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国强：各位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我很高兴有这个机会和大家交流一下，关于当前欧美债务危机对中国经济影响的问题。原来这个题目是想讲欧债危机，后来我想了一下，美国的债务危机虽然不像欧洲债务危机那么可怕，但是因为美国经济由于特殊地位，实际上对中国的影响可能会更重要。我把这个题目当中又加了一个“欧美债务危机”。讲这个题目之前请大家看一幅画，请问你们看到了什么？
回答：老太太、少女。
戴国强：这个画是哲学教学上的一个很重要工具，他主要是告诉我们一个什么道理呢？相同的要素，由于不同的联系结果产生了整体不同的印象，这个画至少可以看出两个，有人看出来是少女，有人看出来是老太太。关键是对这条曲线怎么看？其他构建要素都是一样的，上面是羽毛，黑的是头发，白的是头巾，下面黑的是围脖。这说明什么呢？这个曲线，朝左边看是脸轮廓的一边，就可以看出是少女。如果你把它从右边看就看出鼻梁了，这就看到一个老太太。我们讲，这实际上是认识论上的一个案例。看经济形势也是一样，在现在资讯非常发达的今天，我们从报纸上面，媒体上面，从网上面得到数据信息应该讲都差不多。但是为什么有人乐观，有人悲观，为什么呢？就是个人站的角度不同，所以产生不同的整体印象。我们说经济形势，两个方面，一个是形一个是势。形就是现状，你怎么看。势就是对未来的看法，预期。
现欧美债务危机情况到底该怎么看呢？我认为美国的问题不是很大，它有缓解的空间。欧洲的问题难以解决，为什么有这样的结论？主要是由于它们的分歧产生的。美国债务危机产生主要三个原因。
第一、未来拯救经济衰退，采取凯恩斯主义。
第二、因为前十来年，连续对外发动战争，战争是要花钱的，导致财政上面出现大量赤字。
第三、2008年次贷危机引发全球金融危机之后，美国政府为了解决国内金融机构，还有私人企业部门的困难，把这些私人部门的债务揽到自己身上来了，他做了一个政府该做的事情，实际上这也是凯恩斯主义的一个延伸，这不是凯恩斯主义原来的内容。美国政府作为负责任的政府，把私人部门的债务揽到自己身上来，对于大量的投资金融机构，投入大量的资金。等于说政府资金怎么来啊？靠负债。（这个是凯恩斯，这个是弗里德曼，和凯恩斯相对立的一个学派领军人物。弗里德曼2006年去世了，凯恩斯是在1946年去世的）
现在讲到全球经济学家，可以数的公认三个斯：斯密、马克思、凯恩斯。为什么有这三个斯呢？因为凯恩斯给人类解决经济困难提出一个方案，而且这个方案尽管在这个中间曾经有过10多年，一度受到质疑和批评，但是进入新世纪以后，凯恩斯又进入新崛起。特别是这次大危机发生以后，凯恩斯主义受到全球，几乎是各国政府的一致认同。什么是凯恩斯主义？有这样几个观点：
第一、他认为经济是可以分成两个部分。古典学派，就是凯恩斯之前的。把经济分成两块一块是“实体经济”，一块是“货币经济”。在古典学派看起来这两块是分开的，没有联系的。货币只是一个面纱，没有它也能够做到这种事情。比如说商品交换，靠货币做媒介，只不过没有货币做起来不那么顺手而已。所以在古典学派看来，货币领域就是一个面纱不起作用的，凯恩斯第一次明确提出，货币对经济有重要的影响。他怎么样把这两个领域联在一起呢？首先货币领域里面有货币供给和需求，货币供给和需求关系：比如说货币供给多了，货币需求少了，这样就导致利率会下降。反过来货币需求多了，货币供给不够了，利率就会上升，调节供求关系。利率变化会影响什么？会影响到实际领域里面的投资和储蓄的行为，利率上去了储蓄会增加，投资会减少，利率下来了，投资会增加，储蓄会减少，通过这样一个利率的关系，把这两个领域联在一起，从而就创立了货币经济学，这个是对人类社会科学的一个重大贡献，后面的货币经济学也好，所有宏观金融理论也好，都是在凯恩斯观念上产生的，我们现在讲西方经济学，两个内容，一个是宏观部分，一个是微观的部分。宏观部分就是凯恩斯的理论作为基础建立起来，微观部分就是凯恩斯的老师马希尔的价格理论，在这个基础上建立起来，这是凯恩斯的一个观点。他认为古典学派二分法是可以承认的，但是这个观点是错的。古典学派认为，市场是完美的，萨伊定律认为供给会自创需求，一个企业生产产品，这个过程当中就产生了对劳动力的需求，对原材料的需求，对能源的需求。只要保证供给，你的需求是不成问题的，凯恩斯认为这个前提是错的。需求不会自动形成，所以整个社会经常处在小于充分就业的状态，小于充分就业的状态就是需求不足，因为需求不足，要对需求进行管理。需求不足的原因是什么？三个。
第一，人们消费不足，它是用消费倾向概念来说的，我增加的收入当中，有多少是用于消费的，美国人增加的收入当中，有70%以上都是用于消费，消费的越多，对未来生产发展前景需求就会越大，所以生产具有可持续性，而我们中国增加的收入当中，只有30%几，这样是消费掉了，还有60%那怎么办？要靠其他东西来吸收，不吸收就产生过剩，一产生过剩你这个经济就要衰退，这是一个原因，消费不足。
第二，流动性偏好，人们都喜欢流动性比较强的资产。什么叫做流动性？流动性就是资产的变现能力，这个资产变成现金的能力看什么？看两个，一个是变现的速度，一个是变现的成本。它变现的速度越快，成本越低，我们就说这个资产流动性越强，按照这个标准，我们就可以判断，为什么说现金是流动性最强的资产，大家都喜欢它，为什么？方便，随时都可以使用。你的存款的流动性就会差一点，你必须要到期才能提取，不到期提取成本，利息损失，这就是你的机会成本。股票债券也可以变现，市场好的时候变现很快，现在市场不好你要变现可能就有损失，而且是重大损失，这个成本就高，所以股票债券流动性就排在存款的后面。房地产也能变现，可能成本会更高。人们有流动性偏好，流动性偏好就导致人们喜欢藏现金，特别是在经济不好的时候，人们藏现金的欲望就更强。大家都把钱捂着，不拿出来投资，不拿出来消费，你的经济怎么能恢复呢？就不能恢复了，你的需求怎么上去呢？也不能上去了。
第三，对于资本未来的收益预期，未来收益预期是高的，我就加大投资，未来收益预期是低的，我就减少投资，经济衰退，谁也看不到前景，大家都不投资，这样整个社会的总需求就不足了，总需求不足，谁来管这个事情呢？靠市场自己能够调节吗？不行的。当经济衰退的时候，整个市场上面充满悲观的气氛，大家对前景不看好，消费也不增加，投资也不增加，大家都藏钱，现金为王。这样整个社会总需求怎么起来？总需求不起来，经济衰退就不能解决了，所以就提出政府来解决这个需求的不足问题，这叫什么？这叫需求管理，我把凯恩斯的理论又称为需求管理理论，所以每当经济开始出现危机了，凯恩斯主义就重新上升到主流，各国政府都用凯恩斯主义来管理资金。
