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维特根斯坦的精神追求,具有强烈的艺术家气质。而在诸艺术形式中,建筑对其具有特殊的重要性。因为他不仅思考过有关建筑的种种问题,而且曾亲自参与设计、建造过一座房子。本文认为,维特根斯坦的建筑,在一定意义上体现了他对哲学的理解。而他的哲学思想的转变,则可从他对建筑的评论中得到印证。此外,维特根斯坦还将建筑视为一种思想的表达,一种精神的形式。本文最后认为,维特根斯坦在建筑问题上所体现出的矛盾和冲突,可视为其充满困惑的人生的一个恰当的象征。
关键词:维特根斯坦;建筑;哲学;精神形式;思想冲突
在教科书和人们的一般讨论中,维特根斯坦作为分析哲学家的形象根深蒂固。尽管这一流行的看法有其自身的道理,但如果细究起来,将维特根斯坦视为分析哲学的代表,则的确不甚妥当。华裔哲学家王浩指出:"和罗素、卡尔纳普以及蒯因不同,维特根斯坦思想的核心地带是被艺术气质占据的,而不是被科学精神占据的,而且他作哲学研究的原初动机,看来也和那几位哲学家非常不同。"[1]的确,正如王浩所指出的,维特根斯坦的思想,与艺术有极大的亲和性。在生活中,维特根斯坦热爱音乐、文学,而且更重要的,他还是一名建筑师,尽管他终其一生只设计过一座房子。但在这里,重要的问题在于,作为哲学家的维特根斯坦,其在建筑方面的思考和实践,事实上与他整体性的思想有着极大的关联。
在维特根斯坦与建筑的关系问题上,国外学者已有专门著作进行研究。1996年,日本出版了《维特根斯坦的建筑》一书;2000年,保罗·维基德沃的《建筑师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一书出版①。而在国内学界,尽管有一些文献谈及此问题②,但作为研究而言,尚有进一步探究的必要。本文试从维特根斯坦本人参与设计建筑这一线索入手,讨论作为哲学隐喻的建筑、作为精神形式的建筑等问题。
一、建筑师维特根斯坦
20世纪20年代,西方建筑学领域经历了一场现代主义行动。这场运动的主旨,强调从功能的角度来认识建筑。芬兰哲学家冯·赖特在《进步的神话:关于现代性争辩的一篇文稿》一文中指出:"在建筑学领域的现代主义--也叫做'功能主义'--运动,与在音乐、绘画和诗歌领域中的现代主义是同一先驱精神的体现。但是,若从体现'时代特征'的角度来看,建筑学的情形具有特殊的意义。"[2]在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建筑学领域内的现代主义运动,是整个西方现代主义文化运动的一部分;但与其他艺术形式相比较,建筑却更有可能成为一个时代的表征。
柯布西耶,是西方现代主义建筑的代表性人物。他的建筑学思想,大致可概括为这样两个关键词:科学与民主。这里的科学,主要是指在建筑设计中,要遵循计算的指引,强调数学意义上的精确性。在其代表作《走向新建筑》一书中,柯布西耶指出:"建筑艺术根据标准办事。标准是有关逻辑、分析、深入的研究的事。它们建立在一个提得很恰当的问题之上。建筑是形式的创造者,智慧的探索,是高等数学。建筑是很严肃的艺术。"[3]严格遵循数学计算而设计出来的建筑,则显示出"一种工程师的美学"[4]。
而所谓的"民主",则是指标准化住房的大面积建造,以解决更多人的住房需求。如此,我们即可看到,柯布西耶所倡导的建筑,精确、严格,符合科学标准,但又千篇一律。这样的建筑理念,因其显而易见的优点,在世界范围内得到大面积的推广。但这一推广的极端后果,却因未更多考虑建筑与地方性生活方式的联系,而在视觉上造成美学灾难的同时,败坏了传统居民的生活秩序。如此,则柯布西耶所倡导的"新建筑",即成为"极端现代主义"[5]运动之中的一个重要项目。
