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月以来,极其严重的空气污染对污染区人们的生产生活带来严重影响,如高速公路封闭、飞机航班取消、人们的交通出行受影响、交通事故上升等。在经济方面,世界银行数据显示,2009年,空气污染带来的成本相当于中国国民收入的3.3%。最关键的影响还有在人的健康方面。本月全球著名科学杂志《柳叶刀》发表报告称,2010年,有320万人因空气污染过早死亡,其中大部分发生在亚洲。这充分说明了空气污染对人体危害的严重性。
按理说面对如此严重的空气污染问题,中国人应该紧急行动起来,防止污染带来进一步影响。尽管很多媒体报道称口罩已经卖脱销,但是很多人并没有真正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我想谈谈自身的一些见闻和所做的调查。先说下口罩。媒体说口罩卖脱销、很多人戴口罩,可是在北京街头浓雾中行走的人,与2003年“非典”时满城人人都戴口罩的场面相比,人们的态度不可同日而语。我特别注意到,在浓雾的笼罩中,很多小商小贩,依然长时间在售卖商品,晚上甚至还有不少烧烤摊经营到深夜。我完全没有指责他们的意思,小商小贩们谋生实属不易,但他们的行为不是生动反映出中国人对待要经济还是环境的态度吗?我周边人的态度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着态度问题。当我多次抱怨空气污染问题时,一些亲属对我说:“现在看淡些最重要。”而我的博士生说我对这个问题太敏感了。
或许这些个案并不能说明中国普通老百姓对空气污染不重视,但我们可以看看这段时间我与我的学生做的调查。虽然调查的样本数量和范围都还不够大(主要对象是研究生),但还是可以反映些问题:49%的受调查者认为大雾对他没有影响,正常出行不用带口罩;17%的受调查者从不关注国家环保部门公布的污染指数,66%的人偶尔关注;12%的受调查者从未听说过PM2.5,50%的人听说过但不了解。研究生都是如此,可以看出中国民众对于空气污染的严重性还没有充分认识。
公众态度对政府决策和行为有着重要影响,治理污染需要全社会行动起来,共同努力。
首先,政府要为那些长时间在污染空气中工作的警察、环卫工人提供口罩,并要求他们在空气污染时佩戴,减少空气污染对这些社会公共服务人员的健康影响,企业也要为室外工作人员提供口罩。这些应该成为未来中国劳动者权益保护的内容。
其次,个人尽量在雾霾天出行时佩戴口罩。这一方面是为了自身的健康着想,同时,更多人戴上口罩,也是在向政府、社会说明,广大的公众对于空气污染问题非常在意,希望在洁净的空气中生活和工作。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政府、社会、个人都能由这次严重的空气污染事件真正转变价值观念,切实由自身做起,如少开车、节约能源、过年少放鞭炮等,追求可持续的发展。这样中国的严重空气污染问题才可能早点得到减缓,而不是人人都继续保持现在的观念和状态,坐等20年后的蓝天!(作者是北京交通大学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