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节前,经济学家和书法家仲大军教授给我写了一幅字,其中有一句孔子名言“危邦不入,乱邦不居”。这句话在全球化的情况下,有不少指导价值和行为意义。
政治地震和地理地震,让利比亚和日本都一时成为不宜进入和不可居住的危乱之邦,各国发出警告,建议本国国民不要前往旅游,正好印证了孔子的观点。和过去相比,不要说和孔子时代比,就是和这轮全球化之前的世界比,世界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对于在全球化世界生存的国家、公司、团体和个人来说,如果要从利比亚和日本危机中汲取经验教训的话,那么就要认真地研究到底怎样降低全球化的风险,以及一旦危机发生,到底如何规避,如何最大限度地降低生命财富的损失?
面对利比亚危机,中国政府果断决定,大举、成功撤出在利比亚工作的3万多同胞,世界为之侧目。但是,当利比亚内战和西方盟军军事干涉利比亚之际,中国也开始计算在利比亚的损失。如果损失仅限于商业利益,不管数额多高,总是不要紧。问题在于,利比亚事件的中国撤退,具有严重的警醒之指标意义。不顾或者欠考虑一些国家和地区的重大潜在政治、安全危险和危机,而有点鲁莽地大举商业进入,包括长期巨额投资,看来是要欠战略考虑的。
西方关于中国在非洲的评论也不是全部是尖酸刻薄,其中有一些经验之谈和劝诫之语。比如,一些西方研究中非关系的专家多次指出,中国并不会因为来自发展中世界,奉行不同于西方的外交政策,就在非洲有安全免疫力。西方公司和国家在非洲遇到的挫折和打击,中国也将遇到。外来势力要在非洲大陆站住脚,不是那么容易的。中国真正与非洲接触的大规模历史,尤其是政治上相互支持、经济上相互依存,是最近50年,更确切说是过去十多年的故事。而欧洲人和西方人则不同,从罪恶的奴隶贸易开始,经过对非洲各方面的殖民,再到“非殖民化”和新的援助关系确立,却经历了500年的历史。
一个是500年,一个则是50年,不管中国外交政策和对非政策如何站立在道义的高点(支持发展中国家人民的发展、支持他们走自己选择的而非外来势力强加的道路),只有50年的接触,中国对非洲的体验、知识,还是欠缺的、稚嫩的。在有些方面,有必要向欧美人学习关于非洲的知识,以及如何与非洲更好地打交道。
中国需要牢记我们的古老哲学“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更需要从当下的国际挫折中总结教训,只有这样,中国才能真正“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