比如说中国在2008年10月份，国务院提出一个4万亿计划，这就是需求管理，这个做法是值得探讨的，它带来的后果也是严重，但是不管怎么讲？中国在2009年首先走出了衰退，这就是政府干预的结果。美国现在把私人的债务揽过来，这也是干预。降低利率，为借款买房的人提供拯救计划，减轻他们的利息负担，这个都是政府采用宏观政策来刺激经济，增加投资，主要通过市场机制作用，来弥补私人市场有效不足的目标，这就是凯恩斯主要的一些政策观点政策主张。另外现在我们也看到了，有一些人就说，现在之所以搞这样，经济重新又走到两次探底，就是凯恩斯惹的祸，坚决不能再执行凯恩斯主义，这个理解是错的，我为什么说错的呢？他把凯恩斯误解了，认为凯恩斯搞通货膨胀政策，搞到现在变成滞胀了。包括70年代，那个时候滞胀出现以后，也认为是凯恩斯主义惹的祸，实际上这是对凯恩斯不够了解。列宁曾经说过，凯恩斯是工人阶级最凶恶的敌人，为什么这么说他？就是因为凯恩斯是资本主义制度的坚定维护者，他对所有能够损坏资本主义基本制度的这些现象和出现的这些事物他都觉得不能接受，包括通货膨胀。他早就说过，通货膨胀会把资本主义的资本制度给摧毁，不能搞通货膨胀。不是说主张财政干预就是主张多花钱，不是的，财政干预有多方面的，财政不能多花钱，多花钱是谁的思想？中央银行的思想，凯恩斯有一个什么观点，他认为在治理经济衰退的时候，货币政策是有用的，但是货币政策不如财政政策，这是一个观点。这个观点说明什么？后面潜台词就是财政是主要的，货币政策是次要的。货币政策主要是靠花钱，花钱能带来经济增长吗，不一定。当然中央银行货币投放多了，到了我们口袋里面，大家对未来不看好的话，你会去增加投资吗？你肯定不会增加投资，你会增加消费吗？也不一定，因为你担心经济一直不好，未来我工作没了，我的生活来源怎么办？现在有收入我藏点起来，我的消费倾向肯定会下降。所以在理论上有这么一个说法，货币政策在经济衰退的时候，他的功能实际上是极其有限的，主要是靠财政政策，财政政策能增加货币投放吗，财政部门没有货币的发行功能，但是它可以发债，通过发债政府筹集资金，然后把这个钱用出去，政府用什么来筹集到这个资金，靠它的信用，这个政府越是强大，信用动员能力就越是强，人们为什么愿意买美国国债？觉得你美国经济实力强大，美国尽管现在遇到了问题，但是美国国债还是所有国债当中最值得信赖的，它能够筹到钱就有办法调节经济。财政是最重要的，财政政策不一定要通过增加货币的投放，通过财政的信用来动员闲置资金。改变资金的结构，而不是改变资金的总量。所以通货膨胀不是凯恩斯惹的祸，这对他来讲是一个误解。而且凯恩斯代表作叫做“通论”，这里面提出一个观点，如果保持经济平稳发展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让经济始终保持准繁荣阶段，什么叫准繁荣？没有达到真正的繁荣，达到真正繁荣那通货膨胀就起来了，没有达到真正繁荣之前经济总是留有余地的，这是主要的观点。
另外人们对凯恩斯主义有一个误解，把凯恩斯主义里面的思想根基抽掉了，认为凯恩斯主义就是强调政府干预，政府强势干预，这也是一种误解，包括我们现在，完全是相信政府的力量，搞国进民退，这是一种误解。他强调是利用政府干预来弥补市场机制的不足，扩大市场需求，摆脱经济危机，这才是凯恩斯主义的本意。我们看到了美国遵循凯恩斯主义，所以美国的公共债务，占GDP的比例在2008年之后出现了急剧的上升，主要是摆脱经济危机，导致美国的债主遍布全球。大家都认为美国经济都是别的国家帮它支撑起来，不能这么说，美国的国债主要持有者还是美国，美国社会安全结构基金占有2.67万亿的美国国债，美国联邦储备银行占有1.63万亿的美国国债，中国在去年6月份是1.16万亿，现在大概是1.1万亿，还有美国家庭持有9594万美国国债，美国国债60%以上还是美国自己所持有。
为什么说美国的问题不是很大呢？美国现在的经济数据已经出现了好转，美国商务部数据显示从去年第三季度起消费就业增长，制造业的扩张，房屋的销售都超出市场预期，尤其是房屋销售，9月份一下子改变了连续4个月减少的局面，增加了5.72，房地产业是美国支柱产业，跟我们一样，房地产业是中国的支柱产业，这个是不容否认的。有很多人强调调控没有什么影响，居然否认房地产是中国支柱产业这样的说法，这种研究的态度不严肃。
美国第三季度经济增长，出现了2.5%的趋势，明显比前两个季度要快。第一季度是0.4%。第二季度是1.3%。第三季度是2.5%。第四季度估计2%是可以的。2%这么低但是基数大，它在2010年的时候，GDP总量是多少？15.6万亿占全球的四分之一，就是增长2%，也增长了3000多亿美元，这是中国将近2万亿人民币的概念。11月份美国就业率继续回升，失业率从10月份的9%，下降到8.6%，是2009年3月份以来最低水平，说明就业已经开始好转了。同时消费和地产也出现了利好，汽车销售一下子大幅上涨3%，在这个带动下消费者信心指数也有所提高。
美国失业率为什么会那么高？就是用市场经济的办法，什么叫危机？金融危机背后的实质是经济危机，经济危机的实质是什么？过剩危机。产品生产多了，前一段时间经济高涨，大家拼命生产，但是生产供给超过了需求，你卖不掉多下来，多下来怎么办？你不能销毁掉，销毁掉资源浪费。只能通过市场的办法，强行减少生产，减少生产带来的后果就是失业增加，这就要用市场的办法，我们用什么办法？我们用政府强行推进的办法，4万亿计划，好处在哪里呢？失业率没有明显的增加，问题过剩可能会更加严重。所以我们讲中国的问题跟美国的问题是不一样的，美国通过市场力量把过剩的东西消化掉，然后为未来的发展腾出空间，中国用新的过剩代替旧的过剩，中国经济要想出现一个根本的好转可能要走的路更加艰难。制造业指数也出现了好转，但是这个刚刚开始，今年是关键，美国能不能继续保持势头这是非常关键的。汽车销售也开始出现了回稳。企业的情况也出现了好转，红线代表是资产负债率，再往下是企业申请破产保护的数量增长的水平也在往下走了，说明经济开始好了。房屋指数，房价指数开始出现了微微上升，因为买的人多了就上升。所以美国有政策空间，这个经济好，但是我们要看到有两个问题，一个是石油财政赤字上升，主要通过政府承担这个责任，调节经济。还有一个储蓄率降低了，但是不管怎么说，美国仍然有政策空间，还可以采取第三次宽松量化，结构量化，现在也在做了。调整政府负债结构，把短期负债变成长期负债。这就意味着向社会释放一个信号，政府将继续进行需求管理，如果短期负债到期了政府要把负债清理掉，政府手里就没钱了，这样就不能干预经济，把短期负债变成长期负债，说明政府手里还掌握资金，还可以继续干预经济。虽然受到国内政治上的斗争，共和党和民主党之间的斗争，奥巴马政府提出一个法案没有被整体通过，但是今年仍然有部分可能通过。所以财政政策也有回旋余地，因为最后美国国会还是批准了，把国债的上线提高2万亿，现在是14.29万亿，提高到16.29万亿。提高到16.29万亿，就等于超过2010年GDP的总量了。如果美国2011年GDP总量达不到16万亿的话这就是一个问题，如果超过16万亿，证明这个提高还是有依据的。这个是美国的情况，我们讲美国情况可控，有好转的迹象，而美国经济对中国经济影响特别大。
欧债危机具有不可控性，长期存在性，首先危机爆发是金融危机的结果。金融危机只不过把债务危机显现化，在这个之前就已经有了，原因是什么？两个：
第一、长期执行福利国家政策的后果，福利国家政策什么时候开始的？上世纪50年代以后开始大规模推行。60年代全球出现了罢工，游行，风起云涌，资本主义面临这样社会矛盾的困境怎么办？很多人还是想维护资本主义制度，这些人有经济学家，还有政治家，最后找出一个方案，搞福利国家，要让资本家厂商从你的利润当中拿出一部分来，来改善员工的收入、生活。政府转移支付增大，政府转移支付来源于什么？财政，企业要给员工加养老金社会保障金，支出增加了，什么地方来？利润减少，政府也要承担一部分，所以政府对企业实行减税，这样政府的收入减少，政府的支出也增加，财政赤字就增大。长期以来从50年代后期到现在一直实行这样的政策，欧洲国家债务危机问题是长期积累的结果，这个长期积累的结果有问题，养成了一个懒人社会。大家去欧洲的话都会知道，如果你是去旅游的，导游肯定会关照你，你如果星期五晚上到，他就关照你，你准备一点方便面吧，第二天你要出去吃饭不方便。为什么？星期天是法定休息日，很多商店是不开门的，我们去年有一个切身体会，6月份我们到比利时开会，顺便到卢森堡看一下，到了中午我们一个饭店都找不到。卢森堡西方人的饭店不开，华人的饭店也不开，华人也被洋化了，接受那种价值观念，该休息就休息，不开店。我没有办法，只能饿着肚子又回比利时，回我们开会的地方吃去。第二个，人至上，遇到困难了，政府要紧缩，肯定要影响他的收入，影响他的福利，纷纷游行闹事。为什么前一段时间报纸上在登英国、西班牙、法国等等都上街闹事，公务员也上街，他们认为我们个人利益是最要紧的，跟亚洲人的观念不一样，东南亚金融危机发生之后，韩国人拿自己的黄金出来支援国家摆脱危机，大家共度难关。西方人是不干这个事情，他个人至上，这种就意味着福利国家政策要想退出很困难，它就形成这样一个价值观了，整个社会就是这样的，这是一个困难。
