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拉克利特(约公元前530年——公元前470年)是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被认为是辩证法的奠基人。他有一句名言,“人们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意思是说,世界上一切事物都不是静止不动的,此刻与此前、此后都是有变化的,已经不再是同一事物;所以你第二次踏进这条河流时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一条河流了。
“世界上一切事物都处在不断的变化中”,这是辩证法的第一要义,科学早已使这一概念深入人心。但是,我们真地就不能第二次进入同一条河流吗?那可就错了。人不仅能够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而且可以多次踏进同一条河流,不是吗?那么赫拉克利特错在哪里呢?错在他还不懂得事物发展的“阶段论”(在当时,赫拉克利特能够认识到万物的运动性,已经足以使他名垂千古了)。
什么是事物发展的“阶段论”呢?这涉及到辩证法的一些规律。
“世界上一切事物都处在不断的变化中”,但是变化了的事物还是不是原来的事物呢?这就要看该事物的本质是否发生了变化,不能武断地认为只要发生了变化就不再是原来的事物了。怎样才会发生质的变化呢? “从量变到质变”,就是说事物的变化首先体现在量的变化上,在量的变化达到一定程度时,才有可能、你也才会感觉到这东西有点不一样了,这才发生了一定的质变。如果一条河流仅仅是因为流过了一批新水,就被认为不再是原来的河流,那就太荒唐了。人们不会接受这样的结论。设想我们接受了这样的结论,社会将无法运转。你的老板在你下班时可以不承认你一天的成绩,因为下班时的你已经不是上班时的你;你抓住的贼已经不是偷东西时的贼;法院也无法判案,因为宣判有罪时刻的某某已不再是犯罪时的某某;所有的人仿佛是都得了健忘症。
这样的的理论竟一直被我们推崇,并一直被当作辩证法的典范灌输给那些莘莘学子。不断革命的思想使我们几乎完全不顾生产力的发展,“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就是那个时代的指导思想。想当年那个农业合作化运动(第二年就开始实行粮票制度)、跑步进入社会主义(接着就是反右运动)、大跃进(随后就是饿死许多人的所谓“困难时期”)、 “文化大革命六七年一次”等等极左的革命思潮曾经使我们的国家经受过巨大的灾难。我们接受了这个教训吗?至少在理论上让人担心,许多问题我们这个民族还没搞清楚。当前许多年轻人的极左思潮使我担心这点。我常常为此担心国家的前程。我们折腾不起。
在赫拉克利特那个时代,人们还没有认识到这些规律,是可以理解的,但是遭受如此巨大灾难的我们,依然不懂得这个理论,同时又“不辩论”,就更让人不可理解了。 “不辩论”只可以是暂时的、极个别的情况下的“紧急法”,一个民族如果长期、大范围地没有辩论,将是巨大的灾难,我们将会成为世界上最愚蠢的民族。还好,几千年来,在这块土地上,从来就不缺少这种“一根筋”的人,人们称他们为“民族的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