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维·冯·德雷勒:如何击败伊斯兰国组织?

选择字号:   本文共阅读 1752 次 更新时间:2015-12-22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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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冯·德雷勒  


翻译:清华大学公共政策兼职研究员、新华社副译审,尹宏毅

美国《时代》周刊11月19日一期刊登记者戴维·冯·德雷勒撰写的一篇文章,题为《如何击败“伊斯兰国”组织?》,全文如下:


对这个恐怖组织的战争所需要的那种勇气和领导力已经缺失。


无论世界一直在对“伊斯兰国”组织采取什么措施,都没有产生作用。


在埃及上空爆炸的一架俄罗斯喷气式客机、二十五年来贝鲁特最致命的自杀式炸弹袭击、巴黎的一个周五夜晚变成了大屠杀——法国自二战以来最严重的事件。这些袭击都是在短短两周内在三个国家发生的,这个恐怖主义组织声称对所有袭击负责。这些袭击造成将近400人死亡,更多的人受伤。


11月13日在巴黎同步发生的这场蓄意的暴力活动撼动了欧盟的基础,因为欧盟的边界大开,防务预算少得可怜。“伊斯兰国”组织的一位发言人幸灾乐祸地发表声明,说这场袭击仅仅是“风暴的第一场”。一位前中情局局长严肃地预言,很快就会轮到美国遭殃。11月18日造成两人死亡——包括一名在警察即将来临的时候把自己炸死的妇女——的一场巴黎郊区的袭击可能侥幸地阻止了法国的下一次袭击。目击这场袭击的巴黎居民金巴布·哈德利说:“我们都很害怕。我们都是这些疯子的受害者。”


这是“伊斯兰国”组织造成蓄意破坏与苦难的历史上的又一个转折点。自从该运动如火如荼地发展起来以来的前几次事件包括2014年年初夺取伊拉克城市费卢杰——在那里,在伊拉克战争的两场关键战斗中,100多名美国军人献身——五个月后占领石油资源丰富的摩苏尔、宣布恢复哈里发,以及“伊斯兰国”统治的日益惨无人道的虐待狂。现在很明显的是,所有这些转折点都朝着同一个方向转变。


恶性循环。


这就是在感到极为震惊的大多数世人看来的情况。这就是为什么人们寻求一位领导人来告诉他们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最初的结果是令人沮丧的。法国总统奥朗德承诺要“根除”“伊斯兰国”组织,但人人都知道,法国缺少实施他所承诺的全面战争的军事工具。另外一些欧洲官员忐忑不安地看待大量涌入欧洲大陆的叙利亚难民潮——最近的袭击的策划者之一可能就在其中,在前往欧洲途中停下来,以测试突然转变的政治风向。这是11月13日的袭击发生后在足球场外面找到的一份可能与此人相匹配的护照所显示的情况。在美国,共和党州长们、议员和总统候选人竞相显示谁能够不仅对“伊斯兰国”组织而且对突然间被视为严重威胁的遭受创伤的叙利亚难民都采取更为强硬的措施。


这样一来,就剩下奥巴马总统了。他一直对领导自由世界持谨慎态度。在土耳其的一次国际峰会上面对新闻界的时候,他疲惫不堪,而且易怒,而世界却想要振奋精神。对于法国的大屠杀,他称之为一场“挫折”,尽管是一场“可怕和令人厌恶的”挫折,而在这条道路上,“一直在取得进展”。他以历史上陷入困境的指挥官的方式,在一场明显的失败的烟雾中的数据里面找到慰藉。进行了许多次轰炸飞行。有一些平方英里的土地已经得到解放。如果你认为两周内发生三起严重的??恐怖主义阴谋是很多的,那么就尝试数一数已经被阻止的所有阴谋吧。


奥巴马承诺对“我们即将提出的战略予以加强”,但不做出任何改变。他坚持认为,这项战略是“最终会产生作用的战略”。热爱自由的人们愿意相信他,但毫无激情的人们就不会。奥巴马自己看来很少笃信不移。在十多年来西方所遭受的最严重的恐怖主义袭击的余波中,这位总统显得急躁和易怒。他对记者们抱怨说:“我刚刚用了前三个问题来回答这个问题,因此我不知道你们想要我补充什么。”


