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亚位于亚洲内陆地区,处于中华文明、希腊罗马文化、印度文化、波斯文化、阿拉伯文化的交汇之处,有广义与狭义之称。目前,学界主要采用狭义的中亚为研究对象,即指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乌兹别克斯坦和土库曼斯坦五国。
最早的对外交流区域之一
众所周知,现今的中亚地区在历史上包括在“西域”概念之中,中国与中亚地区交流的历史源远流长。中亚是中国官方主导下最早的对外交流区域,是丝绸之路的关键路段和黄金路网,张骞出使西域被史家称为“凿空”之举,形象地描绘了汉朝为加强中国与中亚商贸交流所作出的史无前例的贡献和中亚在中国向西开放中所具有的特殊地位。在中国与中亚密切联系的基础上,丝绸之路不断延伸和扩展,从中亚走向西亚南亚,从亚洲走向欧洲,从陆路走向海路,从单线变成多线乃至网状线路。在历史上,中亚是民族迁徙的大通道,匈奴、鲜卑、柔然、突厥、回纥、契丹、蒙古等民族先后在中亚地区活动。蒙古的多次西征空前地改变了亚欧地缘政治格局,打通了政治交往空间,创建了海陆两条交通要道,大大降低了交往成本,改善了民族交融的环境。
作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建立“大一统”王朝的少数民族,蒙古族留下了丰富的政治遗产,其势力不可能被明朝完全征服,所以,明朝长期面临着北方巨大的防御压力,是汉唐时期未有之局面。正是在这一背景下,明朝只能通过和平的朝贡贸易来维持与他们的密切关系,并将传统的朝贡贸易体系推向历史高峰。在清朝统一天山南北之后,中亚哈萨克等部落归附清朝,与清朝保持着密切的朝贡贸易,对中亚与新疆地区的经济文化交流发挥着重要作用。
苏联解体后,中国与中亚国家的关系进入一个全新的时期。中国与中亚合作领域和范围不断扩大,从能源合作到人文交流,从双边合作到多边合作,从边界安全到区域安全,从“上海五国”会晤机制到“上海合作组织”,形成了“互信、互利、平等、协商、尊重多样文明、谋求共同发展”的“上海精神”。上海合作组织的建立,是中国与中亚友好交流史上的重大事件,标志着中国与中亚关系从此进入了新的时代,使彼此的政治互信不断加强,务实合作不断深入。如中国与哈萨克斯坦先后签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睦邻友好合作条约》《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关于发展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声明》《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关于进一步深化全面战略伙伴关系的联合宣言》等双边条约和协议。在上海合作组织框架内,中国与中亚国家进行了安全、经济、人文领域合作机制和法律基础建设,进一步深化了成员国之间睦邻互信和友好关系,极大地丰富了不同国家合作共赢的实践,对构建新型国际关系产生了积极而深远的影响。
打造多样化互动格局
“丝绸之路经济带”的提出,将中国与中亚关系推向了新的阶段,并赢得了中亚各国的热烈响应和积极支持,中国先后与哈萨克斯坦、塔吉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签署了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合作文件。
在丝绸之路经济带框架下,中国与中亚地区的经济互补性强,经济合作潜力巨大,中国与中亚国家在经贸合作领域成果斐然。如开通与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塔吉克斯坦农产品口岸快速“绿色通道”,合作建设中哈霍尔果斯国际边境合作中心、中塔工业园、中乌鹏盛工业园等,陆续建成“安格连—帕普”隧道等交通项目,与哈萨克斯坦签订边境本币结算协议,成立中哈产能合作基金等,与中亚国家的经贸合作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新时代。同时,国内的一些省市与中亚城市结成友好城市,积极推进城市外交,加强彼此的联系,为进一步合作共赢奠定了更加坚实的基础,如北京与哈萨克斯坦的阿斯塔纳市,上海与乌兹别克斯坦的塔什干市,陕西省与哈萨克斯坦的江布尔州等。
在政治和经贸合作快速发展的同时,中国与中亚国家的文化交流活动也空前活跃。目前中国已在中亚国家开设了13所孔子学院,较好地满足了中亚地区学习汉语的要求,成为该地区学习汉语的重要基地,为增进中国与中亚国家友谊发挥着重要作用。同时,中亚国家来华留学生人数迅速上升,中国已成为中亚留学生优选目的国之一。而中国设立的“丝绸之路”中国政府奖学金,为沿线国家学生来华学习或研修提供了更好的平台。为了使丝绸之路沿线高校有效融入“一带一路”建设,各地先后成立高校联盟,进一步加强大学之间的交流。如2015年在西安“新丝绸之路大学联盟”(后改为“丝绸之路大学联盟”),以“和平合作、开放包容、互学互鉴、互利共赢”的丝绸之路精神为宗旨,推动参与高校之间校际交流、人才培养、科研合作、文化沟通、政策研究、医疗服务等方面的交流合作,培养具有国际视野的高素质、复合型人才。同年,在敦煌成立了“‘一带一路’高校战略联盟”,通过搭建学术资源共享、科研人员与学生交流、联合开发研究、共同培养具有国际视野人才来服务“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和地区的经济社会发展。2016年,在乌鲁木齐成立“中国―中亚国家大学联盟”,中国、中亚及丝绸之路经济带沿线7个国家的50多所高校加入联盟,旨在打造开放性、国际化互动平台,深化“一带一路”科教合作。基于多种联盟的中国与中亚国家高校之间的紧密合作,对于推动高等教育的共同发展,进一步深化中国与中亚地区教育领域的合作,有效促进国际人文交流和加强民心相通,都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
通过积极探索中国与中亚国家新的区域合作模式,密切人文交流,夯实民心基础,可以进一步提升合作共赢的水平,打造“一带一路”建设的典范,在互联互通中实现中国与中亚国家的可持续发展。
(作者单位:西北师范大学历史文化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