第二，欧元制度先天不足，欧元制度是在社会还没有达到大同要求的前提下面做起来的，实际上主要是法国和德国，尤其是德国，为了想抗衡美国，也为了法国德国这些欧洲大国自身的利益，他们非常坚持要搞欧元制度。在这种情况下，经济可以统一，但是政治、国家主权不可能统一，这是一个民主的问题。所以结果产生这样的效果，货币是统一的，由欧洲中央银行来管理，财政是各国相对独立，当经济发展需要资金的时候，不能利用中央银行增加信贷增加货币投放，只能利用财政，所以欧洲很多国家财政赤字都是居高不下。所以债务危机前景是非常艰难的，不好解决，因为这两个都带有根本性问题。福利政策，老百姓们接受，老百姓不接受，社会不稳定你不能够推行。
欧元这个制度采取很多补救的办法，搞了欧洲稳定金融基金，拿这个作为准财政，还有逐渐推进财政统一。它能够推进的程度也是有限的，只能是救急，不能够作为长期稳定政策实行下去。所以在去年开欧洲峰会的时候，围绕三个关键问题：第一，要不要救希腊，不救希腊，希腊就会倒下去，希腊宣布国家破产就会退出欧元区，当它退出欧元区对原来就不是很稳定的欧元区就产生了一个致命的打击，把这个口子撕开了，可能其他国家，也会选择退出。因为你没有货币上的独立权利，只有财政自主权。你要救助希腊，怎么救助？要让希腊的债务减少，希腊的债务占GDP的比重要从160下降到120，既然是这样的下降，那就要各家银行同意希腊债务减计。譬如说汇丰银行，我买了100亿的希腊证券，50%什么意思？这就意味着我这个100亿希腊债券账面价值只有50亿了，我有50亿的账面损失，银行要同意的，难在什么地方呢？银行不同意，搞到最后各家银行终于答应了，答应了把希腊的债务占GDP的比重下降到120，这就保住了希腊。接下来的问题是银行账面资产的损失怎么办？账面资产有损失就有风险，按照银行稳定的要求来讲你就不符合监管要求，你要增加资本注入，所以就规定到今年6月份，欧洲主要70家大银行需要筹集1064亿欧元资本金，使它们的资本充足率要达到9%，这个核心资本充足率高于巴塞尔协议的要求，巴塞尔协议只是要求从4%以上到4.5%，它要求你达到9%，这样才能保证银行的稳定，银行稳定了大局基本上可以稳定下来，如果银行不稳定下来，存款人就会紧张，这样就带来更大的风险。
现在的问题是1064亿欧元资本金从什么地方来？第二，欧洲金融稳定基金要扩大到1万亿，这个资金什么地方来？欧洲本来就困难，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发债，欧洲就要中国来购买它的国债，跟欧洲人做生意要比跟美国人做生意难。果然这个交易做不成。
欧洲国家负债率达到多少？主要国家基本上都达到上限80%。像希腊达到160%，意大利达到130%。另外，我们可以看到欧洲的这些国家，欧元区制造业PMI指数毫无例外全部都是下降的，出现了明显的下降，差不多跟2008年的时候，我们看到中国数据一样。什么叫PMI？经理人采购指数，或者是厂商采购指数，这个指数往上走，说明对未来看好，经济出现好转，这个指数界限在那里？50%。经理人为什么要采购啊？他要扩大生产，追加投资，所以要采购，经理人不想采购了，说明他对未来不看好，制造业PMI无一例外都是下降的，主要是一些主要国家：德国、法国、意大利、英国，都是往下走的。核心国的GDP也出现了明显的减少，德国法国整个欧元区无一例外都是下降走的。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失业，失业是动用市场力量来减少过剩，但是太多也是一个问题，所以欧洲报纸上出现这样的标题“咖啡不好卖了，烈酒好卖了”。咖啡和烈酒功能是不一样的，咖啡是提神的，工作太疲劳，我要继续干下去，就要喝咖啡。烈酒是干什么的？是来麻痹的。烈酒好卖了说明什么？大家对未来不看好，心态不好，事实也是如此，欧盟以及欧元区失业率很高，持续9.9%的失业率，西班牙目前的失业率达到22.6%，西班牙年轻人失业率达到45%，从去年特别是8月份，跌破了50%以上，就创下了两年来的最低水平，经济增长一直在下滑。去年估计在1.5-1.6，比原来估计还要低。另外，欧洲债务危机是不是可以减少公共债务呢？困难重重，你要进行福利制度改革，阻力相当大，欧洲著名经济学家阿塔利算了一下，譬如说意大利要做到减少财政债务，就要连续10年对私有财产增收税率为1.5%的财产税，这老百姓肯定不会答应的，实际上是很难做到的。增加税收有政治危机，第二你要实现经济增长，实现经济增长靠什么？靠投入钱吗？中国经验说明这一点是靠不住的，经济增长必须通过技术创新，新能源，新的IT技术，纳米技术等等，这些不是短期内能够完成的。
欧洲福利制度是难以改变的，因为欧洲国家可支配收入都比较高，希腊到目前为止家庭可支配收入4.4四点四万四千一百欧元，如果实行紧缩政策是减少5500欧元，还有39000欧元可以支配。爱尔兰是43500欧元。如果实行紧缩政策会减少3600欧元，意大利现在家庭可支配收入是42600欧元，如果实行紧缩政策减少只不过是1100欧元，但是你看现在还没有减少，他们都上街闹事，怎么能够有效实行紧缩政策，很难的。另外我们讲了欧洲最大的问题就是银行，银行资金来源在什么地方？相当不稳定，绿的是代表零售存款，这个是最稳定的资金，就像个人存在银行里面的储蓄，企业存在银行里面的多余货币资金，这都是最稳定的资金，不稳定的资金就是长期借款借来的，还有通过回购协议。回购协议都是很短期的，一个晚上，最多也是一个星期。还有一种是银行之间的隔夜借款，汇丰银行情况最好，零售存款占的比重达到60%以上，相对稳定。股票价格低的比较少，其他国家，德国商业银行，意大利联合银行，还有法国兴业银行，因为最稳定的资金来源占的比重远远低于汇丰银行，所以这些银行的股票在市场上大幅度下跌，什么原因？存款人担心财务状况不好，你的资金来源不稳定，说明你这个银行经营以后就会有困难，现在对欧元区的预测都是比较悲观的。在2012年，欧元区的经济增长GDP可能只有1个百分点的增长，有些国家像葡萄牙可能会出现负2.5%。今年希腊GDP是负5.2%，这个已经成定局了。欧美债务危机刚才分析了，美国债务危机有好转的可能，欧洲债务危机难以解决，对我们国家有什么影响呢？罗格夫理论告诉我们：一个国家负债率中主权负债占GDP的总量比重在60%-90%就是一个高位了，这个区间应该说是一个上限，如果突破了这个区间上升90%以上，经济增长水平将从2.5%下降到负0.2%，这就对经济产生影响。如果美国也是出现这样的局面对中国影响来说相当大，欧洲实际上已经出现了，为什么呢？因为加入WTO以后，我国的经济金融融入全球化程度在不断提高，我们现有的经济发展模式，已经变成出口导向型的经济模式了，所以导致我国的经济金融特别容易受到外部尤其是美国的影响，我们现在的经济发展模型，下面是宏观经济模型，一个国家经济发展，要总供给和总需求基本相等，或者差不多，这个国家的经济才有一个发展可持续性。总供给由哪些部分构成呢？消费储蓄税收再加上进口，这个是供给，总需求呢？由消费加投资加政府的支出加出口来构成，大家讲了供给和需求里面都有消费，消费本身就是为你未来的产出腾出空间，消费的本身就是一个供给。我们现在情况怎么样？我们的供给不成问题，但是我们的需求成问题，我们的消费不足，消费只占GDP总量的36%-37%，接下来就要靠投资靠出口来弥补，政府支出现在已经很大了，政府公费消费，公费用车等，已经占我们国家财政支出的三分之一，都已经很大了。剩下就是投资和出口，长期以来政府已经认识到靠投资来拉动是不可持续的，所以对投资一直是控制很严，要求是25%最好，超过26%了肯定要紧缩，这三个都受到限制，那么剩下唯一的就是出口。
