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湄合作因水而兴,澜湄六国因文明相连。作为首个由中国主导,以构建命运共同体为目标的次区域合作机制,近年来,澜湄合作各领域务实合作取得积极进展。澜湄国家命运共同体已成为了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金色样板”。
文明因多样而交流,因交流而互鉴,因互鉴而发展。文明交流互鉴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基础,也是支撑澜湄国家命运共同体建设不断前进的重要动力。2022年澜湄合作第七次外长会在缅甸蒲甘召开。六国发表《关于在澜沧江—湄公河合作框架下深化文明交流互鉴的联合声明》,明确提出支持澜湄国家深化文明交流互鉴。继全球发展倡议、全球安全倡议之后,全球文明倡议于2023年首次提出。随着全球文明倡议与澜湄合作互补互促程度不断加深,六国积极致力于将澜湄区域打造为全球文明倡议首善区,让澜湄国家命运共同体理念更加丰富,内容更加充实。澜湄合作成为了践行全球文明倡议的重要平台。文明交流互鉴正成为新时期澜湄合作的重要增长点。
澜沧江-湄公河全长4880公里。发源于青藏高原,犹如一条金色的纽带,串联六国,奔流入海。澜湄流域历史遗产丰富,文明文化多元,贯穿了大陆文明、海洋文明。佛教、基督教、伊斯兰教三大宗教在此交汇,中华文化、东南亚文化在此融合。历史上,蜀身毒道、茶马古道商贾络绎不绝,极大促进区域内文明相互交融。六国在礼仪风俗、生活习俗等方面有诸多相似之处。域内族群构成多样。傣族-掸族-泰族亲缘相近,苗族-贺蒙跨境而居。中国与中南半岛国家正式统计的跨境民族达17个,形成了沟通澜湄的天然纽带。藏彝文化、傣泰文化、高棉文化、贝叶文化等多样民族文化,以及汉藏语系、南亚语系、南岛语系分布于该区域,构成了澜湄流域多姿多彩的文化图景。
澜湄合作正式启动八年来,六国秉持发展为先、平等相待、务实高效、开放包容理念,密切文明交流对话,积极开展相关务实合作,促进了六国民心相通。在澜湄合作专项基金支持下,中方积极支持湄公河国家开展历史遗址及文化保护行动。六国持续推动官方、民间、二轨等层面文明对话和文化交流。自2021年起,中国与湄公河五国联合举办了两届澜湄流域佛教交流会,开创了澜湄流域国家佛教多边交流机制化新局面,在澜湄流域佛教交流史上具有重要的里程碑意义。中方与湄公河五国共同保护、挖掘区域内历史遗迹,助力湄公河国家提升文化遗产保护能力,促进了六国民心相通。澜湄合作框架下,中方与湄公河五国搭建了“澜湄非遗工坊”等平台,合力推动澜湄各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
澜湄流域是民族多样性和文化多样性富集的地区,历史上高棉、暹罗、贡榜等王朝在中南半岛先后兴起,创造了璀璨的文明。然而,自19世纪20年代,英国发动第一次侵略缅甸战争以来,缅甸、越南、柬埔寨等中南半岛国家逐渐被强行纳入西方主导的殖民体系中。殖民者将西方的器物、制度、文化强行移植到东南亚地区,亚洲文明发展的血脉惨遭西方殖民主义的冲击破坏。澜湄国家大量的珍贵文物、典籍、遗产惨遭殖民者盗窃,至今流落海外。为巩固殖民统治,西方殖民者炮制“西方文明优越论”,人为割裂东西方文明,制造二元对立,将亚洲文明贴上了“落后”“愚昧”的标签,制造了西方文明高人一等的假想,阻碍了湄公河国家探索适合自身文明特征和本国国情的发展道路。
近年来,澜湄国家正致力于发掘历史文化宝库,探索文明现代化转型之路。域内国家相继出台国家战略,推动传统文化保护和遗产发掘。柬埔寨成立亚洲文化委员会,致力于发掘柬埔寨传统文化价值。越南制定了《2030文化发展战略》,提出到2030年力争至少95%的国家级特殊遗迹和约70%的国家级历史遗迹得到修复升级。
尽管西方殖民侵略的悲惨历史已经过去,冷战结束后湄公河区域总体维持了和平稳定局面,地区国家经济社会进入快速发展期,但是随着澜湄区域工业化、城镇化和全球化步伐的加快,澜湄国家的非物质传统文化、习俗等重要文化遗产保护仍然面临着严峻挑战。观念上,域内国家间由于历史问题造成的偏见隔阂仍然存在。在当前大国协调失序,集团政治回归,世界不确定性、不稳定性日益上升的背景下,美国等部分西方国家以所谓“价值观外交”为旗号,鼓吹“普世价值”,试图将自身的价值观与意识形态强加于别国之上。人工智能发展带来的风险也日益引发国际社会忧虑。面对西方历史虚无主义、文明冲突论、文明优越论沉渣泛起的逆流,澜湄国家也需要共同探索破解之道。
万物并育而不想害,道并行而不相悖。去年12月澜湄合作第四次领导人会议期间,澜湄六国发布《澜湄合作五年行动计划(2023-2027)》,明确提出新的五年澜湄国家将继续加强文明对话,推动澜湄流域不同文明交流互鉴。当前澜湄国家正迎来复兴亚洲文明,打造澜湄文化交流品牌的历史机遇。澜湄六国将继续携手并进,合力守护澜湄区域文化多样性,积极培育澜湄身份认同,以文明互鉴为推动构建澜湄国家命运共同体探索新路。
(鲍志鹏,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亚太研究所助理研究员。原文载于2024年4月10日中国日报网“观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