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世的人权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它源于很小、与家近在咫尺的地方——那么近,那么小,世界上没有一张地图找得到。它们是个体的世界;每个人居住的地方;上课的学校,每天工作的厂房、农场或办公室。在这里每一个男人、女人和孩子都寻求着平等的正义、平等的机会和平等的的尊严,不受歧视。除非人权在微小的地方得到落实,否则它们在别处就都不会有任何意义。没有每个公民同心协力的行动,使人权贴近家园,我们就不要期待它在更广泛的世界有所进展。” ——埃莉诺·罗斯福(罗斯福总统夫人)
第一次见到虹影,是在一个夏日的晚上,在我们共同的一位朋友意大利风格的家里。她给人的印象不可磨灭,特别是那顿她花了大半天时间亲自采购和烹饪的精美中国饭菜,令所有的人感觉幸运无比,因为我们在正确的时间,出现在正确的地点。虹影创作的是一场货真价实的盛宴,丰富的经验、新的环境,都为每一种从当地市场精挑细选的食材增香添色。记得有道鱼,配上桃子和辣椒,用一种酒烧制,我事后多次试图复制这道菜,皆是徒劳。
虹影在厨房忙个不停,像一个小母亲般照料朋友甚至陌生人吃喝,这引起了我对她早年经历的好奇。经历过千辛万苦的人,有时候渴望成为丰饶的养育者,似乎缓解个人饥饿的承诺远远不够。情势所迫之外,难道我们不都在寻求创造、劳动和慷慨带来的快乐吗?我们肯定都渴求尊严、亲密和信任,这些作家虹影早年生活中的稀缺之物。
《饥饿的女儿》的内涵如此丰富,这不仅仅是关于一个非凡女性的故事,它也证明人类自身的能力。人类是擅长讲故事的生物,我始终认为,回忆录和小说可以传递和提供我们学习的东西,远远超过法律条文和政治术语。
当许多人安逸于现有的基本权利和自由之时,虹影提醒我们缺乏权利与自由的生活是多么可怕。她不带任何伤感和自怜地告诉我们,没有真正的隐私、信仰和言论自由,更没有被社会中比你强大的人公平对待或平等尊重的可能,是一种怎样的感受。饥饿的女儿之胜利,在于她的无私,乐观、她敏感的观察和求生的本能,这一切,造就了一个令人动容、鼓舞人心的故事。
(作者系英国人权运动组织自由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