前几年，出口对中国GDP总量的贡献度达到30%几，这种经济结构就导致中国经济对外部的依赖非常强，外部好我们就好，外部不好，我们跟着一起下来。而且根据中国这么多年来的经验，我们从1990年开始发现，每当我们对美国的出口减少的时候，中国对其他国家的出口也会出现减少，因为美国经济对全球影响非常大，美国经济对中国需求减少，肯定对其他国家的需求减少，其他国家经济不好，其他国家对中国经济需求也会减少。中国经济容易受外部，尤其是美国经济的影响。我们现行经济模式有什么特点，有什么问题？第一严重依赖外部经济，使外部经济影响变得比较大。第二我们的货币供给难以控制，2009年的经济为什么率先走出低谷，两个非市场力量，一个是地方政府的投资冲动得到了释放。第二是银行的信贷冲动得到了释放。次贷危机没有产生之前，中国政府一直对投资，对地方政府的投资，采取严格控制，对银行的信贷也是严格控制，我们银行里有贷存比的规定，最高不要超过75%。大危机来了，4万亿计划出来了，让地方政府的投资冲动一下子得到了释放，地方政府为什么有投资冲动？我们的官僚制度导致的，我们提拔官员看什么？看政绩，政绩来自于什么？来自于GDP，GDP里面上升最快的是什么？就是投资。投资增加一块钱你的GDP肯定就增加一块钱，改善民生让大家有幸福感，这个怎么统计，要做很多细致的工作，也未必让大家幸福感提高一点，而且从数据上也显示不出来，投资是容易显示的。所以地方政府的官员最有投资的积极性，但是中央政府一直控制很严，但是4万亿计划一来控制不住了，潘多拉的盒子打开了，魔鬼释放了。
政府投资需要钱，钱从什么地方来？靠财政，各个地方政府都缺钱靠什么？靠银行，因为要拉动经济，所以对银行的监管也适当放松，一放松银行开始大量投放贷款，这样就出现2009年我们的贷款新增加额度达到9.6万亿到2010年达到7.95万亿，这两年加起来就达到了16万亿，贷款贷出去相当一部分要转化成流动现金，大概会有40%，流动现金增加这么多，代表会面临什么问题？物价上涨的压力不断加大，房地产为什么会在2010年出现大幅度提高，跟货币大量投放也直接有关的。高投资高储蓄低消费影响经济增长的可持续性，还有金融结构不平衡，原来我们印象当中是20%左右是直接融资，70%左右是间接融资，但是前几天刚刚看到了证监会负责人说了这么一个数据，他说中国直接融资只有百分之四点几，可能是指2011年。这样的金融结构导致什么问题？风险集中于银行，主要是靠贷款，贷款的风险全部集中在银行里面，需求仍然不足，内需企稳了，但是没有弥补外部需求减少的缺口，这都是我们的问题，出口订单指数处于偏低状态，未来的出口波动比较大。新出口的订单一直在50%边缘上波动，8月份降到了48.3%，说明风险已经开始形成了。中国的PMI指数也在不断的下降，显示经济增长持续放缓，去年10月份PMI从9月份51.2%下降到50.4%。通常来讲10月份指数都是在54.4%，但去年10月份下降到50.4%。到11月份又继续下降，我们看到了，跟前几年相比，红线代表是2011年，2011年仅仅比2008年的高，2008年是特殊的情况。2011年开始往下走，那么除了官方PMI指数显示这样走势之外，我们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民间PMI指数，那就是汇丰PMI指数，就业指数也出现下降，下降到金融危机以来的低点，金融危机在这里，这是最低的，农民工大量回去了。当时温家宝讲，两千万的农民工没有工作了。现在就业指数又下降到了除了金融危机之外的一个低点，从各项指数来看推动PMI指数走低的主要是出口订单指数和购买价格指数，11月份我们的出口进一步下降到13.8%，这个是多年来没有的。10月份下降到15.9%，11月份继续下降到13.8%，出口不景气。在广交会上面，来自美国欧洲的订单分别减少了24%、19%，中国对欧盟出口比例，从8月份22.3%，和9月份的9.8%，10月份7.5%回落到现在只有5%。欧洲经济不好，对出口大幅度减少。对美国反而上升了，为什么上升呢？因为美国经济开始好转了。从出口产品结构来看，高薪技术产品出口的回落幅度比较大，传统大宗商品略有上升，预计未来出口将继续回落。12月份将会从13%左右下降到10%。
今年中国的出口总体来讲继续会下降，这是全年的，进口也会下降20%，但是有一点不要忘了，进口增加虽然有20%这样的水平，但是考虑到价格的问题的因素问题，今年的出口有关专家认为可能增长只有零。现在对外贸易伙伴里面最主要是三个，欧洲、美国、日本，欧盟占出口总的比例大概达到16%，最高的时候达到22%，现在是16%。美国原来占我们出口比例可以达到20%，现在下降12%。日本原来对我们的出口比例是12%，现在下降9%。在欧洲国家来讲，德国又是我们最主要的贸易伙伴。从全球看我们关心美国，从欧洲看，我们关心德国，德国占我们的出口占我们全部对欧洲出口的24%。欧洲国家情况怎么样呢？发达国家情况怎么样？前面已经谈了，不行。原来的传统发达国家、组织国家都是往下的，增长率都是往下的。另外，由于国家经济不好，美国带头搞了一个去全球化，买自己的商品，尽量不买进口货，美国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事情？2009年，他推出一个7870亿美元经济刺激计划，这里面有一个条款叫美国货，凡是用这笔资金，首先要买美国货，不能买进口货。美国被认为开了一个很不好的头，去全球化，美国一直主导全球化，美国搞全球化是为了输出它的技术，输出它的金融，来占领你的市场，来占领你的金融。美国带头之后法国、英国、西班牙、阿根廷、俄罗斯都纷纷跟上，因为经济不好，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有人带头大家跟上去了，最倒霉的是中国和日本，因为中国和日本都是以出口为导向的国家。外面对我们进口减少，我们生产出来国内消费不掉，那就是过剩了，所以你看汇丰PMI指数重新回到了一个下降的通道，仅仅比2008年的时候好一点，出口订单下降到2009年的3月份水平。就中国的出口来说，只有对少数国家的出口是有所增长的，譬如说对韩国是有增长的，对东盟略有增长，对其他所有的国家基本上都是减少的，灰的代表是8月份，红的代表是9月份的，这是非常具有典型意义的。产品也是这样，差不多都是减少了，只有手持无线电话以及它的零件出口超过8月份，其他都比8月份低。欧美占我们出口比重持续下降，这已经成为长期趋势，汇丰的就业指数降到一个低端，前面我们讲到了。