人们想要得到的正是他们在面临对其生活方式的威胁时总是想要得到的:一位能够阐明他们共同的力量并照亮通往胜利之路的领导人,无论这条道路多么艰难曲折。奥巴马曾经知道这一点。2008年当选的这个人对给人以启迪的领导力具有本能的感觉。在从那时以来的道路上的某个地方,他对听众的蔑视占了上风。


但是,正如一些助手所说,奥巴马在使世界团结一致方面的问题不是听众缺乏理解力。人们能够认识到,“伊斯兰国”组织依然存在,尽管奥巴马将近两年前对其不屑一顾,称之为一个恐怖主义的、“基地”组织的校队中的“二队”。他们能够认识到,一场区域性灾难已经转变成全球性威胁,由于其老谋深算的、机敏的,常常是高度加密的互联网活动。这种活动用酷刑视频、激动人心的音乐和呼吁加入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一项事业的口号的刺激性混合,引诱了心怀不满的年轻人。


人们了解到,甚至在对巴黎的尸体进行统计——有29人即刻死亡,还有许多人受重伤,正在为生还而斗争——的时候,巴黎所窝藏的恐怖主义嫌犯人数远远超过法国当局所能跟踪的。至少其中两名凶手已被当局标记为可疑分子,但却都没有被监视:要跟踪每位潜在的恐怖分子,至少需要20名特工。


人们了解到,比利时在反恐努力方面十分懈怠,因而与欧盟首都布鲁塞尔只有一条运河相隔的一个居民区已经成为欧洲恐怖阴谋的温床。正如比利时安全与内政大臣让·让邦令人不安地所说,“我们目前无法控制局势。”


总统的电子表格上的那些轰炸架次——它们据说每个月炸死一千名恐怖分子——又如何呢?它们并没有阻止“伊斯兰国”组织的招兵买马。美国实施的耗资5亿美元训练亲西方的战士与叙利亚的“伊斯兰国”组织作战的计划如何呢?被当作彻底失败而放弃。五角大楼今年春天组织一支伊拉克军队解放摩苏尔的计划如何呢?一场白日梦。


因为人们了解这些事实以及其他情况,所以总统要想使世人相信他的计划是现有的最佳计划,仅仅冒着很坏的脾气复述他的战略是不够的。但是,使目前局势令人十分不安,并使对领导力的需求十分紧迫的是,尽管出现了种种相反的迹象,但奥巴马实际上可能是正确的。


一个来自地狱的问题


“伊斯兰国”组织之所以是一个特别棘手的问题,是因为它以一个令人沮丧的事实为开端:与之关系最密切的力量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要解决这一问题。


“伊斯兰国”组织是一块纤维瘤状的领土,陷入在难以理出头绪的种族、部族、宗教和地缘政治类别之中。其一部分位于叙利亚。该国是试图推翻嗜杀成性的暴君巴沙尔·阿萨德的相互竞争的派别的大杂烩。阿萨德得到伊朗和反西方的俄罗斯总统普京的支持。阿萨德不顾西方要求其下台的呼声,死抱着权力不放。“伊斯兰国”组织可能会帮助他实现这一目标,因为只要哈里发存在,他与之相比就可能显得不那么魔鬼。


主要的什叶派穆斯林国家伊朗一心要支持大马士革和巴格达的盟国政府,也缺乏动机来对圣战者发动全面进攻。至于也与叙利亚接壤的黎巴嫩,其占主导地位的真主党派别听命于德黑兰。沙特阿拉伯是伊朗的豪门克星。这个王国虽然可能能够纠集起逊尼派穆斯林反对“伊斯兰国”,但大概不愿这样做,如果斗争的结局可能是伊朗更加强大的话。


在这个遭受苦难的地区,另外一些敌对关系也赫然显现。伊拉克北部和叙利亚的库尔德族组织起了迄今为止可以与“伊斯兰国”组织交战的唯一有效力量。但是,库尔德人长期以来一直是土耳其人的敌人,因此北约成员国土耳其正在利用战争的借口对付“伊斯兰国”,以便对其进行轰炸。由于被迫在尊重西方联盟和阻止库尔德国家崛起之间做出选择,土耳其很可能会坚持其旧恨。


