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万伟 译)
本周美国政府的一个咨询机构建议批准生产一种可以帮助治疗充血性心力衰竭的药物。这个决定引起争议是因为BiDiL将成为首例面向特定种族的药物。普通的临床实验证明效果不大,但是在该药物的目标市场非洲裔美国人身上进行的实验证明,它能够降低由于心力衰竭导致的死亡率的43%。
关于BiDiL的争论涉及药物的最具爆炸性的核心问题。种族因素在药品中有作用吗?或者说药品应该是不讲肤色的?
《新英格兰药品杂志》主张“种族在生理学上是毫无意义的。”应该告诉医生“根据种族肤色用药带来的危险性。”但是有人不同意。精神分析学家Sally Satel相信针对性用药效果更好。在她位于华盛顿的诊所里,Sally Satel给黑人和白人病人不同剂量的Prozac,因为她说这两个群体好像对抗抑郁剂的新陈代谢的速度不同。
那么,谁是正确的呢?正如有关种族问题的许多别的争论一样,答案是既对也不对。不同的群体确实表现出不同的疾病或紊乱特征。比如,北欧的人比别的地方的人更容易患囊肿性纤维化(一种遗传性胰腺病)。泰萨二氏病(Tay-Sachs)神经中枢的可怕疾病主要影响亚实基拿氏(Ashkenazi)犹太人。受体阻滞药Beta-blockers好像对非洲裔美国人没有像欧洲裔美国人那么有效。
但是种族不一定是治疗疾病的好的向导。我们都认为我们知道镰状细胞性贫血是黑人患的病。其实不是。镰状细胞是从疟疾高发区来的人患的疾病。这些人中有些是黑人,有些不是。这种镰状细胞基因在赤道附近的非洲,南欧部分地区,土耳其南部,中东部分地区以及印度大部地区都有发现。然而,许多人只知道美国黑人患这种病的比率非常高。考虑到关于种族的流行的观点,他们自动地假定对美国黑人适用的也肯定适用所有黑人,说只适用于黑人。是关于种族的社会学的想象,不是生理学的事实让镰状细胞性贫血变成了黑人患的疾病。
基因学研究表明人类是由相对来说同类的物种组成,我们的基因变化是个体为特征的不是群体为特征的。想象一下核爆炸将人类和一小群人分开,比如东非的Masai部落。当今世界上存在的所有的基因变化将仍然存在于这个小群体中。85%的人类差异出现在当地居民的个体之间。另外的10%左右的变化出现在一个种族中,整体变化中只有5%的差异体现在大的种族之间。这就是为什么许多科学家否定种族的观点。
既然大部分的差异存在于个体之间,医生应该针对每个人的基因组更好的预测病人可能的问题和对不同药物的反应。但是目前为止这种面对个人进行基因型治疗根本不可行,而且费用太大。因此医生常常采用个人风险预测的替代性指示物如种族。
直到最近人们更可能与毗邻而居的人结婚而不是和来自偏远地方的人结婚。因此,两人在地理上相距的越远,他们在基因上的区别有可能就越大。冰岛人和希腊人在基因上不同,但是他们在基因上和希腊人更近,如果和尼日利亚人相比的话。区别是微小的,但是可能在医疗上有影响。了解你的祖先可以为判断你携带的基因提供一些线索。因此,正如Satel建议的,种族是药品中的“蹩脚的线索”。
但是一个蹩脚的线索有可能和情报档案的一样可靠。首先,人群之间的划分没有严格确切的规定。人群之间相互交往没有哪个基因是独特的。囊肿性纤维化或许在北欧人中更常见,但并不局限于他们。把BiDiL作为黑人药品做市场推销的危险在于可能让对这个药没有作用的黑人使用了,同时剥夺了对这个药有作用的白人的使用机会。第二,不同的基因在不同人群中的分配是不同的。囊肿性纤维化的基因分配模式和镰状细胞的基因分配模式是不同的。哪个人群的差异重要随疾病的变化而变化。最后,许多和种族有关的医疗差别更多是环境的结果而不是基因差别的结果或两者的结合的结果。具体到BiDiL这种药品,谁也不知道哪个更重要。
所有这些都说明药品是否应该不分肤色取决于我们要讨论的具体问题。这是个实际运用的问题,不是基于科学或政治原则的问题。但是,种族是个非常容易引起争议的敏感问题,应用问题很少进入争论。一方面,所谓的种族现实论者认为人种差异非常重要所有的药品都应该带有肤色特点,另一方面,反对种族主义的人则希望彻底禁止以种族为基础的研究因为担心可能的社会后果。两者都是错误的。现在是双方都平静下来采取与时俱进成熟的态度的时候了。
译自:“Is this the future we really want? Different drugs for different races”by Kenan Malik
http://www.timesonline.co.uk/article/0,,1072-1658766,0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