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定的程度上说,我国过去的改革开放,是在“摸着石头过河”的方式中推进的。“摸着石头过河”是用形象事物来说明抽象道理,符合中国人的思维习惯。现在我们还采用这种方式来说明“摸着石头过河”的改革方式存在和出现的问题,以及解决问题的办法。
用“摸着石头过河”的方式推进改革开放,在当时可以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当时方向和道路还不明确,所以只能用“摸着石头过河”。 “摸着石头过河”推动了改革开放, 有其历史地位和作用。但是,一直沿用“摸着石头过河”的方式搞改革,就会带来种种负面影响。
(一)摸石头、摸水深、摸鱼
“摸着石头过河”首先要摸到可以过河的石头,而且石头后面还要不断地有石头,才能形成一个石头组成的道路,趟过河去。这样的道路,一般都是前人走过的路。中国改革开放是在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所以能一直踩着石头趟过河的几乎没有。在没有摸到石头的时候,人们就只能摸着水深往前走。水浅了继续走,水深了有人就不敢走了,甚至退了回来。河里还有鱼,有些人发现了鱼,就去摸鱼了。摸到的鱼多了,甚至就不想过河了,而且还阻碍着其他人过河。
(二)栓着绳子过、背着包袱过、留下买路钱过
我们是在旧体制的条件下“过河”,也可以说过的就是旧体制的“河”。旧体制让要成为新体制的人和组织“过河”,并不是没有条件的,可能给某些人、某些组织栓上了绳子,怕他们被洪水冲跑,或者怕他们走得太远。旧体制也给某些人、某些组织背上了包袱,让他们带着旧体制一块“过河”。旧体制还有许多关卡没有撤掉,只有“留下买路钱”才能让你过去。
(三)过河忘了船和桥
“摸着石头过河”的最大危害,就是全民族在长期“摸着石头过河”的过程中,逐渐形成了一种思维定势,似乎过河就只有“摸着石头过河”一种办法了,所以就不断地摸索前进,忘记了还可以利用“船”和“桥”过河。实际上,我国改革开放中的有些办法,就类似于乘船过河。例如,办特区、开放城市、改革开放实验区等举措,就相当于让这一地区的人员和组织上了一条船,能够比还在徒步涉水的地区更快地过河。这可以看成是改革开放的思维“摸“到了利用“船”过河的方法上。乘船过河的方式比涉水过河要好,但也存在行船的障碍和方向、道路问题,而且有船与无船、大船与小船、快船与慢船之间,也存在不公平的问题。
其实,最好的方式就是“架桥过河”,这就是突破旧体制权力利益关系的束缚,按照新体制需要建立的权力利益关系,设计一个整体配套改革方案,让所有地区、所有组织、所有个人都有秩序地快速“过河”,减少矛盾和阻碍,防止出现既得利益集团。这在过去,可以说是缺少可能性。但是,在现在,不仅有可能性,而且有必要性,因为“摸着石头过河”实际上存在着盲目实践的问题,现在问题已经出现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实践形成了“垄断/过度竞争”的市场,出现了权力资本、分配不公、效率不高、秩序混乱、诚信缺失等问题。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面临着经济发展方式难以转变、改革难以推进的“中等收入陷阱”。要解决这些问题,需要从理论的高度总结中国改革开放的经验教训,借鉴世界上其他国家或地区实现现代化的经验教训,然后针对现实问题,提出一个顶层设计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