维特根斯坦为他的姐姐格蕾特尔设计、建造住房的时候,正是20世纪20年代③。在这项工程中,建筑师伊格尔曼是维特根斯坦的合作者。但正如伊格尔曼本人所说,自维特根斯坦进入合作项目之后,"建筑师是他而不是我,虽然平面图在他进入项目前已经弄好了,但我觉得最后的成果是他的作品,不是我的"[6]。
1928年,完工之后,维特根斯坦将房子的照片寄给凯恩斯。凯恩斯认为,房子是"柯布西耶风格的"。从表面上来看,的确如此。其他的许多评论者,也都表达了相似的见解,即将维特根斯坦的建筑视为现代主义的典型作品。比如韦尔施就说:"这座建筑是一个杰作,现代性最纯粹的建筑之一,完全体现着数学精神。"[7]
维特根斯坦的遗嘱执行人之一冯·赖特,则有这样的评论:"这所房子直到最小的细节都是他的作品,而且高度体现了它的创造者的特点。它免除一切装潢,而以精确的测量和严格的比例为特色。它的美和《逻辑哲学论》的文句所具有的那种朴素文静的美是相同的。我认为不能把这所房子归于某一种风格,但是水平的屋顶和材料--水泥、玻璃和钢筋--使参观者想到了典型的'现代'建筑物。"[8]
从以上所做评论,我们大致可以看出这样几点:(1)在一定的意义上,维特根斯坦的建筑精确、细腻,呈现出高度的数学之美;这与现代主义的总体主张是接近的。(2)但正如冯·赖特所指出的,我们却又不能因此而将其归入"现代主义",因为它是独一无二的;(3)现代主义的内在精神,其实是一种乐观主义;但在维特根斯坦那里,那种基于对科学进步的乐观预期而产生的欢快感,则全然消失了。而所剩下的,是带有禁欲色彩的简洁和朴素。关于最后一点,赫尔米勒(维特根斯坦的姐姐)就曾指出,维特根斯坦所设计的,不是凡人的居所。她评论说:"……即便我非常赞赏这栋房子,我始终知道自己既不想、也不能住在里面。确实,它看上去更像是神的居所,而不是我这样的小凡人的居所,起初我甚至不得不克服一种微弱的内心敌意--对我称之为'逻辑房子'的敌意,对这种完美性和纪念碑性的敌意。"[9]
那么,维特根斯坦本人,是如何看待他的这一作品的呢?1940年,维特根斯坦写道:"在同样的意义上,我为格蕾特尔建造的房子确乎是灵敏的耳朵和良好的风度的产物,是伟大的理解力(对一种文化,等等)的一种表达。但是,迸发于空旷之地的原始生活,野蛮生活的竞争--这很缺乏。所以,你可以说这是不健康的(温室植物)。"[10]维特根斯坦在这里的自我评论,一如其长久以来的写作风格,充满了新奇的比喻。但这样一种写作风格,其所造成的不良影响,可能是使其所表达的东西,不甚清晰。但尽管如此,我们大致仍可看出,维特根斯坦认为,他所建造的房子"是伟大的理解力的一种表达";这里的"理解力",大致可认为是对数学文化的理解。而之所以有这样的理解,是因为考虑到维特根斯坦曾学习工程学,且对数学基础问题有着长期的思考。但在后期维特根斯坦,却对这一基于数学计算而建造的房子,产生了极大的不满。原因在于,他认为这样的建筑,因缺乏"原始"、"野蛮"的生活质地,而显示出一种病态的"缺乏",犹如温室中不健康的植物。总而言之,它们是没有生命力的。
关于建筑风格,罗伯特·文丘里在《建筑的复杂性与矛盾》一文中写道:"与'纯净'成分相比,我更喜欢混杂的因素;与'泾渭分明'的特点相比,我更喜欢折中的状态;与'直截了当'相比,我更喜欢曲曲折折;与'表达明确'相比,我更喜欢模模糊糊;对于既不近人情、又乖戾反常,既'饶有趣味'、又枯燥无味的成分,我兼而取之。与'设计'好的情况相比,我更喜欢约定俗成;与排异性相比,我更喜欢兼容状态;无论是创新还是退化,我都能接收;与直接、明确相比,我更喜欢断续和含糊。我倾向于乱糟糟却有生命力的成分,而不是显而易见的整体性。我可以容许缺乏依据的推理,并理直气壮地宣布这样的二重性。"[11]若以罗伯特·文丘里的上述说法为参照,我们大致可以看出,维特根斯坦在1926-1928年所设计、建造的房子,即有如下特征:纯净、泾渭分明、直截了当、表达明确。而到了1940年,维特根斯坦在其笔记中,对这样一些特质,则表达了明确的批评态度。而且,和罗伯特·文丘里一样,当此之时,他似乎也更喜欢"约定俗成"的东西,因为那虽是"乱糟糟"的,却更有"生命力的成分"。从维特根斯坦对建筑的不同理解中,其实也从一个方面,展现了他对哲学的不同理解。