在持续紧缩货币情况下，中国的经济实际上是在不断放缓，消费工业增加值下降，11月份工业增加值同比增加，比10月份回落0.8个百分点，房地产投资也下滑，带动了固定资产投资比10月份回落0.4个百分点，社会零售总额同比增长回落17.2个百分点，工业增长值同比回落12.4个百分点，投资、消费进出口趋势都是往下走，固定资产低于前11月的累计，零售也出现了下降。新商品房的开工面积几乎是零，工业增加值也出现了下滑，主要行业工业增加值都是减少了，10月份和9月份相比都是减少了。红的是10月份，灰的是9月份，盈利水平也是出现了往下走的情况。现在主要靠什么？靠消费，指望消费，消费成为拉动PMI的最重要力量。政策还有社会体制改革，增加社会保障投入，提高养老金加快医疗制度改革，加强城镇化建设等等，还有搞消费信贷，但是消费增速还是出现了放慢，10月份比9月份减少了，汽车减少了，家用电器也减少了，纺织品也减少了，日用品、粮食、食品饮料、金银珠宝，还有石油全部都减少，中国的消费率低。和其他国家相比明显比他们低，蓝的代表巴西，红的是中国，灰的是印度，都比中国要高。中国只有40%不到，他们高的都将近65%到67%。这个是日本的消费率，这个是韩国的消费率。
另外，对中国房地产来说也是一个很大的问题，房地产一直是中国的支柱产业，这是毋庸置疑的，上面这条线是房地产占中国GDP的比重，我们这几年来一直达到10-12%。一个行业占整个GDP总量达到那么高，这在国内好像还没有其他行业能相比。但是我们现在看到了中国房地产市场在不断萎缩，到10月份房地产销售金额大幅度下降，这是今年的。蓝的代表开发投资，红的代表销售额。前两年销售额都是高于投资的，只有2008年是例外，2008年的销售低于投资，2011年又出现了销售低于投资。这个是一线城市房地产指数的价格，出现了往下走的趋势。原来都是在零以上，到了今年开始有的出现了指数下降。二线城市也开始出现了下降。10月份全国的商品房销售面积和销售额全部是往下走。月供收入比来看，我们也看到了，相对比较好的就是广州，红的是广州，月供收入比相对比较低，大概达到40%多。北京、上海、深圳都超过了70%，甚至有的达到70%几。由于房地产不景气结果导致土地出让金的收入今年出现了明显的下滑，这一减少最头疼的是谁？地方政府，地方政府收入当中，相当一部分是来自于什么？来自于土地收入，1月5号《第一财经日报》第一版报道说去年土地收入锐减，地方财政忙于御寒。所以地方财政的收入可能会更加困难一点，但是已经出台了一个办法，发地方债，现在选了两个最好的城市，一个是上海、一个是深圳。上海发债的情况非常好，好体现在什么地方？利率很低，利率低说明什么？买的人多，买的人多你发债的主体就可以降低利率。用温家宝的话来说，2009年是最困难的一年，2010年是最复杂的一年，2011年是最诡异的一年，前面不错中间突然出现了欧债危机，经济一下子变得二次探底，现在已经不是二次探底的问题，现在我们要准备长期衰退的问题，原来讲W型，现在看起来就不是W了，这个W写不成了，最后往上翘，这个不出现了，这边变成水平的了，长期衰退。今年是充满风险的一年，为什么呢？几件事情都加在一起了，很多主要国家今年都进入大选年，中国、美国，大选年通常是社会矛盾容易激化的一年，第二欧债危机到底能不能走出这是一个非常令人悲观的事情，美国经济到底能不能持续下好，这是一个让人担心的事情。美国因为本拉登被打死了，卡扎菲被弄掉了，萨达姆早就被干掉了，对美国来讲从反恐的压力当中解脱出来，我们看到了，美国重新返回亚太地区，返回亚太地区干什么？无非是跟中国来争，所以今年是充满风险的一年，所谓风险就是不确定性。去年12月9号，胡锦涛总书记提出“稳增长、调结构、保民生、促稳定”的十二字方针。
去年 12月14号结束的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为2012年定调叫“稳中求进”的总基调，继续实施积极的财政政策和稳健的货币政策坚持这样的政策导向，我们能不能够取得政策有效性，那就取决于我们的抓手是什么？抓手就是内需要增长，但是我不知道大家是不是关心，前两天报纸上面，温家宝总理又释放出这样的信号，他怎么说？他说加快内需，内需有两个方面，一个是消费一个是投资。如果消费上不去的话就意味着投资将大幅度上升，投资大幅度上升的话，就意味着我们又回到2008年，2009年这样的老路上面去了，你没有核心技术出现，你没有新的创新产品出现，你增加出来的产出只不过重复生产。尽管温家宝总理后面也说了一句要进行防止低水平的重复建设，重复投资，但是作为一个中央政府政策推出来之后，地方政府会各显神通。搞核心技术上不去那我就高重复建设，我会搞出各种各样的重复建设最后完成你的指标。我们要担心的是这个，要提高政策的有效性，加快内需的增长，主要是要加快消费需求的增长，加快消费需求增长靠什么？四个方面，促进居民收入增长，第二改变经济增长方式。第三缩小收入分配差距，第四拉动民营企业投资。
首先要促进居民的收入增长，中国的劳动者报酬占GDP的比重在世界上是排在一个很低的位置，而且趋势很不好，往下走，这个红虚线是中国的。我们只是比哪个国家好一点，比印度好一点，我们在印度的上面，另外我们要考虑一点，从现在来看，农村劳动量剩余逐渐在减少，目前处在剩余状态的农村劳动力只有一亿零七百七十万人，农村剩余劳动力已经开始出现了不足，30岁以下的劳动力已经十分有限了，年龄在30岁以上的占到80%，可以说农村再无青壮年向城市转移了。从收入比较情况来看，我们跟欧洲国家比，瑞士城镇居民月收入6407美元，丹麦5970美元，欧洲最低的国家是德国，人均可支配收入是3703美元，我们是多少？我们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是1840元，折合成美元是288美元，是德国十分之一都不到，是瑞士的二十五分之一。中国人的收入水平太低，收入水平一低你让他怎么消费，消费不了。这次中央提出来要壮大或者是促进中等收入阶层的扩大，我觉得这是非常好的决策，因为整个的需求增长主要是靠中等收入阶层。高收入阶层什么都有了，还有什么需求增长。我昨天来的时候我很感慨，走过你们这里有一个汽车二手市场，二手车都卖到113万。现在深圳有很多人玩车，这种增长是有限的，最有增长前景的就是中等收入阶层，中国的内需不足，原因也有人口老龄化的问题，更在于普通民众收入过低，社会保障不完善，谨慎性储蓄太多，不敢消费，30年来中国经济年增长率高达10%，勤奋的中国老百姓为全球经济做出了巨大贡献，以GDP增长来衡量。每个中国老百姓平均每两年可以再造一个1978年的中国，中国GDP增长量在1978年到2008年增加了多少？增加24600亿美元，均量多少？平均每年增加790亿美元。中国在1978年的时候GDP总量是1540亿美元，现在中国老百姓每两年用增量就可以再造一个1978年的中国。每10年可以造一个目前的韩国，每19年可以造一个目前的法国，11年造一个加拿大。但是中国老百姓收入水平实在太低了，这个是城市里面。包括上海北京水平比较高的，还有很多是非常低的。中国收入水平低还在于什么？还有税收相对比较高，搞税收的老师跟我们讲，他说中国实际上等于双重收税，在美国消费会给你一个税单，含税是多少？你到最后报税的时候，你可以把这个发票都寄出去，我消费了多少，你这里边应该考虑给我退税或者是免税可以这样做，我们不是这样的。我的收入里面这个税已经交掉了，另外我们商品里面价格不显示税，也不知道税多少，等于双重收税。中国的税负痛苦指数是世界上排名第二，仅次于法国。还有人说这个不对的，这个都是愚弄经济学家。税收问题是涉及到财政，货币政策作用是有限的，主要是靠财政政策，财政政策更有作为，为什么说财政政策更有作为，从财政收入来讲，这几年连续大幅度增长，去年财政收入超过10万亿已经没有疑问，前十个月披露的数据告诉我们，已经达到了90851.68亿元，还有两个月，有什么问题？没有问题，超过10万亿以后就面临一个问题。财政盈余已经达到了13292.08亿元，远远好于前两年，财政收入逐年上升，财政可以有更多的作为。一个是加大转移支付，第二是减轻个人的税负，减轻企业的税负，让大家有更多的收入增长，来增加消费。第二改变经济结构，为什么改变经济结构，中国的经济结构里面还是制造业占到绝对的统治地位，中国的服务业发展相对比较落后。未来内需增长，如果服务业上去了，内需也会上去，从服务业这个角度来讲，拉动你的内需效果会更加明显。现在我们的服务业在全国来看，从全国总体水平来讲是比较低的，相对比较高的是北京，北京现在据说是达到70%了，上海只有50多，深圳我看差不多也就这点。
