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每个人想一想,你自己愿意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社会环境里呢?
阳光明媚,天朗气畅,山色青青,水脉长长,鸟语花香——这美妙的自然环境自是理想的佳境;然而,仅有这样的美景,若人与人之间猜忌四起、谤声载道、你争我夺、明争暗斗,甚至不惜唇枪舌战、四肢挥舞、刀光血影,哪个人愿意生活在这样的社会里呢?一个理想的社会必是自然美景与社会和谐的有机结合,要达到这样的地步,必得有相应的人文精神的滋润和培育。
北京要想成为一座世界上最有吸引力的国际大都市,自然环境的美妙自是不可缺少的条件,但归根结底还是要靠富有现代气息的具有强烈人文关怀的“北京精神”的培育。有了这种精神,我们可以把本不美妙的自然风光梳理得宜人的可爱;有了这种精神,我们可以获得种种精神的自由,我们不用担心害怕、不用四处算计,每个人真正地获得了归属感。要达到这种人人精神自由,没有包容宇类的气魄和精神是不行的。
所谓包容性,就是世界上不同民族、不同肤色、不同宗教、不同语言、不同性别、不同年龄、不同地域的人都能在北京找到他(她)的合适的位置。他们可以在这里自由地生存、幸福地发展,他们既不会因为自己的肤色、国籍、信仰、性别等而自傲,也不会因为上述的特点而自卑;他们的学习、工作机会是平等的,他们的内心是安定的,他们不会因为担心歧视而内心恐惧,他们不会因为自己身上的某种异质性而被另类化,他们不会因为衣着奇特而被围观,也不会因为行为古怪而被群起攻击。他们不会因为出类拔萃而被妒忌中伤,他们也不会因为默默无闻而被唾弃鄙视。他们可以放心地工作、舒心地生活、快乐地学习、愉快地交往。一切新奇的事情发生了,人们很少大惊小怪地议论纷纷、品头品足、声嘶力竭地声讨控诉。在这里,没有网络愤青,没有“唾沫义和团”,没有偏执的成见,没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担忧,也没有种族、民族优越低劣论的蛊惑。有的是人的自然禀赋和后天资源的差别,但没有法律和道德裁判的差别。无论是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高智商、中智商、低智商,还是本国人、外国人,在这个社会里都能找到自己的位置、都能安居乐业。 总之,只要人们尊重社会的公共利益,那么他就不用担心他会被这个社会所抛弃、所边缘、所歧视。当然,这种包容不是没有任何原则是非的,不是可以不要道德法律约束,不是无条件的随心所欲,而是内涵在有机的秩序范围之内的前提之下.这种包容性是一种所有社会成员自觉自愿的精神和行为,它不能仅仅是个别人的精神和行为;它是内生的,不是外压的;不但是政府、老板、社会精英这些这些强权社会群体的要包容弱者,也要求那些弱者同样要有包容社会强者的某些非公共性的弱点。
一个包容性强的社会往往是发达繁荣的社会。唐朝的长安以其极强的包容性而吸引了在当时的交通、地理条件下可以联系到的世界很多国家的人士。西面的阿拉伯、东罗马,东面的日本,南面的斯里南卡,都纷纷前往此地访问、居住,常住长安的外国人就有20万。这些人中既有达官显贵,也有商贾旅客 ,还有学者、歌姬、工匠。各色人种混杂,诸多文化宗教并存。外国人居住于此,往往乐不思归。
北京除了空气质量欠佳、雨水不足之外,很多方面超过了纽约:宽阔整齐的街道、崭新的地铁城铁、对称有序工程浩大的环城路、数不胜数的文物古迹、巍峨绵延的群山环绕、融自然和人文景观为一体的燕京八景。而纽约呢,破烂肮脏的地铁、狭窄的街道、不见天日的高楼、拥挤不堪的人流和交通、空旷但不精致的公园,这些能比得上北京吗?但是,纽约却吸引了全世界优秀的人才、富豪在此创业安家。有人说,那是因为美国经济发达。其实经济发达是果不是因,吸引人才才是真正的原因所在。他之所以能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很大程度上在于其建立在移民社会基础上的文化、社会的包容性。无论各色人种、文化宗教,只要不触犯他人和社会利益,你完全可以获得发展的机会,你的生活、发展的权利相对能够得到足够的尊重。你很难被人视为异端和洪水猛兽,除非你有特殊的违反社会、人类利益的言行。虽然它的包容性也是有限的,但相对世界上很多国家和地区来说,它确实是程度很高的。
应该说,改革开放以来北京的包容性程度已经很高了,但是离我们建立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的发展目标,尤其是社会主义的最终发展目的来说,还有很大的差距。要实现我们的目标,有很多工作要做,但重视包容精神的培育确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