二、作为哲学隐喻的建筑
在早期维特根斯坦那里,虽不能说他对哲学的理解,就一定有一个建筑的隐喻。但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逻辑哲学论》一书的写作形式上,的确呈现出一种格外看重结构的建筑美。词语是其砖块,句子支撑起骨架。而且,正如冯·赖特在上述引文中所谈到的,《逻辑哲学论》的文句,与维特根斯坦所设计的建筑一样,有一种朴素的文静之美。有中国学者指出,"当人们看到他[维特根斯坦]建造的这座住宅后,就有人将它看成是一个完成了的'可视的哲学装置'"[12],这说明在人们的理解中,将建筑和哲学联系起来进行考虑,是一个比较自然的思路。
事实上,在维特根斯坦那里,他也常常将哲学与建筑联系起来进行思考。1931年,维特根斯坦在其笔记中写道:"从事哲学--在许多方面就像从事建筑--其实更多的是在不断地为自己工作。依据自己的诠释。依据自己理解事物的方式(自己期待于它们的东西)。"[13]可见,维特根斯坦在这里,是以类比的方式,借建筑来讨论他对哲学性质的理解。
在维特根斯坦那里,建筑作为哲学的隐喻,更多意味着一种思想上的建构。而这样一种建构的思路,恰与科学的追求具有极大的相似性,或者不如说,这本身就是科学的思路。我们常常将知识体系比作大厦,将每一个科学家个人的工作,视为对整个知识大厦添砖加瓦。而成功建立起知识大厦的前提,是有一个稳固、牢靠的地基。但稳靠的地基并不是自然的,它要求我们清扫那些杂乱的遗留物,空出一块干净、敞亮的土地,以作为我们最初的地基。对这样一种思路,维特根斯坦明确地表示了不满:
无论典型的西方科学家是否理解或欣赏我的工作,对我都是一回事,因为他无论如何不会理解我写作的精神。我们的文明是由"进步"这个词刻画的。进步是它的形式,而非:取得进步是它的一种特点。它的典型事务是构建。它专注于建造一个更加复杂的结构。甚至清晰之寻求也只是达到此目的的一种手段,而不是一种自在的目的。对我来说则相反,清晰和清楚是自在的价值。
我对构造建筑没兴趣,而是有兴趣获得对可能建筑之基础的清楚看法。
所以我和科学家瞄准的不是同一个目标,我的思考方式也和他们不同。[14]
在这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维特根斯坦对科学的"进步"态度,持一种批评的态度。因此他说,他对构造建筑没兴趣。而且,他所做的工作的目标,也和科学家大有不同。哲学不同于科学。瑞·蒙克就此评论道:"在哲学中我们不是像科学家那样建造一栋房子。甚至也不是奠定一栋房子的地基。我们仅仅'收拾屋子'。"[15]由此可见,我们大致可以认为,如果说科学的"进步"是要建造"新天新地"的话,哲学的任务,则仅仅是打扫卫生。换句话说,科学意味着改天换地的"革命",而哲学不过是在尊重现实的基础上进行"改良"。与其早期的激进态度相比较,维特根斯坦后来对哲学的理解,更多保守色彩。
在《哲学研究》第一部分标号为"118"的段落中,维特根斯坦写道:"我们的考察是从哪里获得重要性的?--因为它似乎只是在摧毁所有有趣的东西,即所有伟大而重要的东西(就像摧毁了所有建筑,只留下一堆瓦砾)。我们摧毁的只是搭建在语言地基上的纸房子,从而让语言的地基干净敞亮。"[16]从这里我们也可看到,与那种强调正面建设的思路相反,晚期维特根斯坦更看重哲学的否定性功能,即摧毁那些徒有其表的纸房子。哲学不过是一种治疗,它针对人们理智的疾病。
从以上对维特根斯坦和建筑之关系的考察,如果我们做进一步的延伸,就会发现建筑的隐喻不仅用于科学,而且更广泛地渗透在现代以来的社会-政治领域之中。