沿海服务业占GDP的比重有提升的空间，包括上海、深圳、天津，都有很好的提升空间。天津现在最低，连45%都不到，青岛大概45%，我们深圳和上海相对高一点，深圳不如上海高，深圳50%左右。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金砖四国他们的服务业占的比重相当比较大，都比中国高，这是中国，这个是巴西，这个是俄罗斯这个是印度，上面颜色代表服务业占比。下面最深的颜色是农业占比，浅颜色是工业占比，金砖四国里面中国的服务业占比最低。
第三个就是要缩小收入分配差距，中国城乡收入差距从2.65倍扩大到3.28倍，城镇贫富差距从4.2倍扩大到9.8倍。2010年可投资资产在1000万以上的有110万人，持有可投资资产达到9万亿，也就意味着1%的人掌握了41.4%的财富，在中国来说差距很大，国际上公认的行业收入差距是3倍左右，我国的电信、石油石化金融保险等行业，平均收入是其他行业收入的5-10倍。2009年上述行业职工人数占比是全国的8%，工资福利收入是全国工资收入的55%，绝对不合理。统计局的数据也好，还有国家改革基金会的也好，都显示我们收入差距是比较大，统计局相对保守一点是9倍。最低最高收入差异统计局数据是21倍，基金会的数据是55倍，中国的收入不平等状况在127国当中已经排第95位。
拿大城市来看，以北京高收入者和低收入者为例，蓝颜色代表统计收入，红颜色代表推算收入，为什么要推算收入，因为有很多灰色收入。低的和高的相比差距很大，这个远远超过我们前面讲的9倍。在万恶的旧社会，收入差距情况怎么样，30年代上海，社会学家当时做一个调查，银行人士是最高阶层，最低年收入是1万元，最高是10万，金融业职员是300-800，人力车夫是最苦力的，240-350。人力车夫和金融业职员差距多少也不过是2-3倍的距离，最高收入差距是比较大的，最高差不多要到300倍。我们现在金融业职员收入差距跟我们最低阶层收入差距远远超过这样的水平。2010年当时披露的数据好一点，民生银行董事长的收入都适当减下来，但是他们还是有700多万上千万的收入。我们一个纺织工人一年3万、3万5，差距是很大的。从支出角度看差距也是有限的，也列了当时的一个案例，一个人，年收入是5万。每年支出要6000块钱，主要是医疗和应酬，旧社会，不管你坐多高的位置，外面公关都是自己支出，现在就是公费报销了。一个老母亲一年要300块钱，有两个老婆各需要1000块钱，两个儿子，长子是5500块钱，次子是2000块钱，两个儿媳妇各600块钱，两个孙子各100块钱，家里面有一大帮佣人，平均每月工钱是6-15块钱。上海这个水平一直延续到50年代都是这样的水平。家庭伙食费一年2000块钱，其他应酬，包括慈善捐助，还有其他杂费都不详，这样合计每年支出是25000块钱，这个支出是人力车夫家庭开支的125倍，一般工人家庭开支的68.5倍，无论是收入还是支出差距相对来说，都不是那么大，在当时来说这个是不平等了，为什么旧社会被推翻？但是现在好象更加不平等了。
第四要保护民营经济的发展，现在由于借助4万亿计划，克服金融危机，结果出现一个国进民退的现象。现在除了修脚、洗头、餐饮等行业之外，大部分出现了国进民退的现象。在金融风暴的影响下，企业并购重组之风盛行，越来越多民营体制实体经济不感兴趣，无利可图就跑到资本市场上去，不敢加大生产投资，而将资金纷纷转向了股权投资和二级市场，与其说还是实体经济不如说是准金融企业，所有的资金都在争先恐后抢着上股权投资，这个现象也是不正常的，但是实际上我们看到了民营经济对中国贡献是非常大的，无论是固定资产投资占比，还是从业人员的占比，以及工业增加值的占比，还有税收的占比，以及出口额的占比，非国有经济都出现往上走的趋势，一年比一年高。除了固定资产投资曾经有一度下来了，从2004年以后上来了。
国进民退实际上是与民争利，我们中国旧的经济模式已经遭遇严峻挑战：一个是弱势美元使得国际黄金价格大宗产品价格大幅上升，使得积累的财富遭遇通胀的损失，居民的价格指数上涨5.5%以上，去年估计平均5.5%以上，远远高出预期的目标，财富遭到了损失，外汇储备大部分是美元，美元资产贬值，导致了我们的外汇储备遭到损失。房地产市场调控出现了行政化，用潘石屹的话来讲，2011年之前房价是市场说了算，2011年之后房价是政府说了算，搞限价，限购。从去年5月份开始，北京和深圳都开始执行一房一价，给房产商出一个难题，你的开盘价到底定多少，你定高了，你卖不掉，你不能降价，不许你降价。开发商遇到这种尴尬的局面情愿低价，低价带来什么问题？是不是销售增加了呢？不是的，引发一个竞相降价。竞相降价带来的后果是什么？资产市场有一个特点，包括所有的商品市场都有一个特点叫追涨，你越涨他越买，他怕以后买的成本更高，所以就抢先买。你越是跌他越是不买，为什么啊？因为他还等着你再跌，这是人心必然的规律，我们大家都可以理解，总希望自己买更便宜的这样就导致你的市场，应对未来严峻条件的能力下降，还有会引起你需求人为的不足。面对中国这两种情况，国际金融机构和民间机构对中国纷纷唱衰，国际游资开始撤离中国，9月份开始放出明显的信号，外汇储备大幅度减少608亿美元，10月份继续减少280亿美元。其中大部分是游资，很多银行都开始掏钱，建行起了一个头，美洲银行把在建行的战略投资股本基本上抛掉了，剩下1%了。美国重新调整全球战略，借助信用评价打压欧元，借助亚太打压中国，通过对欧债区一些国家进行评级，把他们的评级降低来瓦解欧元，使他们的金融崩溃退出欧元区，但是欧洲人对美国人动机看得比较清楚，他们搞了一个欧洲稳定基金。最后大不了欧洲稳定基金大量发债，大量搞量化宽松政策，另外欧元区还有一个美国人必须要防备的，欧洲这些国家黄金官方黄金储备加起来比美国多。如果欧元区国家团结起来宣布欧元和黄金挂钩，肯定欧元就比美元更加受人追捧。但这种可能性比较小。第二就是给中国制造麻烦来诱发中国的危机。通过一系列的精心策划，最后迫使中国你不买也要买美国的国债，你不买，美元贬值大量发行货币，导致中国美元储备损失。另外迫使人民币升值，来推高我们的楼市等等。人民币不可能一次升值到位，他吃准你的这种心理了，你一直不断的升值那么就有升值预期，这样就有大量的游资进入，游资进入干什么？一个是炒汇一个是炒楼。游资现在进入我们的股市不多了，他知道中国股市是进不得的，所以就进楼市。