分析家与候选人纷纷在广播中轻松地谈论“摧毁伊斯兰国”、“在叙利亚建立安全区”,或者“加强库尔德人的力量”,却忽略了最为棘手的问题。对于可能会参加其中一项计划的每个该地区的关键参与者来说,都肯定有至少另外一个关键的参与者表示坚决反对。与美国不同的是,这些参与者都永久地待在这一地区。这意味着临时的解决办法是不行的。


此外,“伊斯兰国”组织在不同的地方是不同的东西:在叙利亚和伊拉克,它是一支军队和一个准国家机构;在北非和东南亚,它是由非洲的博科圣地、利比亚的“伊斯兰国”附属组织和埃及的西奈叛乱运动等激进运动组成的松散网络;在欧洲和美国,“伊斯兰国”是一种把希望成为恐怖分子的人们及其追随者团结在一起的极端主义意识形态。


根除伊拉克和叙利亚的“伊斯兰国”组织即使能够办到,也很可能会使其分布广泛的卫星组织士气低落,但却不会将其消灭。损失金钱和与拥有一个大本营相伴的安全也不会使之灭忙。最近的三起恐怖阴谋并没有使之付出很大代价。互联网提供了“伊斯兰国”可以在其中自由活动的虚拟空间。


考虑一下这一问题:据反诽谤联盟统计,2015年到目前为止,与前两年的任何一年相比,与伊斯兰极端主义阴谋有联系的美国居民都要多出一倍多。其69人的总数与受到诱惑前往哈里发的成千上万的欧洲人相比为数很少。但这一数字已经明显多于从前。


“伊斯兰国”组织作为关键的招聘者出现,往年,极端分子与各种组织,包括索马里的青年党组织和各种“基地”组织分支机构相关。今年迄今为止,除了两名嫌犯之外的所有嫌犯都与“伊斯兰国”组织相关。据反诽谤联盟说,他们讨论了总共15起阴谋,而2014年却只有一起国内阴谋被破获。


“伊斯兰国”组织对网络战场的指挥有赖于利用社交媒体来吸引人们并进行思想灌输。人类学家斯科特·阿特兰曾在联合国安理会就“伊斯兰国”组织的招兵买马作证。他说,这是“全球化的阴暗面”。年轻人,尤其是移民和移民子女,较少地认同自己身处的社会和国家,而较多地依靠其网络关系。这种关系可能会被“伊斯兰国”组织的宣传员所渗透。阿特兰报告说,一些招聘者抱着一个目标在虚拟通信方面花费数百小时,不断地调整该运动所传递的信息以迎合个人。


对于战乱地区的遭受创伤的儿童来说,所传递的信息可能是:加入我们的行列,赶在敌人杀死你们之前杀死他们。对于欧洲或者美国城市郊区的心怀不满的孤独个人来说,信息可能是加入由强大的穆斯林组成的运动。对于具有历史意识的梦想家而言,则可能是许诺恢复伊斯兰教的伟大。


这是很灵验的。来自大约90个国家的年轻人都被吸引到“伊斯兰国”组织之中。(该恐怖主义组织本身要比与之作战的联盟具有强得多的国际性。)由于奔赴叙利亚变得越来越困难,所以其中越来越多的人被敦促在本国发动圣战。一名“伊斯兰国”组织发言人去年宣称:“如果你不能找到简易爆炸装置或者子弹,就把不信真主的美国人、法国人或者其任何盟友揪出来,用石头将砸碎他的脑袋,或者用刀将其杀死,或者用汽车把他压死。”


影子战争


奥巴马的战略努力把这种复杂性考虑在内。正如他在其沉闷的记者招待会上所说,他试图“利用我们的实力的所有要素——军事、情报、经济、发展和我们社会的力量——实施一项全面战略”。当他在最近的联合国大会的低调演讲中宣布这项战略时,他充分意识到,“这将是一场长期的斗争。”