陈嘉映在为《观看,书写》一书所写"导读"中指出:"建筑是个运用广泛的隐喻,我小时候听的是'社会主义建设',现在流行的是'建构和谐社会';初读哲学时读到康德的建筑术,后来读到结构主义;最宏大的隐喻则是I'architecte de I'Univers。从事建设的人,竟不知不觉间都吸纳了这个宏大的隐喻,忘记了自己身为凡人的基本事实,忘记了Bildung的另一层含义:培养、培植。哲学家,以及其他种类的建设者,解构'普遍的解决方案',并非放弃建设的责任,而是退回到众多建设者的行列,不是根据既定的蓝图,而是根据此时此地的要求建设,众多建设者的共同努力,合成培植。无论社会还是思想,我都希望,培植的理念能够更多地取代建构的理念。"[17]陈嘉映的思路很清楚,即对没有任何约束的"普遍主义"持批评性的立场。但这一批评性的立场,并不意味着退回到一种无所作为的保守状态,而是强调一种更为审慎、温和的实践方式:培植。
三、作为精神形式的建筑
建筑的基本功能是居住。但就居住本身而言,就有种种不同的形式。人们以相当不同的方式在居住,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不同的居住形态,其实就意味着不同的生活方式。而生活方式的形成,不是某个原因导致的结果,而是传统或历史的自然延续。居住的历史,自然而然地培育出相关的文化。因此,当我们在考察建筑的时候,无法脱离其背景文化,来做一种单纯的分析。
在一个相当粗疏的层面上,我们大致可将建筑分为传统建筑和现代建筑。事实上,在现代以前的社会,大多数平民所居住的房屋,似乎很难称得上是建筑。尽管以我们今天的眼光看,不得不承认它们大都是建筑,哪怕它极简陋。而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能激起我们长久关注的,其实是那些具有纪念碑性的建筑。而这样的建筑,在前现代社会,大概只有政治统治者或教会,才有足够的实力来建造。从这个角度看,建筑史上的大部分作品,可能正是权势者个人意志的产物。
相对于世间的许多易碎品而言,建筑有其不朽性,或至少说,人们在相当大的程度上愿意将其视为不朽的象征。维特根斯坦指出:"建筑给某些事物以不朽和赞美。因此,哪里没有崇高的赞美,哪里就没有建筑。"[18]维特根斯坦在这里谈及建筑的崇高性。而如果我们考虑到他对宗教信仰的长久思考,则有理由认为,他这里所谈的"不朽",不大可能是对王权的赞美。维特根斯坦更多考虑的,是建筑所具有的神圣性,而这与宗教有关。
在一般性的居住性功能之外,建筑还是一种精神性的处所。比如,当我们将某个建筑作为住宅时,它就带有了某种神圣性、不可侵犯性。甚至我们可以说,这样一种神圣性,在一定意义上奠定了私有产权制度的精神基础。鲍勒诺夫就曾在《生活空间》一文中指出:"即使在我们这个不信神的时代,住宅也具有某种神圣的性质,每个人只要想到它,就会感觉到这种神圣的性质。"[19]对此,维特根斯坦一定是有所考虑的,而且体现在他设计、建造的房屋中。因此,当赫尔米勒在面对这一建筑作品时,才会将其视为"神的居所",并产生了凡人所具有的恐惧和敌意。
维特根斯坦这种对建筑之神圣性的理解,与宗教相关,但与宗教相关的建筑,则不一定都是教堂。毋宁说,维特根斯坦所理解的神圣性,更多意味着建筑师创作的真诚性。保罗·蒂利希在《论绘画和建筑》一文中指出:"艺术并非一定要处理宗教的对象才能成为宗教的,那么,这在建筑中就将意味着,一种真诚地创造出来的、从实际的必然性中生长出来的风格,并非一定要通过教堂建筑才表明其宗教品格。它本身就具有宗教的维度,因而才能被用于宗教建筑物,而建筑师是勿需为了神性特征之故而牺牲其创作的真诚性的。"[20]从这个角度看,维特根斯坦关于建筑师的评论,才能得到更好的理解。他曾在笔记中说:"今天,一个优秀的建筑师和一个蹩脚的建筑师的区别在于,蹩脚的建筑师屈从于每一种诱惑,而优秀的建筑师则予以抵制。"[21]而抵制的理由,无非是为了更好地理解和展现自身,从而不丧失其内在的真诚性。