第三迫使中国实行紧缩政策，你不是通胀了吗，它进来了导致你物价上涨了，现在你要采取紧缩措施，这就使我们的企业遭到了困难，然后再与周边搞一些活动，挑起一些争端，最好是能够有战争。我们讲去年战争的危险不是说没有，日本的大地震化解了战争。日本大地震使日本借钓鱼岛事件跟中国继续搞对立的机会失去了。这么搞目的为什么？想让大家形成一种中国不稳定，让国际热钱离开中国和东亚，来刺破中国的楼市泡沫，最好下跌70%，造成中国系统性银行危机。
有人说房价下跌50%，我们的银行都没问题，这个说法可能要斟酌一下，实际上要看指哪一部分下跌50%，如果说是2009年以后，贷款买房价格下跌50%可能还没有大的问题，但是如果你把整个算在里面下跌50%就没有那么简单了，不仅仅是一个房地产商的问题，由于下降50%之后整个的行业和相关行业都会受到牵连，就业等等，这些他显然没有考虑。汪洋书记到了广东之后要提出搞新一轮改革，这是非常明智的。新一轮改革目标是什么？民主、公正、和谐、自由。就是政治要民主，制度要公正，社会要和谐，人要全面自由发展。我们现在做的事情最主要就是正确处理好两个标准，一个是卡尔多－希克斯标准，一个是戴维斯标准，卡尔多希克斯标准是干什么呢？就是改革之后比改革之前好，我想这个标准我们全国人民肯定没有异议，特别是年纪大的，没有人愿意回到1978年的中国去，那个时候是什么时代，我们可以做到夜不闭户，为什么夜不闭户？因为你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你怕什么啊。上海人家里条件差，到晚上睡觉都是睡在外面。现在谁能够做到夜不闭户，我看你们深圳把家里住户弄得跟牢房一样。为什么呢？你财产多了，比以前好了，所以没有人愿意回去。还有第二个标准，戴维斯标准，这个标准是干什么呢？他要比较一下，你这个改革的成本和改革的收益，我的成本大于收益还是收益大于成本。第二，横向比较我是不是平衡。很多人觉得我改革承担的成本太高了，压力大了，我们以前工资很少，工作之后我拿了10年的低工资，前面6年是1个月只有36块钱，那个时候还叫36块钱万岁。我们那个时候没有感到痛苦，都一样的，穷开心。现在有了钱了反而有烦恼，横向不平衡，竞争压力大了，还有房价的压力，子女教育的压力，还有以后养老的压力。我们用了一个不恰当的社会制度改革的路径，把压力让老百姓来承担，现在已经看到了俄国，由于让老百姓承担了社会改革的压力，很多老百姓就采用被迫的储蓄，减少消费，使得你的消费需求上不去，老百姓的幸福感不高。处理好这两个标准，就要使民众普遍幸福，普遍满意，使改革有取之不竭的动力，才能够继续推进改革。今后人民币肯定要升值，升值也有问题，有一些企业承担不了，下面这些行业都是出现亏损的行业。
从总体来讲面对这样的形势，中国现在可以做的就是用凯恩斯主义，但是用凯恩斯主义的时候要防止经济滞胀，我不是说经济滞胀是凯恩斯主义必然产物，我的意思是说经济滞胀是可以防止的，凯恩斯主义继续有效，需求管理继续有效，但是不是靠多发钞票，都说美国是印钞机，可是中国印钞机的速度是世界主要经济体的两倍左右。虽然发达国家货币大幅增加，但是由于银行独立性和风险控制能力比较强，以及经济疲弱所以货币升值大幅度降低，广义货币增长率比较低，像日本、欧元区以及美国，广义货币增长率只有1.79%和3.79%，和9%，我们最高达到30%左右，现在最低也要达到12%左右，经济增长的真正动力是科技进步以及公民财富分配，以信贷泡沫保增长实际上不能真正推动中国经济可持续发展增长，当信贷远远超过你经济所需的时候，对经济的正面影响会越来越少，副作用会越来越大。会进一步拉大贫富差距，信贷银行总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现在银行最愁的是，人家请他吃饭不敢去，他要请人家吃饭他请不到，他请人家吃饭都是大户，人家请你吃饭是请你给他贷款，你不敢去，因为你不愿意给这些人贷款这就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
第二，制约人民币国际化进程，由于长期扩张性货币政策导致中国股票、房地产等资产市场价格水平明显高于国际水平，一旦加入人民币国际化，国内市场价格必然会出现生活调整，另外信贷泡沫长期内会加剧未来通胀。当银行坏账增加，资产出现泡沫的时候，最终人民币就会大幅度贬值这是我们所不愿意看到的，我们也不希望看到。所以我认为经济增长从今年来看，缩到8.5%左右是没有问题，只要现行政治体制框架不变，政府有办法能够做到8.5%，在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作用下中国经济可以实现软着陆，如果海外经济有所好转，特别是欧洲债务危机好转，可以得到显著的显现。在新一届政府组织下，2013年经济增长将会有所收获。全年经济增长在2013年可以达到9%左右，但是这个取决于外部，因为经济在短期内，5年之内还不能改变现有经济结构的情况。对未来我们的看法是谨慎但不必要过于悲观，相信我们的政府还是强势的政府，他有办法，我就讲这些。
提问：随着中国老龄化社会趋势的加剧，会不会使得中国的就业率逐渐上升？
戴国强：中国的就业率数据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事情，中国从来没有真正的向公民公布过我们实际的就业率到底是多少。2010年，温家宝总理在反驳美国对中国的指责的时候，曾经不经意的露出一句话，“我们有2亿多的农民工就业问题，你们怎么办”？我们看到了中国当时实际上的就业压力非常大。所以据此有些机构测算中国的失业率不是4%，而是10%以上或者是20%以上。现在随着老龄化不断的出现，就业人口基数在缩小，所以从这一点而言，肯定未来的就业率是有望提高。但是又有另外一个问题，随着经济发展，资本的有机构成在提高，很多的生产都要依靠现代化的大机器，机器用得越多，用工的人数就会越减少。这会使得未来的就业压力不是减轻，反而是增加。如果想有效地解决就业问题，主要是大力发展现代服务业。因为服务业是一个吸纳劳动力的最主要的行业和领域，如果中国的服务业有一个大的发展，那么中国今后的就业应该不成问题。为什么大城市容易找工作？就因为大城市有很多服务行业。
主持人：这个纸条的提问可以做两方面的阐述。第一，人民币的内贬外升的反差，老百姓普遍感觉物价指数越来越高，人民币越来越不值钱。而同时，人民币又面临着那么大的外部压力，戴老师是怎么看这种反差？
戴国强：这个反差带来的根本是人民币的汇率制度问题，如果人民币是一种完全可自由兑换的货币，那么大家就不会有这样的感觉。
第二，之所以产生这样的反差，有这样几个方面的原因。
1，对外升值。主要的原因是美国给中国的压力很大，当然不仅仅是美国，现在包括欧洲、发展中国家都对中国人民币有微词，还是希望人民币能够恢复到原来的价位。还是要回到汇率制度，我们原来把汇率低估了。实际上现在人民币升值的过程是它的一个价值回归，所以升值今年还可能会继续，这是肯定的。
升到什么时候到头呢？2011年升值达到了8%，今年我估计升值至少5%。
