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哥伦比亚号航天飞机(太空梭)在返回大气层后解体,七名宇航员遇难。这是九一一以后另一严重惨剧。
从美国国家宇航局(NASA)提供的资料看,哥伦比亚号原订于2001年退役。克林顿政府提出太空计划要“更快、更好、更省”,所以经费比10年前减少40%。而在2002年,布什政府又减少了10亿美元。出于节衣缩食,哥伦比亚号花了9000万美元检修费,重新利用起来,而“安全第一”的原则被置之度外。
如果不是导弹计划排挤航天事业,惨案可能不会发生。如果把导弹、航天计划的全部经费都拿来扶贫,美国就没有穷人,这比所有科研项目都有意义。可是,美国最大的追求不是人权、民主、科研和资本主义,而是power。这是西方文明的观念魔仆,牵涉到“力量”、“动力”、“权力”、“威力”、“强力”、“霸道”、“影响”、“控制”等一系列概念。
违反止于至善原则
美国文明的灵魂就是maximization of power(实力最大化)。而中国传统精神却恰恰相反,老子相信“柔弱胜刚强”,孔子提倡“知止”和“止于至善”。可以说,美国是一个还没有学会“知止”的国家,哥伦比亚号失事的根本原因,就是去检修老掉牙的航天飞机而拿人命开玩笑,违反了“止于至善”的原则。
预计在对哥伦比亚号惨案的反省检讨中,会有人提出要“知止”,从“实力最大化”的死胡同中走出来。其实,在九一一前后,美国学术界早已开始了反思。美国乔治城大学库普詹(Charles Kupuchan)教授的新著《美国纪元的结束》以及芝加哥大学米尔摄梅教授的《大国政治的悲剧》,就是例证。
米尔摄梅说,大国追求“强力”,必然会导致战争与和平的失调。以此类推,哥伦比亚号所象征的更是争夺地球以外空间的占有权。
库普詹和米尔摄梅都认为,世界局势的发展会导致多极世界的出现并可能发生动乱。这和哈佛大学亨廷顿教授提出的“文明冲突论”颇有共同点。
米尔摄梅在书中说:“在国际体制中,强国保持现状不变是不可能的,有时某个霸权会试图维持对竞争对手的绝对优势。”他认为今后20年中,美国可能从欧洲撤退,德国变成盟主。在东北亚有两个可能:一是美国撤退,日本崛起,世界会多极化,但保持平衡;另一是中国变成“潜在的霸权”,局势失去平衡,美国为了遏制中国,不会从日韩撤军。他认为,中国的崛起会迫使美国改变其对华接触政策。
可是,米尔摄梅观点的最关键之处是书的最后一段:“当然,一些国家经常忘记它们是在无政府主义的世界中运作,而选择推行打破权力均衡逻辑的战略。美国就是这样的国家,因为美国的政治文化是十分自由主义的,从而也反对现实主义思想。如果美国与建国以来行之有效的现实主义原则背道而驰,那就会犯严重错误。”
世界趋向多极化
米尔摄梅特别从人口的角度来强调中国强大的潜力。他说,1998年中国国民总产值是1万1800亿美元,相当于美国的1/6。如果将来中国人均收入达到韩国的水平,中国的经济价值就会超过1万亿而与美国并驾齐驱。如果人均收入再达到日本的水平,中国就会是年产值4万亿的超级经济大国,美国将望尘莫及。
库普詹却道出,在不久的将来“美国天下”会像一个世纪以前的“英国天下”那样结束。前总统克林顿1月14日在纽约市立大学讲话时,也作了同样的暗示。他说:“美国人必须考虑,当我们不再是街上最大的狗时,别人会怎么对待我们。”
总之,美国如日当午的日子已经随着20世纪过去,现在开始西斜,它对世界强权的占有以及相对的强力,在21世纪只会下降,不会回升,这是肯定的。美国太空惨案象征着美国强权的下滑,“美国天下”的光环会在欧洲和东亚的崛起中逐渐暗淡下来。这也符合老子所说的:天道把“高者抑之,下者举之”的逻辑。
中国政府近日宣布,神舟5号飞船计划不会改变。但愿这是在牢记了老子、孔子的教言,坚持为民造福、尊重“安全第一”原则以后所作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