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万伟 译)
从毕达哥拉斯(Pythagoras)以来,研究数字者和信仰神明者之间的关系就一直是既爱又恨的关系,不过脉络更加丰富而已。
我们这些害怕数学的人有那个没有在代数或者微积分考试时乞求上帝帮忙解决那些吓得我们肚子紧绷的问题?要是我们曾经留心听德国数学家利奥波德·克罗内克(Leopold Kronecker)的话,我们或许早就认识到我们找错了对象:“上帝创造了整数,所有其他的东西都是人的作品。”
曾经给我们直角三角形定理的毕达哥拉斯直接面对认为上帝是数学家的数字崇拜者的崇拜。他们可能吟诵说“任何东西都是数字。”
十七世纪犹太人哲学家斯宾诺莎(Baruch Spinoza)呼应了柏拉图观点,即数学法则和自然和谐就是神性的特征。斯宾诺莎也认为上帝在世间的活动不过是数学和物理法则的描述而已。因为这样的异端观点,他被阿姆斯特丹的犹太人社区驱逐出教会。
德国数学家乔治·康托(Georg Cantor)关于无限性和无限之外的数字(神秘的“超限”(transfinite)的研究被神学家谴责为对上帝无穷性的挑战。对于数学无限性和上帝的超然性(transcendence)的着迷最终让他进入精神病院。
在马德拉斯港工作,没有受到教育却让二十世纪初期剑桥大学大加称赞的印度数学天才拉马努金(Ramanujan)说方程“没有意义,除非它表达了上帝的思想。” 多才多艺的匈牙利数学家保罗·厄多斯(Paul Erdos)虽然是个内心矛盾的人,却描绘了天堂般的书,里面上帝写下了最复杂详尽的和人们看不懂的数学证明。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非常有名的话是上帝不会和宇宙“玩掷骰子”游戏。
上帝和数学的关系是什么呢?即使在科学和宗教争吵了几个世纪后,只是在最近才开始探索接吻和化装的方式,但是数学家几千年来一直在说真正的神性只有在难以捉摸的、完美的等式中才能发现,不管是用公式还是求证。
比如,我们可以见证常常被称为黄金分割(Divine Proportion)的神秘数字(不要把(phi)和PI(π)混淆了)。在1.618处,它描述了大自然中发现的贝壳、松果的黄金螺旋,对称存在于自然世界。其他处在奇怪位置的神秘常数α(1/137)和γ (0.5772...)让有些人觉得它们是数学魅力的表现,让有些人觉得是冥冥之中神灵的安排。
但是这是否转变为现实的信仰呢?
《纽约时报》最近引自全国科学院的一个调查,报道说数学家相信上帝的比例是生物学家相信上帝的比例的2.5倍。应该承认,这并不说明多大问题。只有14.6%的数学家相信上帝的假设,生物学家相信上帝的比例是5.5%(对应80%的加拿大人相信超自然的上帝的存在)。
把数学家约翰·亚伦·保罗斯(John Allen Paulos)放在不相信上帝的人中吧。在费城坦普尔大学教书的数学家,在他诸如《数盲世界:数学无知者眼中的迷惘》(Innumeracy)和《数学家读报纸》等畅销书中普及了他的理论。最近的一本书是很薄但具有爆炸性的书,题目是自我解释性,《非宗教性:数学家解释为什么关于上帝的争论没有增加说服力》(Hill & Wang出版社)。
该书可以看作新无神论场地添加的最新著作。如今由理查德·道金斯、(Richard Dawkins)克里斯多弗·息金斯(Christopher Hitchens)和萨姆·哈里斯(Sam Harris)等人为代表的无神论阵营已经从97磅重的小不点变成巨人希曼,他们的观点也更大胆。保罗斯充满感激地使用了一点数学,正如他告诉我们的,他更喜欢在“逻辑和概率”的光线下看待事物。
他使用了“稍微异端的手法”,分解了诸如在内的第一起因论证(有时候被扭曲为隐含着大爆炸理论的宇宙论证),智慧设计论证,本体论(简单地说,如果我们能想像上帝,那上帝就存在),从人类原则角度的论证(即宇宙是“精心设计”(fine-tuned)的以便让我们生存),以及道德普遍性论证等。
著名的帕斯卡(Pascal)赌注---即相信上帝存在符合我们自身的利益,因为如果他确实存在,我们并不损失任何东西---是颠倒的,正如在逻辑上有毛病一样,它是建立在统计学家所说的第1种错误和第2种错误基础上的。
上帝知道保罗斯不是第一个宣称没有宗教信仰的数学家。剑桥大学的著名神童哈代(G.H. Hardy)大声地、自豪地宣称上帝是他的敌人。对于厄多斯来说,如果上帝确实存在,他肯定是“最高级的法西斯分子。”
即使保罗斯努力驳斥经典的支持上帝存在的论点,他也确实做了一些像他这样心态的人很少做的事情:谴责那些无神论者违反规则的行为。
他告诫说“无神论者和内心矛盾者私下里或者挑衅性地质疑其他人的信仰,把别人的信仰贴上愚昧无知、胡说八道或者更糟糕的东西等标签,这是让人厌恶的做法。确实这样做的人太盛气凌人、傲慢霸道。”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丢弃他的手套。本体论观点是“逻辑的胡言乱语”。智慧设计或者神学论点是“很快导致形而上学破产”的“创造论者的骗局”。
神学的大部分内容是“文字魔术的表演”。圣经千真万确是因为书上就是这样说的,这样的观点是另一个逻辑黑洞。
但是数学,研究秩序出现条件,被称为“拉姆齐理论”(Ramsey theory)的数学可以来解释从混乱中出现神的秩序的幻觉。
保罗斯提供了理论物理学家斯蒂芬·昂温(Stephen Unwin)2003年的书《上帝的概率》计算了上帝存在的概率是67%,或者牛津哲学家理查德·斯温伯恩(Richard Swinburne)使用被称为贝叶斯定理(Bayes' theorem)的概率公式认为耶稣基督复活的概率在97%的对比物。
这些著作以及其他努力让人想起一个故事。这个故事或许是道听途说不足为凭的,叶卡捷琳娜女皇(Catherine the Great)要求德国数学巨人列昂哈德·欧拉(Leonhard Euler)用上帝存在的证据迎战无神论者、法国哲学家狄德罗(Denis Diderot)。来访的欧拉同意了,在会见中,他大步走上前去,对着不懂数学的法国人说“先生,(a+bn)/n = x,因此上帝存在。请回答。”
据说狄德罗目瞪口呆,当即返回巴黎。
对于保罗斯来说,这个传说是很好的例子说明“用严肃的、一本正经的方式表现出来的胡扯如何能很容易吓唬人们乖乖地屈服。”
尽管他这样论证,保罗斯承认“没有办法确定无疑地排斥上帝存在的证据”。
他注意到理由它是基础逻辑的结果,但不是“让有神论者振作起来”的那样的结果。
至于说善恶问题,他认同无神论者同行,诺贝尔奖获得者物理学家斯蒂文·温伯格(Steven Weinberg)的观点,即“不管有没有宗教,好人做好事,恶人做坏事。但是要让好人做坏事,那就需要宗教。”
或者保罗斯可能会说,没有哪个数学家曾经故意要把飞机开到大楼里。
译自:“Math + Religion = Trouble”by Ron Csillag
http://www.thestar.com/News/article/2975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