2，对内贬值，我觉得这个问题应该分开来看。我们现在考虑CPI的感觉，主要是根据CPI，中国现在物价的结构有些问题。我们的物价结构中，哪些方面比较高？主要是食品、副食品的价格涨得比较明显，因为这些产品具有不可控性。为什么？因为粮食、副产品主要靠自然、技术，所以具有不可控性。所以在美国，核心CPI指数中不考虑食品价格，觉得这个价格波动很大。但是我们还有很多的商品，工业品是往下走的压力，除了高档品，一般的商品价格都往下走的。这种价格就具有相对可控性。由于我们食品的价格占物价指数的30%，也就是1/3，所以当食品价格出现大波动的时候，那么我们的CPI指数就开始向上走，波动比较大。所以说对于国内的人民币贬值的问题，还要辩证来看。还有人提出来，服务、房子的价格向上走，压力很大，这就是我们讲到的另外一个问题。任何一个价格的水平高低，都是以人民的收入水平来衡量的。当你的收入水平高的时候，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例如房价收入比，如果大幅度的提高了老百姓的收入，我们的公民收入达到德国的一半，那么我们的房价收入比就会下降一半。我们原来的房价收入比达到了20%，如果说我们的收入上升一倍，达到德国的一半水平，那么我们的房价收入比就不是20%，可能是10%，也可能是7%，甚至是6%。所以价格的问题实际上是与收入情况紧密相关。
针对这个问题，我当时还在解放日报上写了一篇文章，也就是《怎么来看人民币的内贬外升问题》。当时因为发表在党报上，所以比较纠结，因为不能够讲得很透，如果讲很透，就会被抓住把柄。外国人就会说看看你们国内的学者都认为是汇率被操纵！我们不能有这样的把柄出现，所以当时讲得有点闪烁其辞。
所以我认为，我们之所以出现这个人民币的内贬外升问题，一个是与现阶段的汇率制度缺陷有关，还有是与我们的收入水平有关。
主持人：接着居民收入的问题做另外一个方面的阐述。问题是指望政府出台有效的增长居民收入的政策太遥远，请问戴老师，在个人理财方面有什么操作建议？
戴国强：我基本上不理财，我妻子理财。我们家是这样做的，严格按照比例，如果投入股市，比例相对比较低，占到10%到12%。投入房市比较大一点，占财产的一半，还有一些投入存款和银行理财。
指望政府提高收入，确实不太容易，但是不是没有指望，是可以有指望。如果政府降低个人和企业的税负，同时给企业达成协议，税负降低多少要转移到员工的工资上面去，这是可以做到的。
在国外都有相应计划，是强制规定企业给个人加多少养老金，就必须要达到这个数字。这等于说解决了员工的后顾之忧。然后就有规定，给他们三到四种投资组合的方案，可以选择其中的一种。选择之后如果赢了，你的养老金就升值，亏了，养老金就减少。这个风险就让个人来承担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些计划执行之后，让个人未来预期的收入增长了，那么他们的当期消费就增长了，敢花钱了。
提问：请谈一下中国地方政府的债务问题。有一个数据是10万亿，这是不是比美债和欧债危机对总体经济的影响更大？
戴国强：我在接受《第一财经日报》采访的时候讲过，中国的地方债务现在有几个口径。人民银行的口径是14万亿，审计局的口径是11万亿，最后以国家审计署的口径来算是10.7万亿。这再加上中央政府的负债，加起来的总额不到GDP的60%，应该说我们还处在一个安全的界限内。我们GDP的总量在2011年是将近40万亿，所以中国总的债务来看，只要现有的体制能够维持下去，不是一个大问题。
如果从结构上来看，可能东部更加没问题，中部、西部，尤其是西部，可能会有一点困难。为什么？它们没有相应的产出来偿还这些债务，很多地方只靠土地收益。东部和中部，财政来源比较多，经济效益比较好，没有什么大问题。即使中西部出现债务问题也没有关系，因为它们所占的比重不是很高。中国政府转移，或者是通过地方政府举债也可以得到部分的化解。特别是通过中央政府的转移、帮助中西部地区的发展，产生一种偿债能力，这在理论上不是说没有可能，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以我认为，中国的地方债务平台危机问题，可能在我们现实的政治体制下，是一个伪命题。在什么情况下变成真命题？就是政府的经济增长重新得到了规范，不再有这么强大的经济增长，地方政府有这种破产的可能性，不行了，地方政府破产了。也就是说，地方政府的公共开支全部停止。这种可能性在可以预见的几年之内，不太会出现。如果有5年到10年的时间，中央政府一直在重视这个问题，消解地方债务平台问题是没有什么大困难的。
提问：我是房子的刚性需求者，月收入1万，在现今的调控政策之下，戴老师怎么看房地产市场的走势？
戴国强：房地产市场还要向下降，你稍微晚一点、慢一点买房，不要急于买房，我感觉中国的房价真正走势明朗应该在今年第二季度。
提问：前海深港金融合作区规划定位有一个口号，叫做“东方的曼哈顿”，如果从上海的角度来看，怎么看这个定位？
戴国强：上海国家金融中心建设的口号已经提了20年。1992年邓小平南巡到上海说了一句，当时上海是中国的金融中心，他说“我看要办金融中心，就要看上海”。从那以后，上海确实在推进，也借助国际金融中心建设的大旗，上海在这方面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是无论从硬件还是软件，到现在和真正的国际金融中心相比，哪怕与香港相比，还有相当大的距离。
原因在什么地方？我们不讲制度建设方面，只讲体制方面。要做金融中心，首先这个地方必须是金融的集散地，或者资金积聚的高地。但是中国资金积聚的高地在哪里？不在上海，也不在深圳，在北京。所以这就是一个先天不足。后来为了解决这个问题，中央出了很多办法。例如设立中国人民银行第二总部，目的是要提升上海在全国的地位，这是学习了美国的做法。
第二，把各大金融机构的业务操作平台转移到上海，有很多已经转移了过来。但是从目前来看，上海金融总量与比较相比，还是北京要高一些。所以我想讲这样一个故事来说明，在中国已经作为国家战略定下来的，走过了20年，而上海直到现在还没有建成国际金融中心。现在说预计到2020年建成，我们当时在90年代讲2010年是很遥远的事情，结果现在已经过去2年了，上海还没有建成。那么到2020年呢？上海有了一个退一步的提法，叫做“基本建成”，到底能不能基本建成？我还是有怀疑的。
深圳这么一个金融开发区，能不能够建成？我觉得难度也是蛮大的。虽然你们有一个好处，以香港作为支撑的背景，也许可以发展成香港的金融中心的副中心，但是你这个地方要想成为金融中心，可能会比较难。可以借助香港的市场，转移到这里了，可以成为香港的副中心。但是要自己建成独立的金融中心很难。这还要取决于香港，香港愿不愿意把这些业务流过来？因为香港的主要收入就是来源于这些金融业务，所以我觉得这几个关系要处理好。
提问：请问戴老师对中国的股市怎么看？
戴国强：我对中国的股市是最搞不清楚的，但是我觉得有一点可以大致判断一下。因为股市跌了那么长时间了，从历史上看，如果一个股市持续下跌5年，那么它就有上升的希望了。上一轮是1999年“5.19”行情，到2000年结束了。然后到2005下半年开始慢慢起来，2006年出现了高潮。到2007年如果不是出现“半夜鸡叫”，还是可以保持下去的。2007年衰退到现在，又正好5年了。是不是有这样的轮回，有上涨的可能？我只能希望这样。至于能不能上涨，我们也看到新任证监会主席郭树清在上任之后有了很多的动作，他在规范这个市场的主体，不许他们搞违法乱纪的事情，在清理、清洁这个市场，这是一个好的兆头。但是股市最终能不能上来？要取决于股民有没有信心。因为股市和房市是一样的，完全是靠对未来有没有信心来支撑的。
我只能提供这样的意见。
主持人：因为时间关系本次论坛到次结束，再次感谢戴老师精彩的讲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