全面和长期的:这使得奥巴马的战略成为上一届政府针对中东地区的作用失灵所采取的“震慑”对策的对立面。这绝非偶然。“伊斯兰国”组织的根源在于布什行政当局用来推翻伊拉克现存秩序的灾难性冷淡之中,后者毫无建立取代这一秩序的政府的计划。奥巴马的外交政策在很大程度上可以概括为:观察乔治·W·布什,然后做相反的事情。


这种被动的思维定势导致他采取一种务实的听天由命的态度,这种态度与布什冲动的理想主义不同——但却也许恰恰以自己的方式显得捉襟见肘。人类既有心也有脑,两者都必须找到表达方式。奥巴马主要的决心是回避叙利亚这个“苍蝇陷阱”。他承认一个十分真实的逻辑问题,即安排一支盟军进入问题重重的邻国所包围的一个国家,而且承认一个政治问题,就是在阿萨德造成的烂摊子之中创建“伊斯兰国”以后的稳定秩序。


他承认,这些逻辑问题大概是可以解决的。奥巴马承认,美军能够“进军摩苏尔、拉卡或拉马迪,暂时将敌人清除”。25年来对该地区的两场成功的入侵证明了这种吹嘘是真实的。但是又如何呢?美国是否准备永久待在叙利亚、伊拉克、利比亚、也门和马里——唉,恐怖主义庇护所的名单并没有缩短——如奥巴马所说“对这些国家”实施“永久占领”?


正如对美国人进行的民调所清楚地表明,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此他采取了什么别的措施?他正在窃听恐怖分子的电话,截获电子邮件和文件,恶搞网站:所有这些令人悲哀的、不可或缺的和使公民自由派感到不安烦人监视活动。他正在安插特种部队进入暗处,并从无人机上发射为数创纪录的导弹。奥巴马战略的实力全都是暗藏的,是公众所看不到的,因为这涉及秘密行动和间谍活动,以及冷血的处决,不是奥巴马喜欢谈论,也不是美国人喜欢听的那种事情。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场影子战争毫无效果。就在“伊斯兰国”组织使之变得如此血腥的这两周中,美国的无人机打击显然击毙了该组织利比亚分支机构的头目,还可能消灭了叫做“圣战约翰”的臭名昭著的刽子手。与此同时,消息人士说,美国突击队正在突袭中东广袤地区,他们像蝴蝶一样悄然无声,却像眼镜蛇一样致命。


奥巴马的战略还涉及追踪恐怖分子的资金,尽管这方面的努力早就应该“加强”,借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令人振奋的是,美国飞行员最近摧毁了叙利亚东部的100多辆油罐车。为了使“伊斯兰国”组织的炼油厂丧失生产能力而发动的打击也是受欢迎的。“伊斯兰国”组织每月从石油销售中获得大约4000万美元。但是,为什么这项工作花费了一年多时间,这种问题使奥巴马的战略变得如此平淡。


石油问题显示出沙特阿拉伯支持激进伊斯兰教这一更为棘手的问题。这个石油王国几十年来一直资助伊斯兰教瓦哈比派别的传播,这种传播构成了进行暴力活动的逊尼派圣战的基础,无论这种圣战呈现为“基地”组织种类——本·拉登就是沙特侨民——还是“伊斯兰国”组织。对石油具有依赖性的美国总统长期以来选择忽视这一问题,同时指望沙特人来制衡什叶派的伊朗自己的伊斯兰革命。但是,这种资金流动必须制止。


奥巴马带有风险的解冻与伊朗关系的决策标志着美国的政策发生背离沙特人的转变。这种转变部分地得到了美国日益增强的能源独立性的帮助。奥巴马在与这个不完美的盟国的对抗中已经走过一半路程,因而可能需要走完全程,加强对石油酋长们的压力,以扑灭他们多年来在世界各地煽动的宗教狂热之火。


这项战略还有一个执法因素。这也许是奥巴马不温不火地提到“我们社会的力量”的意图的一部分。与恐怖分子作战令人失望之处之一就是,统计数字对他们有利。正如爱尔兰共和军在1984年的一起几乎夺去撒切尔夫人生命的炸弹事件之后所说:“我们只需幸运一次——而你们却必须始终幸运。”


