟民。台湾历史学家郭廷以在其回忆录中,提到民国初年,由于洋烟的涌入和烟草专卖制度的兴起,让他的河南家乡不少以种植烟草的农户倾家荡产,生活难以为继,这就是实力强大的官家逼迫辛苦劳作的农家所造成的恶果。熊希龄此举,现在还不好评判高下优劣。
二是熊希龄与毛彦文两人相差28岁的婚姻,这陵园的墓碑上镌刻有毛的名字。前两年,内地出版了毛彦文的回忆录《往事》,记录自己一生的雪泥鸿爪,但书中却刻意回避写吴宓。这其中最苦的,怕就是暗恋毛彦文的吴宓教授了。毛彦文孀居时年仅39岁,此后过了62年,则活到了101岁。
三是熊希龄创办、身后由毛彦文接手的香山慈幼院。1920年10月3日,熊希龄利用官款补助和水灾民捐余额建立的香慈,正式开院,他是首任院长。1932年,他把自己全部家产共计大洋27.5万余元、白银6.2万两捐给了慈幼院。有一个资料,此后的20多年间,香山慈幼院救援过近四千多名由于鳏寡孤独而留下的贫困儿童。熊希龄死在香港,却葬在香山,与他创办的慈幼院结为一体。等到毛泽东1949年初来到双清别墅后,中共中央占据慈幼院的房间就达3000多间。香山慈幼院不得不迁居城内,再后来就消于无形了。
再看看今天的社会,尽管政府目前财大气粗,却舍不得掏钱去办一所像香慈这样成功的慈善教育机构。而豪强们的钱财大多是来路不明的,为富不仁者比比皆是,很难指望再出现一个如熊希龄这样被社会公认的慈善家了。如有的话,北京街头还会有那些在滚滚车流中散发小广告的孩童吗?还会有被恶人毁形后又被胁迫去乞讨的那些残疾孩子吗?
当下的社会,人人视钱财为人生奋斗的终极目标,另一方面,必需的社会救助又不到位,流浪孩童居然成了有些人谋取不义之财的商品。仅此一点,看不出社会是进步了,落后了,抑或是失败的?过两天就要去凤凰看熊的故居了,暂且打住,闲聊到此。
2011.4.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