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与和平问题事关人类社会盛衰安危。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历史告诉我们,战争好似魔鬼和梦魇,给人民带来深重灾难和痛苦,必须高度警惕;和平犹如空气和阳光,受益而不觉,失之则难存,必须精心维护。”中国坚定不移地走和平发展道路,但我们也反对抽象的和平主义,不消极回避战争,因为战争从来不以任何单方面的善良愿望而消失。历史经验告诉我们:“能战方能止战,准备打才可能不必打,越不能打越可能挨打,这就是战争与和平的辩证法。”
战争是“最高的斗争形式”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通过对大量战争案例的分析,揭示了战争同政治、经济的关系,归纳了战争的本质和特点。对战争最经典的定义,当属1936 年毛泽东在《中国革命战争的战略问题》一文中的表述:“战争——从有私有财产和有阶级以来就开始了的、用以解决阶级和阶级、民族和民族、国家和国家、政治集团和政治集团之间、在一定发展阶段上的矛盾的一种最高的斗争形式。”他根据马克思主义的世界观,全面准确地阐明了战争的起源、目的、本质和形式。
首先,战争是政治的继续,发动战争是为了达成一定的政治目的。各个阶级、民族、国家在采取非暴力手段无法实现政治目的时,就有可能会诉诸战争。马克思和恩格斯“把每次战争都看作是有关列强(及其内部各阶级)在当时的政治的继续”;列宁也多次强调,“辩证法的基本原理运用在战争上就是:战争不过是政治通过另一种(即暴力的)手段的继续”。毛泽东在《论持久战》中,结合中国人民正在进行的伟大的抗日战争,详细阐述了“战争就是政治”,“战争一刻也离不了政治”的道理。古今中外的战争,希波战争、伯罗奔尼撒战争、十字军东征、海湾战争、鸣条之战、长平之战、鸦片战争、甲午战争、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无一不是政治的继续。核武器出现后,有人质疑核战争是否还是政治的继续。其实,无论核战争还是未来可能出现的其他新型战争,仍然是某种政治的继续,这是由引起战争的原因和战争要实现的目的所决定的。核武器与其他新型武器,改变不了核战争与其他新型战争作为战争的一般属性,它同样是用以扫除政治障碍、解决对抗性矛盾的最高斗争形式。战争是政治的继续,还表现在政治决定军队性质上。自古以来,从来没有超阶级、超政治的军队,古罗马禁卫军、英国远征军、“联合国军”、美国太平洋舰队、中国人民解放军……世界各国的军队都是政治工具,始终为实现政治目的服务。军队使命和任务完全由政治决定,军事战略与军事行动也完全受政治制约。
其次,战争的最终目的是获得经济利益。经济利益是人们最根本的利益,战争双方利用战争掠夺或保卫经济利益,以实现各自的经济目的。马克思曾在《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中,以大量事实来说明经济利益怎样驱使法国资产阶级走上了对内镇压、对外侵略的战争道路。与此相反,被压迫者从事战争则是为了改变自己被剥削的经济地位。马克思还曾在《资本论》第一卷第二十四章的《所谓原始积累》中得出这样的结论:“暴力是每一个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暴力本身就是一种经济力。”西西里奴隶起义、斯巴达克起义、陈胜吴广起义、黄巾起义、金田起义……历史上的奴隶起义、农民战争,最终目的都是自身经济上的解放。
最后,战争最鲜明的特点是暴力对抗。战争的直接目的就是消灭敌人,保存自己。从战争的要素看,每一个基本要素都具有暴力的性质,战争双方都有一套暴力组织,都竭力使用各种暴力工具,都采取一套使用暴力的方法,暴力对抗贯穿战争始终,具有极大的破坏性。第二次世界大战中军队和民众伤亡超过1亿人,中国的伤亡人数就超过3500万。
战争有正邪之辨
战争有不同的性质。马克思主义者决不是无条件地反对一切战争。
列宁就这一问题指出:“从马克思主义即现代科学社会主义的观点来看,在社会主义者讨论应该怎样评价战争、应该怎样对待战争的时候,基本问题在于这场战争是由于什么引起的,是由哪些阶级准备并操纵的。我们马克思主义者并不是那种无条件地反对一切战争的人。” 他明确要求:“弄清战争的性质,是马克思主义者解决自己对战争的态度问题的必要前提。”列宁甚至提出:“社会主义者如果还是社会主义者,就不能反对一切战争。”这就把对待战争的态度问题,上升到了能否算是社会主义者的高度。正是基于这样的认识,1917年列宁领导的布尔什维克党武装力量发动十月革命,建立了苏维埃政权。
毛泽东鲜明地把“历史上的战争分为两类”,“一类是正义的,一类是非正义的。一切进步的战争都是正义的,一切阻碍进步的战争都是非正义的”。这就为正确区分不同性质的战争提供了根本标准。关于战争与和平的抉择,毛泽东明确指出:“我们是坚持和平反对战争的。但是,如果帝国主义一定要发动战争,我们也不要害怕。我们对待这个问题的态度,同对待一切‘乱子’的态度一样,第一条,反对;第二条,不怕。”这理直气壮地表明了中国共产党与中国人民热爱和平、敢于用正义战争反对非正义战争的坚定立场。在艰苦卓绝的抗日战争中,中华儿女为国家生存而战、为民族复兴而战、为人类正义而战,社会动员之广泛、民族觉醒之深刻、战斗意志之顽强、必胜信念之坚定,都达到了空前的高度,最终赢得抗日战争的伟大胜利。