但是,在巴黎袭击中变得十分明显的比利时警察工作惊人的松懈表明,这一领域有加强的很大余地。莫伦贝克是布鲁塞尔的一个很小的郊区,与欧盟首都更为繁华的地区只有一条运河相隔。近年来,它已经被允许变成欧洲大陆最为弱势和危险的公民的家园。


莫伦贝克的恐怖主义策划者受到这一地理位置的吸引——距离伦敦、阿姆斯特丹和巴黎大约两个小时或者更少的火车车程。他们并没有面临在监视更为严密的欧洲国家首都会遇到的闭路电视和窃听监视。从2004年马德里火车爆炸案到对查理周刊的袭击,再到今年夏季开往巴黎的旅客列车上被挫败的袭击,欧洲的混乱一般都与莫伦贝克相关。据激进化与政治暴力国际研究中心1月份公布的一份报告说,按照人均计算,在黎凡特地区拿起武器的比利时人人数超过欧洲任何其他国家,是法国平均的两倍,英国的四倍。莫伦贝克镇长舍普曼斯对记者说,这些战场老兵当中大约有30人目前正在莫伦贝克。


比利时首相查尔斯·米歇尔说,比利时的鸵鸟对策一直是“一种自由放任和懈怠的做法,现在我们正在付出代价”。


不惜一切代价争取胜利


奥巴马必须抱着热情和信念开始兜售其战略,因为今后的举措将会涉及一些令人厌恶的选择。随着普京而来的将有阿萨德。他看来很可能会继续待在台上,尽管他对自己的人民施放毒气,实施轰炸。奥巴马需要继续积极接受埃及军政府。同时,土耳其、约旦和黎巴嫩需要在解决数以百万计的叙利亚难民问题方面获得大力支持。由于对巴黎事件的一种肯定的反应将是欧洲等地反对难民的情绪高涨,所以不能任凭与叙利亚接壤的这些税赋过重的国家沦为未来恐怖分子的悲惨孵化器。


一段时间以来,人们对这个谜一般的人一直有一种可以察觉的幻想破灭、一种世人所负担不起的自我沉溺的悲痛。他上台时真诚地相信,美国的外交政策如果更加“谦逊”会在全世界赢得和平的赞许。他的理论,即认为美国的傲慢情绪如同沸腾的锅下面的火焰——只要把按钮关闭,沸腾就会停止——使他过早地赢得了诺贝尔和平奖,接下来等待他的却是权力真空政治现实方面的一通严厉的教训。


诚然,恐怖是新常态。据美国国务院说,2014年全球发生了13463起恐怖袭击:平均每月1122起;每天约37起,即大约每40分钟一起。然而,世界需要从奥巴马那里得到的不是其冷淡接受,而是令人振奋的行动号令。如果他相信自己的战略,而他显然是如此,那么他的工作就是要使世人围绕着这项战略团结起来。正如坏蛋们受到一项值得为之献身的事业的磁力吸引而加入“伊斯兰国”组织一样,好人也需要为其确立一项值得为之奋斗的事业的领导人。


难道不是“加强”吗?


丘吉尔就在这里,在英国人民漫长历史的最黑暗的时刻对其发表讲话,当时他们失败的军队正面临毁灭,武库空空如也。他说:“我们所面对的是最严峻的考验。你们要问,我们的政策是什么?我可以说:就是通过陆海空发动战争,运用上帝能够赋予我们的所有力量;与人类罪行的黑暗和令人遗憾的记录中无可比拟的恶魔般的暴政开战。这就是我们的政策。”


“你们要问,我们的目标是什么?我可以用一个词来回答:那就是胜利,不惜一切代价争取胜利,尽管有种种恐怖,无论道路可能多么漫长与艰难。”


在这位英国人谈论政策和目标的方面,这位美国总统却喜欢说战略。在丘吉尔能够利用核时代以前的全面战争语言的地方,奥巴马的战法则采用隐形技术、无人机和电脑网络。“伊斯兰国”组织不是纳粹德国,但它却是扰乱自由的一股黑暗力量,必须予以击败,无论多么艰难。在这种情况下,真正的领导者解释自己的看法;他们描绘令人振奋的形象,要想这样做唯有抱着最大的诚意。他们把当前的惨淡局面与未来最终的胜利相联系。而在前进的道路十分艰难的时候,最需要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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