我们大致可以说,传统建筑更多是王权或教权意志的产物,因此,它就更在意所谓建筑的纪念碑性。而在现代建筑中,那样一种神圣性,在一定程度上剥落了。但建筑之为建筑,绝不只是一堆材料的堆积,而在某种程度上,意味着一种思想的表达。维特根斯坦说:"记住好的建筑物给人的印象,那是在表达一种思想,它使人想要用一个姿态作出反应。"[22]另有学者认为,建筑作为一种表达,它使我们的精神状态符号化。罗杰斯·斯克拉顿在《建筑美学》一文中写道:"建筑和音乐有一种极其相似的特征:表现的特征。它表现并夺取人的心灵并且使人的某种精神状态符号化。"[23]这也就是说,在一定意义上,建筑是我们精神的形式。
四、结语
在维特根斯坦的一生中,充满了各式各样的矛盾。这种种矛盾既是其生活和经历上的,更是思想和精神上的。但在这种种冲突之中,其中基本的一个冲突是:理智与情感。而这一基本的冲突,也体现在他对建筑的理解中。在理智层面上,维特根斯坦学习工程学、现代逻辑,长期关心数学基础的问题。这体现在他设计的建筑中,就是那种高度数学化的精简之美。但在另一个方面,他又对科学心存不满,认为美学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在情感方面,他对旧世界充满眷恋。因此,我们大致可以说,建筑之与维特根斯坦,恰是他充满困惑与冲突的人生的一个象征,即"将新世界的前沿论题和旧世界的情感眷恋集于一身。"[24]
注释:
① 参见丁大同:《维特根斯坦》,昆明:云南教育出版社,2008年。
② 如李磊、楼巍:《现代性与"原始生活":维特根斯坦对建筑的澄清》,《自然辩证法通讯》,2008年第5期;李磊:《建筑师维特根斯坦》,《书城》,2009年第7期。
③ 关于1926-1928年间,维特根斯坦的生活及其在建筑工作中所担负的细节,可参见(英)瑞·蒙克:《维特根斯坦传:天才之为责任》,王宇光译,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1年,第237-253页。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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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江怡主编.理性与启蒙--后现代经典文选[C].北京:东方出版社,2004:225.
[16](英)路德维希·维特根斯坦.哲学研究[M].陈嘉映,译.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56-57.
[17](法)鲍赞巴克,索莱尔斯.观看,书写:建筑与文学之间的对话[M].姜丹丹,译.桂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10:ⅴ.
[19][20]刘小枫.德语美学文选·下卷[C].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2006:331,165.
[23]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研究所美学研究室.美学译文:2[C].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2:132.
[24]中国现代外国哲学学会分析哲学专业委员会.中国分析哲学:2012[C].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3:268.
本文删节版发表于《曲靖师范学院学报》2015年第4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