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邓小平正确分析不断变化的国际形势,对当代战争与和平的格局和趋势作出新判断,“在较长时间内不发生大规模的世界战争是有可能的,维护世界和平是有希望的”。他同时强调,“霸权主义是战争的根源”。这为遏制战争、赢得和平指明了方向。江泽民进一步强调:“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已成为世界和平与发展的主要障碍。过去一直被美苏对抗掩盖下的一些民族矛盾、宗教纷争和领土争端也日益突出起来,不断酿成流血冲突和局部战争,并有蔓延之势。”从马岛战争、海湾战争、波黑战争、科索沃战争、阿富汗战争、伊拉克战争、利比亚战争、叙利亚战争到最近的俄乌冲突,几十年来局部战争此起彼伏,从未远离人类。1999 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轰炸我驻南联盟大使馆,激起全国人民极大愤慨。胡锦涛指出:“广大群众以各种形式表达了强烈的抗议和严厉的谴责,充分显示了中华民族的伟大爱国主义精神和巨大凝聚力,充分体现了中国人民维护世界和平、反对霸权主义的坚强意志和不信邪、不怕压、不可侮、不可欺的豪迈气概。”
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对国际战略形势和国家安全环境作出了准确判断:“当今世界,求和平、谋发展、促合作已成为不可阻挡的时代潮流,国际形势保持总体和平、缓和、稳定的基本态势”,同时,“各种国际力量加快分化组合,大国关系进入全方位角力新阶段,围绕权力和利益再分配的斗争十分激烈,霸权主义、强权政治和新干涉主义有所上升,局部动荡频繁发生,世界依然面临着现实和潜在的战争威胁”。他还强调:“中国一贯奉行防御性国防政策,中国军队始终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坚定力量。中国永远不称霸、不扩张,坚决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我们决不会坐视国家主权、安全、发展利益受损,决不会允许任何人任何势力侵犯和分裂祖国的神圣领土。一旦发生这样的严重情况,中国人民必将予以迎头痛击!”中国人民热爱和平、珍惜和平,把维护世界和平、反对霸权主义和强权政治作为自己的神圣职责。“我们不惹事,但也不怕事,坚决捍卫中国的正当合法权益”。这就是我们在新时代对待战争与和平问题的基本立场。
能战方能止战
有文事者,必有武备。和平决不是乞求来的,也不是屈辱忍让的结果。
中华民族是爱好和平的民族。消除战争、实现和平,是近代以来中国人民最迫切、最深沉的愿望。走和平发展道路,这是由我们的马克思主义信仰和社会主义制度决定的,也是中国共产党根据时代发展潮流和我国根本利益作出的战略抉择。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在长期实践中,我们提出和坚持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确立和奉行了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向世界作出了永远不称霸、永远不搞扩张的庄严承诺,强调中国始终是维护世界和平的坚定力量。”和平必须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为后盾,能打胜仗才能有力遏制战争,才能确保和平。我们渴望和平,但决不会因此放弃我们的正当权益,决不会拿国家的核心利益做交易。如果有人要把战争强加到我们头上,我们必须能决战决胜。因此,我们必须加强国防和军队建设,强国必须强军,军强才能国安,能战方能止战。
建设一支听党指挥、能打胜仗、作风优良的人民军队,是党在新形势下的强军目标。听党指挥是灵魂,决定军队建设的政治方向;能打胜仗是核心,反映军队的根本职能和军队建设的根本指向;作风优良是保证,关系军队的性质、宗旨、本色。习近平总书记向全军将士发出号令:“全军要准确把握这一强军目标,用以统领军队建设、改革和军事斗争准备,努力把国防和军队建设提高到一个新水平。”其一,要铸牢听党指挥这个强军之魂,坚持党对军队绝对领导的根本原则和人民军队的根本宗旨不动摇,确保部队绝对忠诚、绝对纯洁、绝对可靠,一切行动听从党中央和中央军委指挥。其二,要扭住能打仗、打胜仗这个强军之要,强化官兵当兵打仗、带兵打仗、练兵打仗思想,牢固树立战斗力这个唯一的根本的标准,按照打仗的要求搞建设、抓准备,确保部队召之即来、来之能战、战之必胜。其三,作风优良是我军的鲜明特色和政治优势。要把改进作风工作引向深入,贯彻到军队建设和管理每个环节,真正在求实、务实、落实上下功夫,夯实依法治军、从严治军这个强军之基,保持人民军队长期形成的良好形象。
为此,我们要全面加强国防和军队建设,确保2027 年实现建军百年奋斗目标;到2035年,基本实现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到21世纪中叶,把人民军队全面建成世界一流军队。这就是建成同我国强国地位相称、能够全面有效维护国家安全、具备强大国际影响力的世界一流军队。
与此同时,加强国防和军队建设,必须加强经济建设。“暴力的胜利是以武器的生产为基础的,而武器的生产又是以整个生产为基础,因而是以‘经济力量’,以‘经济状况’,以可供暴力支配的物质手段为基础的。”这就要求我们统筹经济建设和国防建设,努力实现富国和强军的高度统一。